一想到這裏我立刻叫了一聲容顯禮,可是話音未落耳邊當下就傳來了許夫人的聲音。
她聲調高昂,故意將利害關係說了出來,雖說是在告誡容顯禮,但話語中可不單單只是針對他一人的,“容顯禮,這件事你莫要插手,不然你們容家可是滅族的!”
“也罷,這件事我不會插手,只可惜我剛收的徒弟就這麼被你糟蹋了。”容顯禮長長地嘆了口氣,繼而讓出了半條路來。
許夫人聞言甚是滿意,立刻拍了拍手,頓時我身邊涌上幾個人直接將我舉了起來。
“放下我,許夫人,你放下我!師父,蘇珂……你們快來救我!”我一邊掙扎一邊叫着他們的名字,可此時厚重的棺材蓋已然打開,露出雪白的織錦來。
同時一股濃重的香氣從棺材內涌了出來,薰得我更是頭昏眼花。
“送那小姐上路!”許夫人高聲一呵,擊掌聲落定之際,舉着我的幾個漢子奮力將我往棺材內塞去。
“不、不要……放我出去,師父,蘇珂,你們快來救我!”我急的直接對那幾人拳腳相加,奈何這種關鍵時刻我的腦子竟然越發的不清醒了。
棺材內的香氣越發的濃郁,我的渾身上下的力氣像是被人給抽掉似的。
“容前輩!真的不去救她嗎?”
隱約間我聽到了蘇珂焦急的吶喊聲,可惜容顯禮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救不得,我不能將容氏一族人的命爲她而搭進去!” “容前輩,事關那雅的生死,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容……”蘇珂的聲音隨着我被塞入棺材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厚重的棺材蓋以最快的速度合上了。
無盡的黑暗一下子將我重重包圍起來,我努力掙扎着試圖推開頭上這將我與世隔絕的棺材蓋,然而耳邊立刻傳來了“嘭嘭嘭”的巨響以及整具棺材的震動聲讓我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
我心下一沉,頓時明白過來。
他們這是用棺材釘準備將棺材給封死了,而我若是現在不逃出去的話只能成爲他們的犧牲品。
不,我絕不能就這麼死了,我不相信我的命就這麼結束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聽到沒有,快放我出去!”一時間我全身上下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股力量,我拼命的敲打着棺材內壁,拼命的呼喊着,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我一定要逃出去,我不能成爲許夫人的俎上魚肉。
“那小姐!”突然棺材外面傳來了許夫人的聲音,頓時釘釘子的聲音停了下來,周邊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我一聽到她在叫我的名字立刻放聲迴應道,“許夫人,你這是犯法的,你不能這麼對我!放我出去,我警告你趕緊放我出去!”
“放你……呵!您既然一步一步走向了我爲您設計好的陷阱當中自然就沒有再回頭的機會了。還有,與你定下契約的人任憑誰都忤逆不得。那位冥界的信君薄冷也好,抑或是蘇家的女人們全都來救你也罷,他們不過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那小姐,你的命就是如此,所以你還是放棄掙扎吧!”
許夫人的聲音越往後就越低沉微弱,以至於她後面說了什麼我都沒有聽清楚。
但大致上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這一次我得罪上了一個連薄冷都要忌憚三分的人。
可是什麼人連他都忌憚呢?
一想到這裏我更是心亂如麻,怎麼一下子事情變得這麼複雜了。我原先以爲只要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家我也能過上正常的日子了,爲什麼麻煩還是接踵而至。
到底是什麼人一次又一次找上我跟薄冷的麻煩?
從鬼樓事件,蘇明允跟賀枝的舊情,還有夏苡茉跟宋如夢……看似跟我無關的事情可到最後針對的都是我。
可是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咚!”就在我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犯上什麼小人的時候,我的腦袋猛的往棺材內壁上一磕,當下就感到一陣晃動。
因爲被聻附身的緣故,我發現我的五感都有些失靈了,若不是剛纔身上貼了“聽心”符恐怕我連許夫人剛纔說的什麼都聽不清楚。
如今我置身在這個狹小閉塞的棺材內,除了用手拼命的敲打棺材之外我完全做不了任何事情。漆黑的棺材內我的眼睛更是看不清楚,濃郁的香氣逐漸變淡,想來我的嗅覺也退化了。
聻的威力到底有多厲害我之前根本就沒有問過那琅彩,更沒想到我會被聻給附身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也不過。
看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許夫人將我送到那個要跟我陰婚的那人身邊。棺材一顛一簸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隨着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後棺材終於停了下來。
我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因爲棺材內空氣稀薄的緣故我現在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大約被聻附身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然而棺材落地之後很快就傳來了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大約等了十來分鐘的樣子,一抹紅色的火光照射進了我的眼裏。
我下意識擡手擋了擋雙眼,當即就被人一把從棺材內給拉了出來。
“夫人,這女人打算怎麼辦?”將我拖出棺材的正是帶我們去守貞村的那個大漢。
許夫人抽了一口煙後冷不丁朝我獰笑了一下,“現在距離下葬的時間還早,哦,對了你們幾個把她身上的行頭給脫了。嘖嘖嘖,瞧着模樣不錯,可這一身衣裳卻有些礙眼了。”
她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幾抹影子往我跟前走來,將我拖出棺材的大漢一手按住了我的肩膀讓我不能掙扎。
“你們到底想……不……”開口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的聲音也消失了。無論我想說什麼,可是當我張開口的時候我根本就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
“怎麼了,那小姐該不是被咱們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吧。”許夫人見我光張嘴卻不說話頓時嘲笑起我來。
我朝她那邊瞪了瞪眼可終究還是無濟於事。
即便我心裏再不願意成爲她手中的一塊肉,但目前的情勢就是我已經被她給摁在了砧板上了。
“夫人,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本事,怎麼讓您動了這麼多的腦筋呢?”按住我的大漢非常不解此事。
許夫人哼唧了一聲立馬走到了我的跟前,擡手就替我解開了衣服釦子,“你可別小瞧了她,這丫頭身上藏着的可不僅僅是祕密,還有更多的東西。對了,鄴陵的墓門有沒有打開,別到了這種節骨眼上你們再給老孃犯錯!”
“是!已經派人在鄴陵那邊等着了,就差時辰一到咱們將人送進去了。”大漢俯首帖耳道,似乎一早就跟許夫人密謀好了什麼事情似的。
只是這樣的話傳到我耳內時卻讓我疑惑不已。
“那就好,行了你們幾個都回避!”許夫人聞言之後立馬責令他們迴避,想來是要替我換衣裳卻不願意讓這幫人看着我。
就在大漢鬆開我的一瞬間我卯足了力氣準備跑路,不料許夫人下手又快又狠,直接對着我的脖頸子下了一個手刀。
“哼!且不說周圍都是我的人,光憑你現在五感盡失,你也跑不了多遠。丫頭,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許夫人惡狠狠地說着,同時將我身上的衣服給扒拉成了碎片,愣是就給我留了一條內衣內褲。
我抱着胳膊站在寒風裏瑟瑟發抖,以前一直覺得男人色急攻心,沒曾想上了年紀的女人更是兇殘。
不過幸好許夫人立刻給我換上了一身衣裳,只是換上衣服的同時我的眼前也徹底成了一片漆黑。
想必真的着了許夫人的話,我的五感已經消失,就算她讓給我一條活路我都不一定能走下去。
衣裳換好之後,許夫人將那幫人重新召喚了回來,依舊將我當成貨物一般給塞進了棺材之中,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給我釘棺材釘。
隨着棺材一陣顛簸,我再次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在失去視覺、嗅覺、以及說話能力的情況下我起碼還沒有失去方寸,仰仗着蘇珂給我的“聽心”符,至少我還能聽到些什麼東西。
只是唯一剩下的觸覺要是也跟着消失的話,恐怕刀砍在我身上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了。
有了之前的經驗之後,這一次我則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材內算着時間,差不多走了快半小時的樣子他們再次停了下來。
而這一次他們也沒有將我從棺材中拉出來,只是打開了棺材蓋瞧了瞧我的模樣,之後許夫人也沒對我再說什麼,只是對她幾個手下交代了兩句。
“鄴陵的門既然開了,規矩你們都是懂得。將棺材送進去之後趕緊滾出來,否則出了什麼事情後果你們自己掂量着!”許夫人吩咐道,語氣聽上去很不友善,仿若他們真的會做出什麼事情似的。
幾個漢子不約而同地應合起來,“知道,知道!我們也不是頭一天跟在你身後做事的,自然不會亂來。只是……”
當中有個漢子躊躇了起來,“不過這鄴陵一向都盛傳裏頭不對勁,萬一咱們真的……”
“埋死人的地方能正常到哪兒去,老三你可是拿了大頭利的,可別讓到手的錢飛到別人的口袋裏。”
“是是是,我知道。”三三兩兩的嘈雜聲很快就結束了,隨着棺材的一個上升,我隨着棺材被他們幾個給擡到了另一個世界。
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鄴陵”。
在我的印象中一般稱之爲“陵”的多爲帝王墓,可他們口中的“鄴陵”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難不成他們這一次是要拿我跟古代某個帝王陰婚?
我的娘,這也太扯犢子了吧!
“老三,我怎麼覺得我的腿兒有些不聽我使喚呢?”突然間棺材外傳來某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顫顫巍巍的,上下牙齒都打了架。
“滾犢子,別在這個時候跟我犯渾,就你丫的怕,老子不怕啊!”被稱作老三的男人忍不住吼了對方一句,可吼完之後他就蔫吧了,“也不知道那婆娘是怎麼想的,這鄴陵平日裏別說人不敢靠近了,就連畜生都不敢撒歡的。現在倒好讓咱們將這女人給送到這裏來,說好聽的叫陰婚,說難聽的不就是拖着咱們哥幾個幹缺德事嘛。”
“是啊,以前搭骨的都是死人,可現如今是活人,這不得造孽……”
聽着棺材外幾人的三言兩語我心裏多少有了些打算,他們若是還有些人性的話興許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反正他們跟着許夫人幹這件事無非是爲了錢。我大可以脫身之後給他們一筆錢。
一想到這裏我立刻翹了翹棺材內壁。
他們一聽到聲音當下停下了腳步,當中有一人一道,“小姑娘,咱們已經到鄴陵了,一會兒見到你未來的‘夫婿’你可不要嚇哭啊!”
“咚咚咚!”一聽那人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於是我又敲了幾下。
然而等聲音停下之後棺材外一下子變得安靜無比,在我以爲他們幾個是不是丟下我走了時,忽的又傳來了那個老三的聲音來。
“姑娘,你是不是想跟我們做個交易?” 當老三的話傳到我耳邊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有戲,只是另一方面我心裏不由得更擔心起來。這些人平素都做盡了缺德事兒,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爲了一個錢字。
況且他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心裏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我思忖了許久最終又敲響了棺材內壁,顧慮一定要有,但眼下我不搏一搏的話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咚咚咚”我敲響三下之後那幾人立刻將棺材放了下來,然後他們合力將棺材蓋給掀開了。
棺材蓋剛打開的一剎那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可惜棺材外面的世界也好不到哪裏去,轉念一想這裏畢竟是墳墓,若是多年未開啓裏面的空氣更是稀薄的可憐。
想來他們應該提前打開墓室門很久了,不然這裏的空氣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姑娘,我們哥兒幾個也都老大不小的,家裏可都是有妻有子的人。擡您來給死人陰婚說白了可就是缺德事。所以……您報個價,若是合了我們幾個意思,我們一定安安穩穩地將你送出去,要是不合意……這後果自然不用我們多說了。”老三遠比我想象的要精明多了。
當然另外幾個人裏也有特別擔心的。
“老三,咱們要是把她帶出去,萬一被姓許的女人知道了,咱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呸!”老三啐了一口唾沫憤憤道,“他們許家也就剩下三口人了,要不是這幾年她給我們的報酬多,老子早帶你們上別處混去了。”
“可是……”
“別婆婆媽媽的了,先前跟這小姑娘在一起的男人我瞅着挺有錢的,就他那輛車夠咱們吃一輩子的。依我看咱們領着這丫頭找上那男人不愁敲不到一筆巨財。”
老三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了他的貪婪,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他把主意都打到了薄冷的身上。
幾人商量了一陣後終於得到了一個他們覺得適合的價格。
一百萬,不多不少正是上次夏苡茉給我的那筆錢。我心裏着實一陣唏噓,看來有些錢即便得到了也不能花的心安理得。
我舉了舉手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但因爲不能說話的緣故我只能點點頭,以示自己答應。
“老三,你瞧她答應了。”其中一人見我扒拉着棺材邊從裏面爬出來不由得大笑起來。
“行了,你先出去看看那女人走了沒,要是沒走咱們只能從西邊耳室的盜洞裏離開了。”老三說話的同時一把將我給拽了出來,下一刻就用一根麻繩困住了我的雙手,“姑娘,先委屈你一陣,一會兒見到你男人”
我又點了點頭,眼下一切情況都對我不利,只要能讓他們把我給帶出去,怎麼招都成了。
老三囑咐了那人去墓外看看情況,我們幾個則留下來等他,差不多等了快半個小時的樣子那人才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糟糕,那女人給給咱們玩陰的,把墓室的門給堵上了!”
“臥槽!他孃的個賤人!”一聽到墓室的門被堵上了,老三的火氣一下子全部涌了上來。我耳邊頓時傳來他用拳頭去砸棺材的聲音,只聽到他狠狠地喘了口氣,將火氣給重新壓了回去,“幸好老子早有防備,我就知道這女人信不過。四兒,老李,你們倆帶着她往西邊耳室走,我一會兒就來。”
老三話音落定的同時我又聽到身邊傳來了一些叮叮噹噹的聲響,彷彿是他們隨身帶了一些什麼工具似的。
我沒來得及多想什麼就被兩人押着肩膀往前面走去。
雖說我現在看不見也不能說話,所幸身體的感知還沒有完全消失。一路上兩人帶着我左拐右走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始終都沒有到達那個他們所說的耳室。由此我心裏不覺有些着急,難不成他們兩個不想帶我離開這裏纔在這裏故弄玄虛的?
可是轉念一想這種結果不大可能,畢竟剛纔有人說了墓室的門被許夫人給封上了,也就是說許夫人連這些送我下葬的人都不想放過。
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心狠啊。
就在這時押着我的一個人突然炸了一聲,“四兒,我怎麼覺得這條路咱們剛纔走過,你看這牆上的圖案我記得剛纔明明看到過的。”
“胡說什麼東西呢,這怎麼可能呢!”叫四兒的男人暗斥了一句。
“不對,我真的記得剛纔看過這筆畫,我的記得很清楚……等等,這不是我身上的扣子嗎?”說話間那男人鬆開了我的肩膀,而後突然放聲大叫了起來,“鬼、鬼打牆了!肯定是鬼打牆!”
“你閉嘴,什麼鬼打牆!老子我偷了那麼多年的屍體也沒遇上什麼邪門的事情。鬼打牆,打他的娘!別廢話咱們繼續走!”四兒惡狠狠地將老李罵了一頓後繼續押着我往前走。
可是越往前走我發現我們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來,直到我們停下腳步時我才意識到事情可能真的往老李說的那個方向靠近了。
“四兒,咱們是不是走不出去了?”老李一下子就蔫了,說話更是有氣無力的。
老李的話說完之後並沒有等到四兒的回答,一時間四周寂靜無聲,連微弱的呼吸聲都戛然而止了。
而且隨着這種氣氛越是往下延續,我的心跳更是加快不少。
我彷徨的看向四周,一股莫名的窒息感來的突然,將我整個人都困在了一種及其壓抑的氛圍當中。
此時的我看不見,不能說話,也不能嗅到任何的氣味,僅存的聽覺也是依靠符紙,我很難想象如果連符紙都丟了,那我豈不是要等死了?
“老李,四兒……”我哆嗦着嘴脣試圖叫着他們兩人的名字,怎奈,不管我用了多大的氣力就是不能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直到此刻我才清楚的意識到原本搭在我肩膀的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我嚇得趕緊轉過身來試圖探尋他們的存在,可是當我伸出手來在周圍摸索一圈時得到的答案讓我很是失望。
難道他們就這麼丟下我跑了?
不,不可能的,就算丟下我跑了我也該聽到腳步聲的,可是我剛纔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喂,喂,你們到底在哪兒?喂,你們別丟下我……”無聲的吶喊再一次從我口中發出來,我再次伸出雙手拼命的在前面晃動着,希望能抓到某個人。
怎奈我越是着急可手越是碰不到任何東西。這兩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連同氣息也一併消失了。
就在這時我面門上突然迎來一陣陰風吹得我頭髮散亂的飄了起來。
我下意識撥了撥被吹亂的頭髮突然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了我的臉上,“誰?”我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礙於看不見的緣故我只能憑藉感覺一步一步往前走,同時藉助雙手探索前面的情況。
每走一步我都格外小心,生怕一步走錯就給自己帶來麻煩。
“啊——”赫然間,從前方傳來了一聲悽慘的叫聲,嚇得我立刻停下了腳步,可是聲音來的突然消失的也快,甚至都沒有給我辨別是誰的時間。
局勢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難道真像老李剛纔說得那樣我們遇上了鬼打牆,所以他們怎麼都走不到西邊的耳室?
“啪!”就在我陷入茫然與絕望中時頭頂上突然又有一滴液體落在了我的臉上,緊接着越來越多的液體如同落雨一般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伸手用手指摁了一下,黏膩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舒服,若不是鼻子失靈了,我想只要聞一聞還是能知道這是什麼的。興許是走了太久的緣故我的體力有些透支,無奈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來。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的處境非常的不好,如果不離開這裏要麼就是渴死餓死,要麼就真的死在什麼鬼的手中。不過冷靜下來我心裏的疑問還是挺多的。
比如說,這叫做“鄴陵”的到底是什麼人的墳墓,而許夫人想盡辦法也要送我去陰婚的對象到底是誰。墓主人與我要陰婚的對象是不是一個人呢?
“那雅!”
“誰?”
不知打哪兒傳來了一個聲音,我騰地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頓覺得迎來希望,畢竟我剛纔清楚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有人來救我了!
我腦海裏第一個蹦出的就是這個念頭,然而下一秒我的腰就被人死死地箍住了。
“哼,總算找到你了。”來人的聲音聽上去相當陌生,我搜腸刮肚想了許久也不記得我認識這樣一個人。
於是我立刻掙扎了起來,這人既然不是我認識的那肯定不是來救我的。
“放、放開!”我張了張嘴,無聲地掙扎抗議着,一雙拳頭在來人的身上拼命的敲打着。
豈料這人不僅沒有鬆開我反而將我抱得更緊,邪佞的笑聲一度讓我噁心,“別動,現在整個鄴陵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若是想要逃……不對,以你現在這種樣子只怕很難離開這裏吧。”
炙熱的呼吸噴薄而來讓我非常的反感,更叫我厭惡的不是這人強行的靠近,而是他摟住我的手盡然有往我衣服中探去的趨勢。
該死的,他到底是什麼人! 鉗制在我腰間的手突然停了所有的動作,旋即就用他的臉蹭了一下我的臉,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比起剛纔那幾人要年輕的多,大約二十多歲。
他的手指比常人要長一些,而且力氣不小。
儘管這個男人從出現到現在就一直對我不規矩,可我明白現在要想離開這個地方我只能靠他了。
我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身體想要離他遠一點,而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用意來,於是他乾脆放開了我。
“行了,反正你都成了這個樣子我諒你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來。老三跟四兒他們那幫人已經死在了這陵墓的陷阱裏了,剛纔那聲慘叫聲你應該聽到了吧。”男人不冷不淡道彷彿對那幾個人的死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樣。
我點了點頭,往後又退了一步。
男人越是看我害怕他反而更顯露出一種怪異的優越感來。
“那雅,現在能帶你離開這裏的人就只有我了,所以……”他話說一半,忽然間一把扯住了我的頭髮直接將我甩到了一邊去,“哼!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以爲你還有什麼本事跟我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