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們放假?他在搞什麼呢?
沈副官想不通。
可事實就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隨著那些舉報信的出現,很快,張、肖兩人被雙規,眾議院也亂成了一團糟。
朱成文在白宮見狀,於是讓人來叫霍司爵去處理這件事。
可再一次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位剛上任的眾議院掌事人,在聽說了這件事後,直接攤手了,他告訴朱成文的秘書,他根本就不會處理這些事。
朱成文氣到跳腳。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又去找了成樓。
成樓這一次聽說了事情的原委后,國家危機下,倒是沒有再拒絕,很爽快的就再次進了白宮。
隨後,眾議院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他有條不紊的把亂攤子穩定了下來,並且根據他的了解,他又提拔了軍部兩名有才能的人,頂了之前張、肖兩人的位置,短短一個星期,就把眾議院給恢復原狀了。
朱成文看到這個結果后,非常滿意。
當然,觀海台這邊,也挺滿意的。
「奇怪,你這幾天為什麼不去上班?沒事幹了嗎?」
這天,霍司爵正坐在瞭望台,一邊釣著魚,一邊慢條斯理喝著茶的時候,霍司星抱了小星星過來,看到他后,忍不住皺眉問。
霍司爵側了側頭。
見到是她,剛端到嘴邊的茶杯,倒是停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
「透透氣。」
霍司星移開了目光,迎面看著不遠處那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她抱著懷中小小的孩子,又是一陣晃神。
她被帶回來已經有十天了。
十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最起碼,她已經學會了抱這個孩子,也學會了餵奶,給她換尿布,讓她認出了她這個媽媽。
可是,在她學會的同時,每每她看到她這張酷似她爸爸的小臉,她又覺得是那麼的煎熬。
她的女兒啊,她終究還是沒能將她的爸爸帶回來。
「產婦,別吹那麼多風,回去吧。」霍司爵可不會讓她亂來,看到她還抱著這麼小的孩子站在這個風口上后,更是毫不客氣的命令她回去。
霍司星便居高臨下冷冷盯了他一眼。
片刻,還是轉身了。
「對了,景欽在北汕被抓了,你知道嗎?」
「呵……」
女人停了下來,「他就算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這女人,竟然絕情到沒有半點人性,人家明明在Y省養了她那麼久,到了北汕后,又生死共存過,可現在,她的語氣和表情,竟好似那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咳咳咳看……」
霍司爵被一口茶給嗆住了。
什麼節奏?
又惹著她了?
他還是沒有明白,當初景欽在北汕商場里對這個女人說的話,不僅僅沒有感動到她,反而,讓她清醒過來了后,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羞辱!
是的,就是羞辱!
而且,還是來源於她自己。
因為,當初在那個商場的時候,她無論多不願意承認,在那個男人對她說出那些動聽的話時,她的確真的出現了不一樣的悸動。
她為什麼會這樣?
她可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啊。
而且,她的丈夫還屍骨未寒,她怎麼可以產生那種不可原諒的異樣呢?
霍司星沒法原諒自己。
對於景欽這個人,她就更加恨不得再也不要聽到他的名字了。
霍司星抱著孩子回去了。
沒一會,因為她回來了后,有交代過打掃紅館那邊,這天終於收拾整齊了,那邊的傭人過來找她。 愛德華知道那枚胸針就是凱德林大魔法師為女兒佩戴的魔法追蹤道具。
這種道具不同於他前世家長為孩子佩戴的那種電話手錶,沒有什麼gps定位功能。
有的只是在一定範圍內顯示被追蹤者的方向。
這枚胸針明顯是損壞了,是被一腳踩在泥地里踩壞的。
愛德華很驚奇,這枚胸針看起來是個珍珠珠花的裝飾。
實際上,珍珠只起到裝飾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托著珍珠的金屬。
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魔紋,很難被損壞,尤其是在這鬆軟的泥地上被踩壞。
這枚胸針的金屬託已經布滿龜裂紋,顯然已經被踩壞了。
「安德莉亞,你能做到把這種堅硬的魔法道具在泥地上踩壞嗎?
而且是像這樣不留下大坑的情況下?」
安德莉亞搖搖頭,表示自己做不到。
而莫妮卡卻說道:
「某些有特殊秘技的傳承可以在大騎士級別做到利用鬥氣損壞魔法道具。
像你說的這種情況,估計得是天騎士才能輕易做到吧?」
「這麼說……」
安德莉亞凝眉看向前方,前面沒有路。
而這裡如果是愛麗絲被綁架的現場的話,對方一定會沿著自己來的路線離開。
愛麗絲被綁架的時間,白鷹城還算是熱鬧。
這段時間白鷹公國因為七個引水隧道的開通,把大片的荒地便成了可耕田。
累積已經吸引了20萬移民進入白鷹公國,白鷹城也變得擁擠不堪,白鷹城擴建的呼聲也強烈起來。
現在城裡前半夜,很多閑來無事的人在街上晃蕩,一定會有人看到愛麗絲被綁架著離開。
但是至今沒有人舉報……
想到這裡安德莉亞打了個哆嗦,她害怕繼續向前走,會看到愛麗絲的屍體。
騎士公主第一次表現出了怯懦,躲在愛德華身後不敢向前看,只是一個勁的推著鍊金術士的後背向前走。
走在前面的卻不是愛德華,依舊是老狗皮克。
前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老狗皮克彷彿發現了什麼,向前一撲,鑽入了草叢。
眾人的神情也緊張起來,愛德華撥開草叢,向前看。
忽然聽到皮克嗚咽的慘叫聲,像是狗子抽筋時的那種慘叫。
叫聲在前方不遠處,愛德華另一隻手已經掏出了黑乎乎的烏茲衝鋒槍。
老狗皮克一瘸一拐的回來了,狗鼻子上扎了幾根長刺。
愛德華拿手電筒照照,前面是一隻新大陸特有的長刺刺蝟。
刺蝟的個頭不大,但是後背的刺卻又兩寸多長,此時它縮成一個球,像一隻海膽一樣趴伏在草叢中。
狗子一定是聽到了刺蝟在草叢裡的動靜,猛撲上去。
沒想到卻被扎了前爪和鼻子。
哈利跑過來,一邊安撫著老狗皮克,一邊為它拔掉扎在鼻子和前爪上的長刺。
幾人都虛驚一場,看向了前方。
前方茂密的草叢裡,隱隱約約有個小窩棚。
小窩棚就是緊靠著山崖搭建的,北面緊貼著山崖的崖壁。
愛德華偏頭問艾爾文:
「艾爾文,前面那個窩棚是誰搭建的,我記得上次飛到公爵府上空的時候還沒有呢!」
「我也不清楚,當初種菜的牧師沒必要在這裡搭建窩棚。
教堂里的那麼近,也不需要有人看管菜園。」
四個人散開,撇下還在原地安撫老狗的哈利,呈扇形慢慢靠近了那個小窩棚。
此時莫妮卡和安德莉亞長劍與雙刀已經出鞘,愛德華將艾爾文護在身後,也握緊了手裡的衝鋒槍。
這次他槍里裝的可不是裝樣子的銅質彈頭,而是能射穿天騎士護體鬥氣的鎢鋼夾心子彈。
窩棚很小,只有一米五高的樣子,是用一些破爛木板和樹枝搭建而成的。
窩棚前有一片人工清理出來的空地,鋪著一些細碎的石子。
裡面黑漆漆的,似乎有嗚嗚的聲音傳來。
四人逼近窩棚,安德莉亞有些心亂如麻。
她握著長劍的雙手滿是汗水,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
她下意識的兩手交替,在外穿的皮甲上蹭了蹭汗水,抬腳走到了窩棚旁邊,然後一把拉開了窩棚的破爛木門。
愛德華趕緊打著手電筒跟上,為安德莉亞照亮視野。
預想的愛麗絲被綁在裡面做人質的畫面沒有出現,裡面空空蕩蕩的。
而那嗚嗚的聲音,是窩棚后牆壁上一個半人高的大洞發出來的。
安德莉亞不知道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更加緊張了,輕輕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而愛德華則是將手電筒照向洞里。
那個岩洞沒有想象中向下的階梯,而是筆直的延伸向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