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對。
因爲墳堆上的火把突然開始變化顏色,由原來的火紅色,竟然變成了一抹幽藍色,晶瑩瑩的……隨着風,一點一點的飄揚着。
尼瑪,那是鬼火!
用科學的解釋,鬼火是因爲一種名叫磷,會自己燃燒的物質,在燃燒的時候會產生藍色的火焰,看着像鬼火,而墳場剛好盛產磷……只是吧,我分明要相信不科學的解釋。
因爲,我還看到,有無數的亡靈從墳堆裏鑽了出來,它們把鬼火頂在自己的頭上,映着一張面目猙獰的臉。
………… 我這纔想起,我那坐了大半輩子棺材的奶奶,在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曾經給我說過一個故事。
她告訴我說,在叢林裏如果見到火把的話,不要跟上去,也不要管是什麼顏色。那是住在叢林的亡魂,在引誘人上鉤。通常它們會盯上獨自走夜路的行人,然後用紅色的火焰來吸引他,讓他誤以爲是遇到了人類,所以本能地想要跟過去。
可是,他只會被帶到一羣墳墓當中,而這個時候火把會褪去原來的紅火,變成幽藍色。
故事的最後,奶奶告訴我說,它們會把他,變成同類。
我頭皮一陣發麻得厲害,我剛剛怎麼把這個故事給忘記了呢?而且我現在想起又能怎麼樣呢?魚兒已經上鉤了,難道還能掙脫了逃走?
我往下吞了吞口水,放眼一片墓地,雖然可以看到無數飄蕩的火把,數量很多,但卻沒有溫度,冰涼得厲害。
亡靈們都從墳墓裏爬了出來,虛浮地飄在半空當中,一雙雙呆滯、只有眼白的眼睛,停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刻,只能用煎熬兩個字來形容。
我的雙肩和頭上,突然冒出了三把紅色的火焰,那是人的本命火。本命火是不能熄滅的,否則的話,我就會和它們一樣。
我只是不知道,本命火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
突然,亡靈把腮幫子鼓足,竟然衝着我呼呼地吹起了氣來,而我肩頭的火把,竟然開始搖搖晃晃,好幾次都差點熄滅!
我終於明白,它們是要把火吹滅,然後讓我也成爲他們的同類?!
我急得上下摸索了一圈,可出來得匆忙,自己什麼都沒有帶!
想要逃走,但已經被如同樹藤一樣的東西,死死地包裹住,一點都動彈不得。
我覺得,自己就是一點燃的蠟燭,現在就等着被人吹滅了。
雖然,這比喻真的好瞎。
但是不得不說,非常形象。而且我是真被逼成了那樣……肩頭的火把不斷顫抖,我覺得它下一刻就會熄滅。
至於天亮,我估計還得有那麼七八個小時吧。
因爲,這纔剛剛晚上……
“我就知道,讓你一個人出來,就會闖禍。”商洛的聲音,懶洋洋地在我的身後出現。我微微轉了身子,那是無比激動地看着他……
救星到了。
雖然,他的眼裏那叫一個滿滿的嫌棄。
“就這釣人的老把戲,別說知道鬼術的釣不上來,就是稍微智商正常的,都不會上當,我就奇怪了,你是怎麼中招的?”商洛偏了偏腦袋,非常無奈地看了我眼,順帶着還把我身上的血玉取了下來。
“也不怪它們,你身上帶了這麼個寶貝,它們肯定想要。”他把玩了一下血玉,見我還停在原地,又把我上下打量了下,眼裏就只剩了嫌棄。
“走吧……不然你還留着過夜?”
啊?
我能走了?
我用詫異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腳下,那原本束縛着我的藤蔓,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給鬆開了?而且我還可以行動……
只是……
“它們,不管了?” 商洛用一種類似於關愛弱智少年的眼神看了我下,那是特別特別無語地開口。“沐嬌,你這什麼都管,你當你家住海邊嗎?”
嗯,他赤裸裸的,把我給嫌棄了。
我特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不管就不管唄,他不用這麼埋汰我吧。然後從商洛的手裏把血玉搶了過來,又端詳了會,“你說,這麼個東西,真的會把厲鬼給釣來?”
商洛把腳步停了下來,就跟看怪物一樣,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下。
“阿嬌,你今年二十四了吧,我就納悶,你什麼都不懂,怎麼活到這麼大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世上有鬼?”
我翻白眼看商洛,在心裏暗暗說,我不光活到了二十四,而且在遇到他之前,活得那叫一個滋潤,那叫一個瀟灑!
只是,我只敢在心裏面嘰嘰歪歪,這樣的話,還是不敢當着商洛的面說出來的。
就瞧得他,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我覺得他那是在隱忍自己的脾氣,不然只怕分分鐘就要暴走了。然後他長長地舒了口氣,“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免費給你上一課,你給我記着。”
趕忙點了點頭,這種掌握了就可以活着,不知道就只能狗帶的知識,我當然得牢牢記得,現在就只恨自己沒有個小本本,否則一定要把商洛說得,統統都給記下來。
商洛清了清嗓子,把身子半轉了個,不忍心看我一臉狗腿子的模樣。
“首先,不是自己的玉,就不能帶在身上,因爲玉認主人,只有自己的玉才能保護你。”爲了讓我聽明白重點並且記住,商洛說得很慢,也加重了語氣。
“最好不要帶古玉,有古玉放着就好,別戴身上。”他指了指我拿在手裏的血玉,那可是我剛剛從男屍口中拿出來的,是真真正正的古玉。
“玉上的血沁,就是玉的記憶,玉只會跟一個主人,會承擔他的恩怨情仇,一旦更換新主人的話,戴上後容易長病不起,或者是給自己招來惡鬼,夜夜噩夢。當然,如果是從棺材裏帶出的玉,更是如此。”
他說完之後,輕輕地拍了拍手,表明課已經上完了。
我再盯着手中的血玉,心裏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當然,它的確是非常難得的寶貝,但是……
它還會招來不祥,我在心裏琢磨了下,看來是得快些交到烤瓷牙的手裏,然後讓他處理了。反正這種東西,他很快就能找到合適的買主出售……
我是不敢留着的。
不過,我就想問問商洛,他一早就知道血玉不吉利,幹什麼不告訴我呢?
對此,某隻非常正式地解釋道。
“我以爲你知道。”
…………
知道你個大頭鬼……我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去盜墓了,更不會把血玉揣在自己的身上。我,是想活着的。
之後我就帶着商洛去了烤瓷牙那裏,把玉給他,然後開慶功宴,喝了很多酒,最後還是商洛把我送回到了寢室的樓下,我打電話讓安琪下來接我,她見我的時候,臉上表情非常爲難,一副嫌棄我又給喝高了的模樣。 我睡到差不多中午才醒來,就被安琪急匆匆地拖着我去了案發現場,她在路上給我說,顧太太死在門外,懷中抱着已經確實是腦癱的孩子。
我的腦海裏突然一閃而過一個無比邪惡的想法。
當初顧教授去找老婦人的時候,只說希望有個孩子,但是並沒有說要一個健康的孩子,所以她便隨手找了殘缺的靈魂,造了這麼個孩子。就算和顧教授的是交易,她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成日和各種鬼怪打交道,所以做出那樣的事情,也就不足爲奇了。
現場還有不少警察在調查取證,我們這些圍觀羣衆都只能站得遠遠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本以爲會有很多人圍觀,沒有想到到了現場,只剩了我和安琪兩個人。
安琪嘆了口氣,“學校倒是沒有明確規定我們不能來這地方,只是大家都覺得不吉利,所以就都不敢過來。顧教授是跳樓自殺的,顧太太和孩子,似乎也是自殺的。”她之前在電話裏給我簡單地說過情況,我多少還是知道些。
只是,爲什麼出事的地點,偏偏就是老婦人的那間門前呢?
我看了看那張有些斑駁上了年紀的鐵門,大概是白天的關係,所以看着並沒有晚上那麼陰森恐怖,不過總覺得涼涼的,明明隔着那麼近,卻又有一種觸碰不得的距離感。
也不記得誰說過,每一扇門的背後,都是一個無法觸及的空間。
他這話,我信。
我其實不大願意呆在這樣的地方,但是偏偏有個穿着制服的女警走了過來,衝着我們點了點頭。“同學,是這樣的,我們在找一個叫沐嬌的同學,據說她是顧教授生前的學生,我們有些事情要向她瞭解一下,你們認識嗎?”
安琪詫異地看了我下,也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了指我。
我也一臉懵逼,這裏面應該沒有我什麼事情吧?
只能硬着頭皮地點了點頭,“那個,我就是沐嬌,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然後女警告訴我說,顧太太在臨死之前留了一張紙條,說是家裏有一本日記,希望可以交到我的手裏,因爲特別指出了我的名字和班級號,這既然是死者的願望,他們就會盡量滿足,所以希望可以帶着我去顧太太家裏取日記。
我聽完之後,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變成爲難,“其實吧……我和顧太太就見過一面,而且她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我是清白的。”
就算之前我們在校長室是非常不愉快,但也不至於要殺人吧。
“你放心,顧太太是自殺的,她先殺死了自己的孩子,然後才自殺。大概是因爲丈夫死了,孩子又被檢查出了腦癱,心生絕望吧。”女警嘆了口氣,看來顧太太的屍檢已經出來了,自殺是最爲合理的解釋。
因爲沒有辦法拒絕,我還是跟着女警一道去了顧太太的家裏,把日記取了過來。這是私人的東西,她希望我只一個人看。 顧太太的樓下有個咖啡廳,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我怕日記本會沾染什麼晦氣的東西,所以尋思着還是在這種人流量大,而且陽氣重的地方看好了。
日記,是從兩個月前開始的,那個時候她懷孕在家,等着待產。
“距離預產期只有十來天了,我似乎變得焦慮了起來,會不斷問我的顧先生,孩子什麼時候出生,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會喋喋不休地說以後打算怎麼養這個孩子。他嫌棄我囉嗦,可是每每都放不下,我說一句他接一句。”
“今天是我上手術檯的日子,孩子生得很順利,大概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吧,醫生還開玩笑說這孩子就是自己蹦出來的。順產,七斤多,雖然還沒有見到,但我想它一定很漂亮。”
我簡單地把最前面的幾頁翻了翻,洋溢着一個少婦即將做媽媽的喜悅和焦慮,雖然只有那麼幾行字,但已經寫出了那種臨產前的不安和期待,一個小小的生命,就將這樣降臨。
只是,畫風很快就不對了。
“今天檢查,醫生通知我說孩子可能有問題,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可孩子怎麼可能有問題呢?一定是他們檢查錯誤了,我要給孩子轉院。”
“我開始做惡夢,我夢到躺在病牀上的孩子,會爬回家裏,爬到我的牀邊,一點一點地啃食我的身子。先是腳,然後是手,最後是肚子!我血肉模糊,他的嘴巴里叼着一小節腸子……”
“噩夢變得越來越真實,有的時候我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對,老公之前還給我請了一個佛,放在佛龕裏,說那裏面供奉送子觀音,讓我千萬不要打開。有佛,它就會保佑我是不是?”
“我把盒子打開了,可裏面哪是什麼送子觀音,就一模樣蒼老的婦人,她佝僂着身子,笑得陰冷極了。她的手裏還抱着個孩子,和我夢裏見到的鬼娃娃,一模一樣。”
初愛成殤 “我的老公走了,我好怕自己就會是下一個,我好怕我之後還會有其他的人,不,我不能坐以待斃!”
日記本的最後,是這樣寫的。
我從兩點多開始坐在咖啡館裏,一直坐到五點多,才把薄薄一本日記本看完。將日記本合上的那瞬,我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滿頭大汗,連後背都被冷汗打溼了。
整個人都陷入到了那恐怖的日記當中,無法自拔,如果這東西落入到某些專家的手裏,會覺得顧太太這是神經失常,但是……
我不能這樣想。
那個靠着人的慾望而保持着年輕的老婦人,她下一步打算做什麼呢?我已經知道了她那麼多的祕密,她會想要滅口嗎?
我身子顫抖了下,發現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我起身走出了咖啡廳,路過一間超市的時候,進去買了只打火機出來,把手裏的筆記本燒成了灰燼。這種東西,留不得。
而且我也不可能放着,讓更多人知道。
然後,我沒有事情做,就自顧自地回了學校。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格外悠閒的商洛,他站在那,似乎專程等着我。 我趕忙快走幾步,想着把顧太太的事情告訴給他知道。日記的事情女警說了,只能我一個人知道,可是商洛又不是人。
關鍵是,他能參謀參謀。
可是吧,他只是非常慵懶地賠了我一句。“無聊。”
什麼人呀這是。
“商洛我告訴你,這事情可攸關到我的生死。我們再怎麼說也算是出生入死吧,而且你不是和我還有冥婚嗎?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送死吧。”他不搭理我,我就只能翻來覆去地繼續說這事情,心裏拿定注意,他如果不答應,就是煩着,我也要把他煩死。
他起初還能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圖一個耳根清淨。可到了後面,只能失去耐心,非常一本正經地看着我說。“阿嬌,我這麼跟你說吧。你如果活着,我們的冥婚算數;你如果死了,也是做厲鬼,也沒差,大不了再底下,再補辦一場婚禮。”
敢情我無論生死,都只能是他的人?
不行,我這感覺自己完全是受到了重擊一樣。只能是非常無奈地在心裏哀嚎了聲。指着他罵罵咧咧地開口,“你……你怎麼可以那麼沒有良心呢?我都拿補魂針幫你修補身子了,你竟然不幫我,不幫我就算了,還一次次欺負我,你說,你怎麼好意思硬着頭皮來見我?”
我本來挺伶牙俐齒的,但是被商洛這麼一逼,竟然都不會說話了。
偏偏某隻還非常走心地看着我,衝着我輕輕點頭笑了笑,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阿嬌呀,如果我不硬着頭皮來見你,你要我硬着哪裏呢?”
他不但說得曖昧,而且笑得同樣曖昧。
我的臉一下子變得漲紅了起來,因爲商洛的意思,我已經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硬哪裏?
他竟然還有心情給我開葷段子?!我恨得牙癢癢,那是一邊走一邊在思考要如何收拾他……
不過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轉到了別的地方。
因爲,學校的門口,竟然擺了個算命的攤子,算命的是個老爺爺,頭髮是花白的,鬍鬚也是花白的,坐在小凳子上,等着生意來……
可是他明顯不怎麼會選地方,我們這裏可是大學門口,大部分人都接受了高等教育,知道封建迷信不能信,尤其是算命這東西,更是如此。
我也不相信算命,不過嘛。
不過他算命準備的銅錢……我的乖乖,那竟然是真的老傢伙!
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我已經有想法有打算,要把那東西騙到自己手裏了!
商洛見我要去算命,伸手攔了攔,“怎麼,你連算命都不會,自己給自己算就好了,找別人做什麼,浪費錢?”
算命的三五十,銅板可值好幾萬,他會不會做買賣?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給他說,就避重就輕地解釋了句,“你懂什麼,我過去算算,看看我命裏缺什麼,然後給找補找補。”
可是某隻還是非常沒有眼力勁地把我拉了回來。
並且找補了一句。
“姑娘,我看你命裏什麼都不缺,就缺我。”
……
嗯……呵呵噠。 關於某人不要臉的那句,我簡直不想拆穿。索性快走幾步到了算命攤前,商洛也沒有跟過來,就稍微隔了幾米,隨性地站在原地等着我回去。
“姑娘,算命?”大仙估計也好久沒有開張了,這不就在那裏等着我過去,來給他算上一卦。
算命的條條款款,有什麼講究我不知道,但是大多都是騙人的。倘若真那麼靈驗,那我們每個人還努力做什麼,就乖乖地躺着等着,反正該發財,該倒黴不都註定了嗎?
“算,用銅錢算。”我一面說,一面指了指大仙放在桌上的銅錢,有四五枚,但是真的,且上等貨色,就那麼一枚。
估計吧,他應該是從某個人手裏收來的,賣的人不知道自己這裏面藏着珍寶,他收的時候也不知道,所以就隨意擺了出來。我在心裏盤算了下,說覺得銅板挺別緻的,能不能算命完了之後,賣我一枚。
大概是把我當成了只小肥羊,他連想都沒有想,就乾乾脆脆地給答應了。然後就讓我把手拿出來,他給我看手相。
我乖乖地把手打開,心裏想的唸的,都是馬上可以得手的銅板。我這不偷不搶,是老天爺照顧我,讓我撿了個漏。
至於那人都給我說了什麼,我統統都沒有聽進去。
就在盯着他放在桌子上,那康熙年間的銅板,看得那叫一個認真,並且在心裏盤算着它的估值。我覺得,自己分分鐘就會眼睛冒星星了,那是丈母孃看女婿,越來越喜歡了。
可是從剛纔,一直在和我喋喋不休的大仙突然安靜了下來,只一雙眼睛盯着我看。
他那麼一看,也把我看得渾身都發毛,心裏有些不大踏實,難道他真的看出我什麼命格犯衝,今年會撞太歲?或者流年不利,馬上就要一命嗚呼?
雖然說不相信,但心裏多少是有些陰影的。
毛毛躁躁。
“大仙,有問題?”心裏有些不大踏實,我陪着小心,還是稍微問了下。
只是他不回答我,只是一雙眼睛,將我又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下。我覺得有些不安,只能也盯着他的眼睛看,這一看不得了,他的眼睛裏竟然出現了老婦人的影像。就和之前看到的,簡直一模一樣。
如果只是影像那也就罷了,我還可以歸結於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能開口說話……而且,字正腔圓,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她同我說。
“丫頭,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我眨巴了下眼睛,表示其實自己並不是很明白,或者說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的性命我想要,但已經被人預定了,我招惹不起。所以只要你不干涉我的事情,我呢就不管你,我們安安靜靜地,和平共處。”
她今天用術法借那算命人的身,要和我談的,便是這個。
我之前就在爲這事情糾結得不行,現在又被她警告了那麼一下,額頭上又冒了冷汗,已經不怎麼會思考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好……好,我……我知道了。” 一隻手毫無徵兆地落在我頭上!
返回2006 雖然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但差點就把我魂給嚇落了。臉色蒼白得不能再難看,額頭上也起了一層冷汗,豁然一下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