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藉口,你是主子的師兄,我帶你出來,如果不能把你安然無恙的還回去,我沒臉面對主子,再說,你的魂魄弄丟了……”
她就更沒臉了!
“你不用自責,如果我不在乎什麼魂魄呢?”
“閉嘴,我會幫你找到魂魄的,出去之前一定能找到。”
“不用強求,有沒有魂魄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當天師以來,一天到晚的不好好收妖滅鬼,功德也沒有積累的姑姑的多,缺損陰德的事情卻做了不少,譬如……愛上一隻性~感嫵媚的女鬼,想和她長相廝守,你說,像我這樣驅鬼天師有未來嗎?”
森寒臉色的採魅突然轉過頭去看鐘景。
鍾景眼眸神采奕奕,散發凌凌光芒,丟失靈魂,對他來說不過是變換天氣那般簡單。
可是,他的靈魂丟了……
採魅眼眸劃過哀傷,轉過眼去,聲音堅毅道:“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魂魄,放心吧。”
兩人循着宮殿般的錯綜複雜的迴廊,一直往東走。
這條迴廊就像沒有盡頭,兩人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兩邊就是土堆砌成的宮門,宮牆,裏面黃土磚頭建成的宮殿。
佈局整齊規劃,一比一還原了皇宮建築羣。
採魅一邊走,一邊望着四周。
“當時我上來的不是這個樣子,而是山崖有個圓形入口,入口一直向下,下面底端是一條地下河,入口到地下河,應該有百米高,從洞口懸下去,是偌大的鐵鏈,我從第三層上去,下面還有五六七八層深,也不知道下面五六七八層到底是裝置了什麼!”
鍾景立馬把羅盤拿出來,看羅盤上面的兩根指針的方向。
用手指邊走邊推算。
走了四十五分鐘時,鍾景頓時停下腳步,指着他們斜邊右面的宮門口道:“整個皇宮建築羣,東南西北四方都是死角,除了這裏萬福宮,應該是皇太后所住的宮殿,位置稍微有點偏移,東南經緯偏移了幾十度,其他宮殿沒有一點的破綻。”
採魅點頭。
因爲這層的古墓,已經完全沒有了君無邪氣息,她感受不到他的磁場。67.356
如果他還在古墓羣內,她一定能感受到,君無邪也能夠尋來。
空姐的神醫保鏢 爲什麼?
除了君無邪不在這裏外,她完全想象不到,她和鍾景的方向,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錯的?
……
大瀝皇宮內!
旭王和皇帝剛剛前來拜訪,我抱着君凌出去接待。
兩人卻很奇怪,也不問我爲什麼不見君無邪,鍾景和採魅到底上哪去了。
拜訪後,喝了一盞茶,心有靈犀的便心照不宣的離去了。
當然,宮裏的侍女和太監或許稟告了,君無邪,採魅,鍾景都不見了……
他們前來,只是探一下虛實而已。
皇帝態度很友好,說讓我寬心,想住多少天就住多少天。
旭王客氣說:“貴客安心的待在宮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了,彩琴近來思念鍾公子的緊,我把她既送了公子,以後就讓她服侍公子吧!”
我愕然看了眼跟着前來的彩琴,想推脫拒絕。
邪王嗜寵鬼醫狂妃 旭王和皇帝便找藉口,藉故離開。
我爲難的看彩琴,如果採魅回來看見她在鍾景身邊,想必會更不待見鍾景了。
可,我也無法再次拒絕。
我坐在正殿內,抱着君凌長痛短噓,把所有打發彩琴走的理由都想遍了,可也想不出好的法子。
彩琴一身宮女妝扮,站在我身邊候着。
我看了她一眼,她對我微笑的作福道:“貴客,用膳時間到了,請問要準備晚膳了嗎?準備幾位的呢?”
我嘆了一口氣,對她說:“準備我和君凌的吧,如果你要一起用的話,多備一雙筷子。”
彩琴聽見,喜極:“是,彩琴這就去命人準備。”
把彩琴打發走後,君凌一雙葡萄般的黑眼珠子,水靈靈的看我:“媽媽,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我點頭,說到:“彩琴進了宮,你說採魅要是不待見她,她和鍾景豈不會……”
“媽媽,你往好的方面想嘛,採魅阿姨魂魄放進她的身體裏,爸她一切的思維和記憶消除,那採魅阿姨豈不是可以像人活着了嗎?”
“可採魅會答應嗎?”
險情之弱雞小曾要逆襲 “會的,媽媽,而且寶寶覺得彩琴心思並不純正呢,或許是旭王和皇帝放在我們面前的眼線呢?”
我重複着君凌的話:“眼線,監視我們什麼?”
“當然我們身上有沒有他們可圖之利啊,而且,他們已成功的唆使爸爸去追查那個神祕人了麼。如果那個神祕人是無中生有……”
我立即站起來,震驚道:“那君無邪豈不是中圈套了?”
“媽媽。你不用擔心了,爸爸是六道內最強大,最聰明的鬼王,這點事情難不倒他,他或許被什麼事情牽絆住了,又或許追查到了什麼祕密,一時不能按時回來罷。你放心把!”
我揉着突突的太陽穴:“也不知採魅和鍾景……”
君凌在我懷裏嬉笑:“嘻嘻,媽媽,採魅阿姨和鍾景叔叔他們應該獨自相處一段時間,就知心裏是否有彼此,能否完全放下對方,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尤其是採魅阿姨,她太固執了。” 等了一會兒之後,我聽見宮娥在大殿外面高喊:“貴客回來了,貴客回來了……”
回來了!
宮娥說的貴客是誰?
是鍾景採魅還是君無邪?
按照道理說,鍾景和採魅不可能這麼早回來,難不成君無邪……
我立即抱着君凌站起來,高興的擡眸盼望,伸長脖子往宮殿入門看去。
有兩個宮娥欣喜從門口進來,跪在地上,高興地向我報告:“客人,君貴客回來了,剛進宮門,這會兒在花園裏……”
宮娥還沒說完,我抱着孩子就往門口奔去。
倒是君凌,小手攀着我的手臂,表情看不到半點喜悅,小眉頭皺了起來。
好像在深思着什麼……
我抱着君凌跨出宮門口,正要往花園那邊奔去。
剛跑了幾米遠處,君凌開口,小手搖着我,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先不要出去,我感受不到爸爸的氣息,那人或許不是爸爸,可能是他們看錯了,要是爸爸來了,我怎麼會探不到半點鬼氣呢?”
聽見君凌的話,我滿懷欣喜的心情像被澆了一桶冷水,從頭一下涼到底。
難道那個人不是君無邪?
可是,君無邪的氣質和外形,萬中無一,穿着打扮,不可能讓宮娥看錯。
君凌說感受不到君無邪的氣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抱着君凌,遲疑幾秒後,腳程更快的往花園內走。
剛走到花園涼亭旁邊上,就看見花團錦簇處,君無邪一身黑色龍袍,玉樹臨風的往這方走。
空間農女之十二生肖來種田 腰間是黑曜石的寬腰帶,腰帶下繫着一黑龍玉佩,右肩上是黃金骷髏頭,身後黑色斜長披風,隨着他一步步走來,飄灑的很爲飄逸。
人還是那個人,可是不知爲何,總覺得不太對勁。
我細緻看他眉眼,依舊是那爽狹長幽深的鳳眼,血色紅脣抿緊,冰雕玉徹的俊臉,似帶着一絲淡淡的疲憊。
在他擡頭看向我一瞬間,立即笑着向我走來,我甚至聽見他喚出聲:“娘子……”
君凌立即掙脫出我的懷中,張開雙手攔截在我面前:“不許過來,你不是我爸爸,你到底是誰?”
君無邪見君凌攔住,微笑臉立即僵硬了一下,而後很快恢復:“君凌,我是爸爸,乖乖的過來。給我抱一抱。”
“不,你不是我爸爸,你身上沒有任何他的氣息。”
“君凌,我就是爸爸,乖乖……別鬧了,聽話。”
君凌突然手心幻出鬼氣,細小的鬼氣如針形,風馳電擎的往君無邪那方射去。
“你撒謊,你根本不是爸爸,你那小小的幻術可以騙的了媽媽,卻騙不了我的,受死吧,竟敢冒充我爸爸,爸爸豈是你等低賤的行屍能冒充的。”
突突突……
君凌手中射出無數的黑色鬼氣,火光電石的往君無邪那方射去。
速度極快又密集,猶如梨花暴雨般。
君無邪面色露出驚駭之色,一連往後退了幾步,連忙連忙躲在假山背後。67.356
在假山背後怒吼:“小兔崽子,你居然敢攻擊本尊,翅膀硬了是嗎?”
聽見這句話,我明白了,君無邪不是真的,是冒牌貨。
真正的君無邪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他和君凌在冥界過招,君凌完全不是他對手,屢屢在他手上被收拾的哇哇求饒。
那會狼狽的躲在假山後,而且……
他身上根本沒有半點君無邪的氣質,那種猖狂目中無一的傲氣。
君凌飛到半空,立即懸空而立,對着加上憤怒的攻擊:“居然敢假冒我的爸爸,寶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手心幻化黑色濃郁鬼氣的球體,風馳電擎的往假山羣中射去。
嘭。
一聲巨響,御花園彌起一片黑煙,連綿珍貴高約三四米的假山,瞬間被炸的粉碎。
碎石把樹木,花草全部毀滅。
而躲藏在假山背後的那個冒牌貨,不見蹤影,只留下漫天的灰塵。
君凌要過去查看,我把他喊住:“君凌,回來別去……”
君凌從半空中飄下來,落到我懷裏,雙手攀着我的,軟糯的聲音依舊很生氣:“媽媽,那個冒牌貨竟然敢來騙我們,當寶寶的吃素的麼,氣死寶寶了。”
“咱們回去內殿等君無邪,這個院子裏的花草樹木,是大瀝國唯一處真景,不要大肆破壞。”
君凌低着頭,窩在我懷裏:“是,媽媽,寶寶知道了。”
我抱着他,轉身回頭,準備往宮門走。
身後一羣宮娥心驚膽戰的跪在大殿前,雙手匐地,額頭貼近地面,身體顫抖的,顯然是被君凌剛纔這一幕給驚嚇的。
剛纔兩個進來報告的宮娥,跪在我和君凌的面前,不停的咚咚咚的重重磕頭,把額頭磕出血印。
“求貴客饒命,求貴客饒命,奴婢不知是假的,求貴客饒恕奴婢。”
我對她們道:“起來。”
我自己都幾乎認錯,何況是她們呢。
君凌從我懷裏爬下來,對那兩女宮娥說:“剛纔誰先說的?”
其中一個綠衣宮女擡頭:“小客人,是奴婢……”
君凌清澈的眼睛直視她:“那你看見爸爸是從宮門外進來,還是第一眼看見他就在宮門內?”
綠衣宮女和旁邊的黃羣宮女對視了一翻,突然磕頭答道:“奴婢第一眼看見,見他從宮外邁步進來,只當客人等了一天來,馬不停蹄的告訴客人,讓她高興……”
君凌點頭,對她們叱喝:“下去把,所有人都下去。沒有傳喚,不得入殿內。”
“喏,奴婢們告退。”
一羣宮娥太監,幾十人全部退下。
我牽着君凌的手往內殿走,正遇彩琴把晚膳給端上來,在門口作福道:“夫人,小公子,晚膳已經準備妥當了,是否用膳?”
我交代她道:“用把,正好你沒吃,一齊用膳把。”
她低眉拒絕:“夫人,奴婢不能和您一齊用膳呢,廚房已幫彩琴留了晚膳了。”
她幫忙布好晚膳,就自覺的退了出去。
坐到位置上,君凌自主的又窩進我懷裏,見我沒什麼胃口,他擔憂道:“媽媽,你不用擔心,爸爸會回來的,只是被什麼事情給牽絆了。” 我越來越擔心,抱着君凌吃晚飯,吃不下,沒有任何食慾。
晚膳大多都進了君凌嘴裏,小傢伙吧唧着嘴巴,咀嚼食物擡頭看我,奶聲奶氣的安慰:“媽媽,你怎麼了,不要擔心了,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低頭看君凌油膩膩的小嘴,用白巾幫他擦拭了一下,順帶擦拭他的小手。
一邊擦一邊哄着他:“君凌乖,媽媽只是想爸爸了。”
小傢伙站起來,窩進我懷裏:“媽媽放心吧,不管出了什麼事,爸爸都不會拋下媽媽的,否則爸爸也不會苦苦等媽媽一千五百年了。”
我親了君凌一口,我何嘗不知道呢,可是君無邪至今不出現,我就忐忑不安。
現在天色已漸漸暗了,距離君無邪離開已過了二十小時了,他能控制短暫的時間,如果能快速處理好回來,我相信他是不會讓我擔心的。
如此說了,事情已大大脫離他的掌控了,或者說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小君凌吧唧的親在我臉上,軟糯的聲音說:“爸爸是最強的,媽媽你要對爸爸有信心,沒有人能打倒他。”
“嗯,君無邪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媽媽相信他。”
“媽媽,寶寶吃飽飽的,好睏啊,你抱寶寶去睡覺覺好嗎?”
我看了凌亂的桌面,桌上大部分食物都被他吃了,小傢伙的食量越來越大。
抱着君凌走進內殿,把他放置在牀上,蓋上被褥,輕拍他入眠。
望窗外夜色,靜謐安詳,看來今夜又將是個眠之夜。
…………
古墓二層。
鍾景和採魅站在萬福宮門口,鍾景想伸手推開宮門,採魅突然出聲道:“等等。”
鍾景回頭看了眼採魅。
採魅從腰間又拿出一根細細的金線鐵絲,掛在鍾景腰帶上,還把之前的小鐵鉤子扯了扯,確定掛牢實了。
“好了,雙重保險,這會就是裏面有突發事情,也不會斷開了。”
鍾景嘴角笑意盈盈:“還說你心裏沒有我,擔心我了吧。”
採魅兇悍道:“貧嘴,還不進去?”
鍾景上前一步,站硃紅色斑駁大門下,伸手推開。
咯吱……
古老宮門傳來陳舊的開門聲,鍾景看了眼門縫旁邊的軸子:“門和軸居然都是木質,果然和其他宮殿的不同。”
說完,他邁腿踏了進去。
採魅雙眼緊盯他,手覆到細線的位置,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
他雙腳穩穩踩上厚重灰塵的地板,採魅糾緊的心,終放鬆下來。
鍾景回頭看採魅,正瞧見她緊張嫵媚的臉,似鬆了一口氣。
突然笑出聲來,對採魅伸過手:“過來,安全的。”
採魅嫌棄的看了眼他的手,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