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要吃,吃快點!”朱麗突然尖叫,完了還衝我喊:“快讓奚芸吃光這些瓢蟲,我們纔有活路,在禁制沒有完全破開以前,吃光這些瓢蟲!”
這麼個匪夷所思的辦法,也就是這個邪門的女人能想出來的。不過,要我給奚芸下命令,讓她敞開吃瓢蟲,我還真開不了口。
“奚芸,餓了吧,要是喜歡吃,就吃吧。我保證,楊烽沒有不喜歡。”齊楠這時候說話了,說完還對我示威般的瞪了一眼,暗示我表態。
“真的嗎?”奚芸問,慘綠的臉上梨花帶雨,詭異,卻也惹人憐愛。對上她的淚眼,我還真沒辦法說“不”,只能點頭。
接下來,我都閉緊眼。只不過,我的聽力突然變好了,能清晰的聽到瓢蟲被咀嚼的聲音,像吃爆米花。我不知道她吃了多少,只是身上爬的瓢蟲越來越少,感覺她吃蟲子的速度很快,用風捲殘雲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黑蠱師的吼聲一直沒停,本來站在那兒裝高人的,在奚芸開吃之後,用各種惡毒的話咒罵着,可是,他卻一步也不敢越雷池,一直沒有接觸到禁制,並且也不再放瓢蟲進來,還試圖召回進來的瓢蟲。
朱麗得意的哈哈笑:“姐姐我實在是太天才了,這樣都能絕地反擊。外面的老鬼,等着,奚芸吃光了這些蟲子,就出來吃掉你!”
我是覺得她純屬威脅,可是黑蠱師明顯是信了,氣急敗壞的吼:“敢吃了我的蠱,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等我睜開眼,黑蠱師已經不見了,瓢蟲也被吃得差不多了,奚芸在捕捉剩下的瓢蟲,就像當年的夏夜,我帶她捉瑩火蟲一樣,她輕盈的奔跑,每捉到一隻瓢蟲,都發出勝利的歡呼,然後……她把瓢蟲塞進嘴裏,嚼爆米花一樣吃掉。
吃瓢蟲的女人要怎麼愛?
這個問題,我如果到度娘上搜索,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答案。我看着奚芸吃掉最後一隻瓢蟲,愣了愣,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就聽齊楠溫柔的說:“吃飽了沒有?”
(本章完) 奚芸仰着臉,朝齊楠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甜甜的說:“嗯,吃飽了,可是還想吃。”
我有點吃味兒,扯過奚芸,爲她擦去嘴角的瓢蟲粉末,給了個自己都不信的承諾:“等有空了,我帶你去找那個黑蠱師,把他養的瓢蟲連窩端了,讓你吃個夠。”
“真的嗎?”奚芸驚喜的笑,舌尖伸出來舔了舔脣。這樣子太誘人了,勾得我心神盪漾,鬼使神差的,我竟然低下頭,吻上了……
朱麗一定是故意掏亂的!
就在我要吻上奚芸的脣時,就聽到朱麗一聲刺耳的尖叫:“快看,這是什麼?”
草,這密室有石棺,有屍體,有吃了很多瓢蟲的女人,還有個沒臉皮的男人,剩餘二男一女也不能算正常,還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要不是奚芸好奇的轉頭去看,讓我一吻落空,我都懶得管那個邪門的女人搞幹什麼花樣。下一刻,我看呆了。
朱麗站在居中兩具石棺之間,從右手邊的石棺裏抽出一封信。
我衝過去,一把奪過信。
信封是空白的,裏面是一張散發着紫羅蘭香味的信箋紙,信上是我媽的筆跡,潦草得很銷魂的那種,也就是我能看懂她寫了些什麼。
“能進來這裏,肯定是你,小烽,媽的兒子。在你眼裏,媽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是個沒有責任心的媽媽,可是,小烽,媽寧可被你永遠誤會,也不想你知道真相。”
“可是,你進了這間密室。那個凹槽裏的針,只有吸了蠱王血脈纔會開啓。我是最後的皇族,你外婆,不,其實她不是媽的親媽,是皇族護衛,帶着我避難,後來有了你,你在很小就覺醒了蠱王血脈,皇族,現在有兩個人了。”
“除了你爸,媽交往的這些男人,都是黑蠱師,想要算計媽媽。可是,他們不懂蠱王血脈對一切蠱族血脈都具有壓制性,我們的血脈只要覺醒,只要是蠱族血脈出現在我們附近,就逃不出我們的感應。”
“可是,我們的血脈在沒有實力自保時,也帶來極大的危險,被低等蠱族吞噬煉化血脈,能讓他們的血脈進化。黑蠱師就是那樣一羣吸血蝗蟲,不斷的有人接近我,想要奪我的蠱王血脈,不殺他們,就是我們死。”
“媽媽真的不是殺人狂魔,只是爲了自保。”
“小烽,相信媽媽。”
穿成八零大佬掌中寶 “如果可以,媽媽希望下輩子是一個正常的人類,跟你爸做一對平凡夫妻,守着你慢慢的長大,看着你娶妻生子。可是,媽媽不知道有沒有來生,只能做好今生能爲你做的事情。那隻鈴鐺跟你有緣,遲早,你需要大量的蠱食,所在,媽在這裏給你準備了一些,老家的地窖裏也存貯了一些,足夠你初期所需。”
“你爸,要是沒有看出來媽媽不是正常人,你不要跟他講好不好,尤其不要讓他知道這些蠱食。不然,他也許會做惡夢,會擔心有一天也會被做成蠱食。算了,也許他早就忘了我。你只要記住,保護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信不長,每一段都很亂,我很努力纔看明白,看完了,跟遭到雷劈一樣,整個人
都傻了。
我一直都恨她,從沒想過她會有苦衷。
朱麗從我手裏拿走信紙,剛要看,就被我一把奪過來,我掐着她的脖子吼道:“你敢搶我媽寫給我的信,我掐死你!”
鍾良跟齊楠衝上來扯開我,朱麗躲到鍾良背後一陣猛咳,邊咳邊罵:“你抽什麼瘋啊!我是要幫你看,這封信有沒有什麼問題,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一聽,火氣更大了,撞開齊楠,手越過鍾良的肩膀,一把扯住朱麗的頭髮,粗暴的把她拽過來,甩手就是一耳光抽過去,抽得她鼻血狂飆。
“你瘋了!”鍾良大叫着,來救朱麗,被我擡膝頂在小腹上,痛得他彎腰倒跌出去。
齊楠這時候在背後抱住我,大聲吼道:“給我冷靜點,楊烽,冷靜!”
我掙脫不了,吼得更大聲:“她污衊我媽,要我怎麼冷靜?”
從地上爬起來的鐘良,還直不起腰,憤怒的喊:“朱麗只是誤會,讓她給你道歉就行了,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朱麗卻像是失心瘋一樣大喊:“我不道歉,這封信就是有問題,是早就布好的局,是要讓楊烽當誘餌!”
我一下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火氣煙消雲散,鬆了手,站在那裏,慢慢的消化她話裏的意思。
齊楠放開我,嚴肅的問:“你有什麼證據?”
把信搶了過去,朱麗在齊楠面前晃了晃,說:“聞到信紙上的香味沒有?這封信的墨水是特製的,用皇族的鮮血添加了引魂香等蠱最喜愛的香味,門口的禁制無法隔絕這樣的香味,他要是把這封信帶上,簡直就像黑夜裏的明燈,我可以保證不斷有黑蠱師找來。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這香味也沒什麼特別吧,就是紫羅蘭的香味。”齊楠說,對朱麗的話也沒全信。
“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楊烽各滴一滴血在信紙上,你的血不會滲入信上的字裏,楊烽的血卻一定能滲進去,不信,你們現在滴血。”朱麗把信紙攤在地上,不由分說的抓住齊楠的手,也不知她從哪裏摸出來的刀,一下子割破了他的指尖,把血擠在信紙上。
鍾良也抓住我的手,弄了一滴血在信紙上。
結果,一如朱麗所說。
影帝是個嗲精 “我可以肯定,被殺的這些黑蠱師,都是被這封信引來的。”朱麗篤定的說,看我的眼神透着憐憫,讓我很討厭。
我突然很冷。
密室裏,有陰風陣陣,涼意侵人。
藏信的石棺裏,躺的男人是我媽第五任男友,我記得,他還有個女兒,跟我同年,在我家住過一學期,後來他們父女一起不見了。
我像是有鬼附身,把這個男人拉起來,扔到地上,還把棺材裏其餘的東西都翻起來,直到發現石棺的夾層。
下面一層,躺着那個女孩子,她是叫瑩瑩,還是晶晶,我忘了,只知道她膽子很小,總是躲在陽臺的角落裏哭。 總裁大叔壞壞愛 後來她跟她爸不見了,我一直以爲是回了她自己的家。沒想到,她一直沒有離開我家,一直留在這裏。
這太喪心病狂了!
就算我媽說的自保,我也不認爲她有理由殺掉這個女孩。
“呵呵,難怪上次我進來的時候,這裏沒有石棺。現在卻多了這麼多的石棺跟屍體。”
聽到密室裏有聲音響起,我才意識到是自己在說話,死氣沉沉的。打擊太大了,我簡直沒法相信會有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媽。
奚芸永遠是那麼善解人意,柔聲安撫:“主人,也許還有別的原因跟隱情,也不見得就是你媽乾的。”
朱麗倒沒有唱反調,很權威的說:“這封信,也可能不是你媽的手筆。”
“還能是誰?”
“誰都可能。只要是知道你媽真正身份的。比如,你外婆,你爸,一切皆有可能。”朱麗很有神棍氣質的說完,又補充:“總之,就是有一隻藏在鴿羣裏的貓,你可能忽略了它,但它一直存在,總是趁人不備,就會偷吃鴿子。”
“我外婆死了十幾年了。”我說,心裏有了火氣。記憶中,外婆是很疼我的,哪怕我媽在信上寫了外婆不是她親媽,也絲毫動搖不了外婆在我心裏的地位。我,不容任何人詆譭我外婆。
朱麗這個邪門的女人,簡直就是吃錯了藥,像是不把我整個精神世界摧毀殆盡就不罷休,堅持說:“你外婆可以詐死,你爸也可以假裝離開你媽。反正,他們都可以暗中操縱她。當然,也可能是你媽跟他們合謀。”
我不由自主的想爲我爸辯護:“我外婆的死,是我親眼所見。我爸不是蠱族,我媽在信上說蠱王血脈對普通蠱族血脈有壓制……”
如果信上的話真實可信,我不也是蠱王血脈,爲什麼沒有感覺到對朱麗這個蠱族人的血脈產生了壓制?
這隻能說明,那封信是在撒謊!
我沒話說了。
“你爸可能是被黑蠱師控制的,就是爲了盜取蠱王血脈。”朱麗打量着我,很嚴肅,像買牲口時待價而沽的表情。
齊楠插言:“這都是猜測。不管怎樣,外面跟這裏面都沒有楊媽媽的屍體,她還活着,我們只要找到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鍾良爲了挺女友,唱起了反調:“如果一切都是楊媽媽設的局,我們別說找不到她,就是找到了,也是自投羅網。”
“還有一個辦法,去看楊烽外婆的墳墓是不是空的。”朱麗說。她的想法總是與衆不同,而且也總是那麼自信,說完,還篤定的強調:“我可以肯定的說,他外婆當年過世絕對沒有火化的。”
我沒有反駁,因爲外婆過世時,確實沒有火化,直接一具紅木棺材擡上了山,葬在她生前挑好的墓地裏。
甚至,我還知道外婆的墳現在是空的。因爲兩年後,山洪暴發,沖毀了外婆的墓,連那口紅木棺材也被山洪沖毀,屍骨無存。村裏人發現之後,通知了我們,等我們趕去,村裏人已經幫着弄了個空墳。
我從沒懷疑過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單純的認定是天災,讓外婆九泉之下還不得安寧。此刻,這想法卻動搖了。
到底,外婆的屍骨是在山洪暴發後不見的,還是一開始就是個空墳?
(本章完)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亂,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信賴。就算那封信是真的,沒有陰謀與算計,那麼血腥的母愛,我也不敢要!
奚芸看到我難過,眼圈也紅了,馬上沒有立場的說:“楊媽媽是好人,主人不要聽朱麗亂說。我相信,能生出主人這麼優秀的兒子,楊媽媽絕對不可能是壞了。”
頓時,像是陽光驅散了烏雲,我整個人都精神了。
“誰要管他家裏的人是不是好人,我只是不想陪着他送死!”朱麗沒好氣的說,斜眼很幽怨的剜了我一眼,用力的咬了咬下脣。
我忽然一陣衝動,真想按倒朱麗這女人狠狠的抽一頓。她是不打擊殘我,不罷休了!我火大的瞪着她,忍不住爆了粗口:“朱麗,你特麼的心裏那麼陰暗,你爸媽造麼?我家裏人怎麼不好了,有證據你拿出來,沒證據就給老子閉緊你的臭嘴!”
朱麗被罵得一愣,杏花大眼眨了眨,淚光浮現。
其實,我罵完了也挺心虛的,這屋裏屋外的證據可不少,都指向我媽是個殺人狂魔。能說我媽是好人,也就是奚芸沒有原則。我都做好了準備,等着被朱麗罵個狗血淋頭。
結果,朱麗默了兩秒,悻悻的罵道:“真是個木頭,不解風情。”
這……哪跟哪兒啊?我搞不懂怎麼歪樓了,覺得這女人腦回路不同於正常人,懶得理她,掉頭對齊楠他們說:“這裏很危險,我們還是連夜離開。你們倆就不要跟我一起,不然我怕會連累你們。”
鍾良搶着說:“這麼驚險的遊戲,怎麼能少了我呢?想甩掉我,你想都別想。”
齊楠一如既往的話少:“一起吧,我不放心奚芸。”
“我要說,你至少比鍾無良這貨誠實嗎?”我朝齊楠翻了個白眼,掉頭在前頭走了。走出密室時,我又回頭說:“不怕死的就跟來……石棺呢?”
所有的人齊刷刷的回頭,都跟我一樣呆住了。
十具石棺,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
棺中被製成蠱食的屍體,也跟着消失。要不是朱麗手上還拿着那封從石棺裏翻出來的信,以及從石棺裏拖出來扔到地上的那具男屍,我們真會認爲剛纔所看到的東西都是幻覺。
朱麗到底見多識廣,很快鎮定下來,直勾勾望着我,目光熱辣辣的,就跟那天扒光衣服要我那啥一樣。她的語氣也變得急切:“石棺肯定還在,只是有幽家獨門禁制擋住,我們看不見。楊烽,你再好好想想,你家裏人有沒有傳授過有關禁制的信息給你,我願意用任何代價換取。”
這邪門的女人做事不擇手段,爲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中間還夾了鍾良,我絕對不想跟她有進一步的交往,哪怕她願意給也不行。再說,石棺消失的太詭異,我也不敢再逗留,趕緊拉上奚芸出去了。
後面,傳來鍾良氣急敗壞的吼聲:“朱麗,在我面前,企圖勾搭我兄弟,你真當我不存在嗎?”
“你
跟我有個毛線的關係啊,讓開。”
“你敢再說一遍!”
……
他們吵得不亦樂乎,我的心情卻跌進谷底。我家不知什麼時候進了警察,而且不是社區的治安警,甚至不是一般的刑警,因爲跟我爸關係很鐵的警局沈局長站在門邊,跟小學生罰站一樣站得筆直,連說話的份兒都沒有。
惡魔總裁契約妻 五個便衣圍坐在我家客廳的茶几周圍,桌上擺着雜亂的圖文資料,還有電腦跟一些通訊設備。他們本來在低聲交談,不知道是誰先發現我,談話中止,一齊扭頭看過來。
我家已經是面目全非,殘餘的傢俱都跟蜂巢一樣,還沾滿了烏黑的血漬,地板跟牆面也差不多,只是那些殘屍斷肢都不見了,不知道是被清理了,還是被之前的黑蠱師驅使的瓢蟲給啃光了。
“沈伯伯,還能看到你太好了!”
靜默了五秒,我猛的朝沈局長撲過去,一把抱住他嚎叫起來,裝得像是被嚇壞了,就不知道能不能騙過茶几旁的五個便衣。那五個人讓我直覺很危險,一旦他們對我起疑,肯定會讓我有麻煩。
沈局長一臉錯愕的問:“小烽,你在家?”
五個便衣里長一個大鷹鉤鼻子的中年男子,問:“沈局長認識他?”
“龍科長,他叫楊烽,是在校大學生,也是這家裏的獨子。我跟他爸爸很熟。”沈局長回答,語氣透着恭敬,還有些緊張。說完,他又對我說:“小烽,你應該在學校的,爲什麼回來了?還有,你知道什麼情況,都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知道嗎?”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在學校給她打電話,聽到她聲音像是酗酒了,我怕她喝出毛病來,就回來看看。我一回來,大門也是開的,家裏都是血,我媽也不見了,沈伯伯,我媽不會有事吧?”我半真半假的問,也不算是騙人,只是有些事太匪夷所思,不能實說。
“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家,到家之後發現家裏到處是血爲什麼不報案,在你們到家直到現在有沒有別的人來過?還有,你們是從哪裏出來的?”
那位龍科長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比鷹眼還銳利的眼神,在我們幾個人身上來回梭巡,眼神凌厲如刀,冷嗖嗖的,看得我心皮發麻。
“看到滿屋的血,我們嚇昏了,不知道是怎麼躲進衣櫃裏了。”
我硬着頭皮撒謊,哪怕這謊撒的無法自圓其說,也很清楚對方不會相信。不過,警方肯定裏裏外外都搜查了一遍,之前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現在我們幾個大活人突然冒出來,根本沒辦法解釋得通,哪怕我實話實說,也沒法取信於人,還不如一問三不知。
沈局長真不愧是我爸的鐵哥們,挺仗義的說:“小烽從小就品學兼優,不會撒謊。看來,是他們進來就被兇手打昏了,塞進衣櫃裏。”
龍科長左側的青年冷哼一聲,說:“難道我是瞎子,四個大活人塞在櫃子裏,論肉也是幾百斤了,我能看不見?”
四個大活人,就代表他沒看到奚芸,這妹子倒也機靈,知道她最好不讓人看見,我想。對龍科長他們的眼神,我就直接無視,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
倒是朱麗,對那個便衣警察的形容詞很有意見:“你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論肉也是幾百斤了?還有,我們是受害者,不是犯人,你不要擺出天老大你老二的派頭,你應該自我檢討爲什麼搜查衣櫃時,疏忽大意,沒能及時把我們救出來!”
朱麗噼哩啪啦的一通數落,直接讓那人臉黑了,尤其她說到“二”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明顯是在罵人家“二”嘛!
龍科長制止了那個要發火的同事,挑了挑眉,衝朱麗說:“我們搜查的時候,全程有攝相,你們可以看一遍。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搜查衣櫃時,你們絕對不在衣櫃裏。對此,你們還能有別的解釋嗎?”
論耍賴,肯定男不如女,朱麗又是個牙尖嘴利的,耍起賴更是爐火純青,漂亮的杏眼瞪得溜圓,驚駭的叫:“天吶,你是想告訴我,是你們撞鬼了,還是我們撞鬼了?當警察的,查案子用撞鬼當藉口的,也是夠奇葩了!”
那個搜過衣櫃的便衣則被口水嗆了,狠狠的瞪着朱麗,她當然也不示弱,瞪了回去。
龍科長還算淡定,笑了笑,又說:“你們沒有什麼情況可以提供嗎?”
沈局長也說:“小烽,要是知道什麼,一定要說出來。你媽媽現在可能很危險,你如果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才能讓你媽得到幫助。”
“我媽爲什麼會很危險,她惹到誰了?”我趕緊問,希望能從警方得到有關我媽的消息,儘管這希望不大。
沈局長瞟了龍科長一眼,沒有答話茬。見狀,我心裏一緊:警方還真有關於我媽的消息?
龍科長直視着我,眼神像探照燈,簡直讓我覺得無所遁形,內心的祕密都像是被他看穿了一樣。在我心理防線快要崩潰時,他開口說:“警方接到舉報,你們家有一間暗室,這些年被你媽殺掉的男友,屍體都藏在暗室裏。”
轟!
簡直像是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我腦子裏一片空白。
朱麗的笑聲突兀的響起來,讓我迅速鎮定,然後聽到她說:“你們確定不是在拍電影嗎?太扯了,連暗室都出來了,那你們現在把暗室找出來啊!”
汗,我還不如一個女生鎮定。對嘛,警方根本發現不了那個暗室,不然早就進去了,說不定能還能用攝相機拍到石棺消失的畫面呢!
“我不知道是誰在污衊我媽,我只想快點找到她,請問,你們查過那個舉報的人嗎?說不定,他清楚我媽的下落。”我說。
這一刻,我突然想到那封信,直覺我媽在信上寫的也是真的。媽媽現在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那個向警方舉報的傢伙居心叵測,處心積慮要害我媽,同時也對我媽的情況瞭如指掌,我必須找出那個傢伙不讓他傷害我媽。
(本章完) “舉報的人死了。”龍科長說,聲音很平淡,就好像說這杯茶涼了。可是,他話裏的意思卻像極凍的寒流,凍結了我的舌頭。
我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心裏也是亂糟糟的。聽得出來,警方是認爲我媽殺人滅口,殺害了那個舉報的人,可是,我不知哪來的信念,還是堅信:絕對不是媽媽乾的,是有人要害她,要逼得她無路可走!
“到底是誰這麼恨我媽,恨得要置她於死地?”我說,聲音很輕,語氣也很淡,聽不出一絲怒氣。但是,我的心裏有怒火熊熊燃燒,讓我找出那個幕後黑手,非要把他燒成灰,連渣也不剩。
龍科長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們。
突然,我心中一動,想到齊楠的臉皮不是剝落了嗎,爲什麼警察都沒表示驚訝?想到這,我下意識的去看齊楠,竟然發現他的臉皮完好如初。
這又是個什麼狀況?
我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龍科長問,兩眼放亮,就像守在耗子洞前的貓,發現了出洞的耗子。
我不能說出心裏的疑問,又不能不回答,煞有介事的問:“齊楠,幫我想想,有沒可能是我們認得的人裏,有誰那麼恨我媽?”
從幼兒園一起混出來的默契,讓齊楠跟我達到驚人的默契,他馬上配合我說:“我也覺得是熟人。你打電話給你媽,接電話的人聲音含糊,像是醉狠了,可是你只說了一個喂字,沒有叫媽,也沒有說別的話,對方就知道是你,還叫了小烽。可是,你的手機號是剛換的,還沒告訴過你媽,她不可能通過號碼知道是你。這就說明,接電話的不是你媽,而是一個一直在密切關注你們母子的人。”
我都差點信了齊楠的分析,只是我確信接電話的真是我媽,心裏還有一陣暖流流過,覺得一定是母子連心,我媽才能在那種情況下,馬上聽出是我的聲音。
朱麗一定跟我是前生的仇家,不打擊我就嘴巴癢,又搶着說:“那也不一定,或許楊媽媽當時在彌留之際,唯一惦着的就是兒子,不管那時候是誰打電話來,她都會認爲是楊烽也不一定的。”
“鍾良,帶你女朋友滾,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面子,非打爛她的嘴!”我虎着臉吼了一嗓子,爲表示威脅,還舉起拳頭,指關節攥得啪啪響。
鍾良這個有異性沒義氣的傢伙,馬上給他的女神幫腔:“她也是就事論事,你用不着反應這麼大吧。”
朱麗挺賊的,懂我表面是趕她,實際上是想讓他們置身事外,畢竟不管我媽是遇害了還是兇手,作爲她的兒子,家裏發生命案,我肯定是重點監控對象,而他們就不一樣了,警方頂多就是例行公事調查一下,不會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跟不知好歹的傢伙沒必要浪費口舌。”她拍了鍾良一把,裝得一臉氣憤的衝我說:“要我們走可以,把鈴鐺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