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什麼的也早就被盡數收回了。
只餘下一座孤零零的雍親王府,在祈安的梨園邊上。
此梨園,非彼梨園也。
是一剎那間轉身的風骨,清風裹挾著梨花簌簌而下,是誰用半晌的光陰,唱盡了浮生的戲?
……
秋槿涼倏地冷笑出聲,聲音極盡諷刺:「好好的官道她不走,非要繞道去雍城做甚?」
「有甚麼好玩的事,值得她去吸死人的血?」
「惺惺作態,虛偽至極。」
秋槿涼的聲音可謂是充滿了憤恨。
這麼多年來,她們二人的關係早已破裂得非常徹底。
在秋槿涼心中,她跟湛凌星的恩怨早已是不死不休。
「不過這樣也好,讓她在那玩幾天吧,這樣我才有時間來執行我的機會。只不過……我的計劃目前還差了點火候。」秋槿涼喃喃自語道。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怎麼樣才能讓湛凌星在發現秋謹言已經離府時不暴走。
畢竟那個人控制欲太強,她最討厭自己的所有物有一天不服她的管教了。
所以,在秋槿涼執意搬出去住時,湛凌星才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湛凌星認為秋槿涼已經滋生出了叛逆的意識,這會讓秋槿涼脫離湛凌星的管教之中。
湛凌星希望秋槿涼按照她規劃好的路線行走,一步也不能錯,所以事情她都沒有選擇權,沒有自由,沒有愛情,沒有辦法去努力實現自己渴望的事情。
或許湛凌星的規劃具有普世意義上的成功的一面,也富有浪漫色彩的情調,但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秋槿涼對湛凌星強加在自己身上的理想厭惡至極。
湛凌星想讓她成為一名冷血的將軍。
可她不想上戰場。
她討厭戰爭。
討厭殺人。
討厭屍橫遍野。
討厭血流成河。
其實母女兩人的理念早就不合了。
她們在相反的方向上越走越遠,背道而馳。 裴戰是軍神般的存在,他的拳大力沉,揮動如風,一般人還真接不住。
可是夜北梟被沒有躲閃,而且揮拳迎了上去。
砰……
一聲巨響,兩個拳頭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徐卿生聽到了骨頭咔咔的聲音,他下意識地一甩手,卧槽,那得多疼啊!
裴戰和夜北梟對了一拳,各自甩着手腕。
他們剛才都用了全力,恨不得一拳把對方達成肉餅。
裴戰是為了妹妹復仇,而夜北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婚姻,維護自己愛的女人,誰都不願意退縮。
裴戰卻有些驚異地望着夜北梟,自己的身手他最清楚,那些特殊訓練的軍人,都未必能抵擋住他的一拳,夜北梟竟然能擋住!
他知道夜北梟少年時曾經被特訓過,雖然說有一定的本事,但是與他相比,還是不在一個檔次的。怎麼幾年不見,他這麼厲害?
夜北梟也有些心驚,裴戰還真是名不虛傳。如果他不是這段時間勤加鍛煉,而且修行了墨先生的心法,估計就被裴戰這一拳給打飛了!
他丟人是小,如果他護不住江南曦,後果不堪設想。
裴戰呲牙一笑:「老夜,可以啊!走,我們到外面好好比劃比劃!」
夜北梟絲毫不怯戰,點頭:「走!」
如果他打贏了裴戰,裴珏的事,也許就好解決了。
徐卿生看了夜北梟一眼,也能明白他的心思,因此就沒有阻攔。
他們打開房門,剛想出去,就見門前站着一個漂亮而高挑女孩。
這個女孩有着一張白瓷似的臉,吹彈可破。一雙精緻的桃花眼,染著一抹欲訴還休的哀愁,讓人我見猶憐。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宛若一隻孤單而善良的天使,墜落人間。
一雙菱花唇,染著一抹嬌紅,是她身上唯一的顏色,卻也為她平添幾分的活氣。
她對面前的裴戰說:「哥,我聽說阿梟哥哥來了……」
她的眸光透過裴戰的肩膀,已經看到後面的夜北梟,好看的桃花眼,立刻彎了起來,小臉上漫上幾分的嬌羞,一抹胭脂粉從肌理里漫延出來,鋪展在小臉上,瞬間艷光四射。
喜歡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的。
裴戰柔聲道:「阿珏,你先回房間,等我把他打趴下,再把他送去你房間!」
夜北梟在他背後冷哼一聲,精緻的墨眸里漫捲起遮天蔽日的風暴。
裴戰當他夜北梟是什麼?裴珏的玩物?
哼,此戰他必須贏!
裴珏卻說道:「哥,你不能傷害阿梟哥哥,我和他談談好嗎?」
裴戰道:「談什麼談?這男人有多混蛋,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什麼可談的!」
夜北梟深以為然,他的確和裴珏沒什麼可談的!
裴珏卻堵著房門不放行:「哥,我和阿梟哥哥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不用你插手!」
徐卿生插話道:「就讓阿珏和老夜談談吧,咱們能和解,總比動拳頭好!」
夜北梟給了他一個冷眼,能動拳頭,他絕對不願意和那個女人動嘴皮子!
裴戰見妹妹堅持,只好道:「那好吧!」
他側身對夜北梟道:「你最好能讓我妹妹滿意!」
夜北梟瞪了他一眼,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可以把阿珏當妹妹,其他的,想也不要想!」
「你……」
裴戰揮拳就要打。
裴珏卻笑道:「阿梟哥哥能把我當妹妹,我就很開心了!」 於小婉當看清楚躺在病床上面的人是路棉心的時候,立刻目瞪口呆,半天都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嘴巴張得老大,就像定格了一樣,緩和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立刻回過頭去看夏夏。
「裏面的那個人是棉棉嗎?」
夏夏點了點頭,不停的拿紙巾擦眼淚和鼻涕。
於小婉沒想到,她剛找到路棉心,竟然就是這種情況。
一時之間,於小婉也有點想哭的衝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會住院了,難不成是得了什麼絕症嗎?」
夏夏盡量的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下,她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沒有辦法講話。
「我們兩個出去說吧,我怕一看到棉棉我就會哭得泣不成聲!」
於小婉點了點頭,跟着夏夏去了樓下的花園。
這裏是國內最好的私人醫院之一,其實光是從外觀上來看,這裏就不像是醫院,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宮殿,而這花園也像是森林公園一樣。
這裏的病人每天面對這樣的景色,恐怕病也會好的快一點吧。
兩個人在池塘邊,找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
此時夏夏已經不哭了,只不過今天哭的實在是有點多,此時的眼睛還是有些紅腫。
「棉棉是出了車禍,雖然手術挺成功的救回了一條命,但是醫生說她短期之內可能不會蘇醒,他們找了最好的醫生,有可能會給她做二次的開顱手術,把顱內的血塊清除,不過這個手術是挺危險的,我心裏也挺害怕的,既不想讓棉棉冒這個險,可是又想她趕緊好起來,畢竟她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呢!」
於小婉的心情也挺糟糕的,原本今天是過來探望生病的老闆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夏夏和路棉心。
而且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令人唏噓。
「你說棉棉已經有孩子了,她是結婚了嗎?」
夏夏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事情,也不知道於小婉知不知道當年路棉心懷孕的事情。
「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沒有結婚,孩子是個意外,不過還好,她已經過去了那個最痛苦的時候了,孩子現在已經上幼兒園了,明年就上小學了,如果孩子現在還是嗷嗷待哺的小奶娃,那可就真是太慘了。」
於小婉立刻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難不成這兩個孩子就是當年喬夜宸的那兩個孩子嗎?
「你是說這兩個孩子已經五六歲了嗎?」
夏夏點了點頭。
「那……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嗎?」
夏夏想着路棉心和於小婉的關係這麼好,恐怕於小婉也知道當年的事情了吧。
她也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你是知道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當年陪她來醫院產檢的人是我,當初因為這個事情,棉棉糾結了很久,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說來也奇怪,後來他就無緣無故的消失了,甚至沒有告訴我一聲,就不見了,之後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突然有一天就變成空號了,再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了,這些年她到底發生什麼了?」
夏夏見她們兩個的關係這麼好,也不想隱瞞於小婉,於是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對於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紫筆文學 「給我住嘴。」
不得不說,姜浩的話說到點子上了,姜老爺子更是被氣的渾身顫抖,臉色鐵青,對著姜浩吼道:「你個逆子,到了現在還在狡辯。」
「不錯,我是為了家族,在事後知道我孫兒被你們誣陷逐出家族,沒有追究,這也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而你了,他可是你的兒子,你居然能夠下得去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倒好,對自己的兒子下手。」
姜老爺子越說越生氣,憤怒簡直達到了頂點,大吼一聲,一腳朝著姜浩再一次一腳踹了過去。
「你這樣一個冷酷無情,連自己兒子都下得去手的出手,老子弄死你。」
姜老爺子此時心中那個恨啊。
他一場大病起來,居然聽到當年被自己給予厚望的孫兒居然沒死,而且不但沒死,還成了人王殿主,就連武相劉霸業千方百計的邀請這才成為中境戰神,好幾次想要把武相之位讓給他,但是人家不稀罕。
自己這一次更是厚著臉皮前去親自賠禮道歉,想要讓他回歸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