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身上有著一種特殊的氣質,很容易讓人安靜下來。
方才還一臉慌亂很是不安的齊溪,也在她的安撫之下漸漸地冷靜下來:「你已經找到合適的醫女了?」
「是。」
「你怎麼找到的?」齊溪面上顯露出狐疑的神色。
現在南初月被軟禁在宮中,齊溪的生活狀態也處於被嚴密監視的狀態之下,會有這樣的疑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回來的路上,南初月也對這件事進行了認真的思索,自然是不會被這樣的問題打敗。
她將早已準備好的答案說了出來:「之前對付雲太妃的時候,我們就在宮裡安插了眼線。等到雲太妃被除掉,這些人卻沒動。」
「現在恰好派上了用場,他們之中就有擅長岐黃之術的人。我已經通過特殊的方式與他們取得了聯繫,今天他們就會想辦法混入鳳儀宮。」
關於之前對付雲太妃的事情,齊溪自然是有所耳聞的。
她微微頷首,眼神里透出了些許的贊同:「之前安排好的人,不要輕易撤除,很難說什麼時候就排的上用場了。以後我也要謹記這一點,定然不會讓自己再度陷入這樣的境地。」
「現在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做考慮了,讓自己靜心休養,這樣對你的傷勢也會有幫助。」
「是嗎?以他心狠的程度,說不定在所謂治療的過程里,在藥物里下了別的東西,讓我的傷勢日漸加重,早已是積重難返了。」
關於這個可能性,南初月還真的不敢說沒有。
通過這幾次與齊煜的側面接觸,南初月也發現了,表面上齊煜是個很溫和的人,其實內心相當的陰暗狡詐。
為了達到目的,是標準的在所不惜。
這樣的情況下,齊煜為了讓齊溪徹底沒有危險性,動手腳讓她這輩子再沒有站起來是極有可能的。
不過現在關於這方面的想法也都僅限於猜測而已,或許齊煜還沒有她們想的那麼壞。
但是不管這麼說,這些想法除了能加劇齊溪緊張的心情之外,並不能有其他的好處。
她將手裡的茶盞帶著幾分強硬的塞給齊溪:「想這些沒有意義,等看過之後就知道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放鬆心情,至於那個可能性……」
南初月頓了頓,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再開口時嗓音里有了幾分沉重:「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們就得想下一步的行動,絕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
好的方面她無限期待,但是糟糕的方面她也會想好應對的策略。
只有這樣,才能處於不敗的地方。
否則,只要稍稍有一點的誤差,就是滿盤皆輸的結果。
經過了之前血淋淋的事實,南初月是不會允許自己再犯這樣的錯誤。
所以,她不僅告誡自己,也將這一點告訴了齊溪。
齊溪向來是個內心縝密的人,只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整個人的大腦都懵了。
現在隨著南初月的安撫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情緒不再是之前的焦躁。
她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放心,我會考慮的,定然不會讓他得逞。不管我的腿傷到底如何,他是不可能登上寧永的王位的。我絕對不能允許,這樣一個敗類成為寧王的帝王。」
聲音很輕,卻自有一股威儀在內,讓人無法忽略。
南初月看著齊溪的模樣,突然覺得如果寧永真的有這樣一位女王,不是什麼壞事。而她們之間有了這樣一場經歷,或許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國家的長治久安?
不過,這句話她並沒有說出口。
她的心裡很明白,既然她對齊溪有所保留,自然齊溪也是一樣的。
在這樣一個狀態下,她們是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的。而兩國之間要的是利益相關,情誼從來不是重要的。
何況,她們之間也遠遠算不上朋友,不過是合作夥伴而已。
思及此,她也沒有多想,只是笑了笑:「那我就在這裡預祝你夢想成真,不過關於齊煜……」
她說話的時候,小心的觀察了一下齊溪的臉,顯然是不想讓齊溪受到刺激:「你現在也要想好應對的辦法,他既然起了心思,就會有行動。」
。 杜六和滕七眼裏同時閃過一絲訝異,同一時間,他們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笑意。
這一刻,他們是高興的,高興看到變得有人情味的慕雪,高興看到她像所有戀愛中的女孩一樣,懂得了何為相思,甚至不惜付諸行動。
車子抵達冷宅的時候,已經是零點,這個點,冷宅的人已經都睡了,偌大的莊園,靜悄悄的,這邊的雪比A市的還大,看這架勢,怕是要下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定。
杜六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金茶園大門前,此時,金茶園靜悄悄的,只有守在門口的門衛,他的崗亭里還亮着燈。
門衛看到慕雪出現,和冷宅大門口的門衛一樣,露出了極其驚訝的神情,他愣了半晌,才認出來,那個裹在厚厚的羽絨服里的女子,是六少奶奶。
認出慕雪后,他連忙從崗亭里出來,恭恭敬敬地打開門,讓慕雪的車子徑直開進去。
守在主屋的的值夜人員,看到慕雪突然出現,驚得瞪大眼睛,愣了半晌,才驚訝地問:「少奶奶,您回來了。」
慕雪對他點了點頭,而後低聲道:「你安頓一下杜六和滕七,我先上樓了。」
「是,少奶奶。」
慕雪進門,徑直上樓,朝她和冷言的卧室走去。
冷言剛剛洗了澡,此時,卧室里還亮着燈,他正拿着電吹風,麻利地吹着頭髮。
他頭髮短,吹了一兩分鐘,頭髮就幹了,他把電吹風放下,緩步走出卧室,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是零點十五分,他剛想躺下,卻聽到外間有聲音傳來。
他往下躺的動作頓住,同一時間,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進來打擾他?心裏很是不爽,便起身大步走向外間,想看看是誰這麼不識趣,然而,他剛走到外間,卻看到了裹着一身風雪的慕雪。
冷言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像是傻了一般,愣愣地盯着慕雪看,因為這個場景,像極了他這幾天夢裏的場景,每天夜裏,他都會夢到慕雪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裹着一件厚厚的羽絨服,身上是冷到刺骨的風霜。
慕雪也看向冷言,此刻,冷言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浴袍的帶子系得不是很緊,隱約可見他結實的胸肌。
他們就這麼互相對視着,誰也沒有說話,世界彷彿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思念太過於濃烈,等到真正能見到的時候,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釋放那刻骨的相思。
慕雪定定地站着,恍惚才想起,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何等衝動的行為,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見他的衝動,頭腦一熱,就對杜六說要來帝都了。
她出門之前,甚至都沒有跟他打招呼,兩個小時之前,他還用手機跟她道晚安,當時,她忍着沒有告訴,她正在趕往帝都的路上。
最後,還是冷言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定定地看着慕雪,嘴唇動了一下,而後低聲呢喃:「丫頭,我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北魏皇宮裡。
百官離開御書房后,曹操,姜戟二人密談一番,直到黃昏時分,姜戟才離開北魏皇宮。
曹操雄心勃勃,闊步走出御書房,眺望遠處暮色下如畫江山,眸子中浮現出一抹濃郁的殺氣。
「楚帝,百國爭鋒,怕是沒有你一席之地。」
微風吹徐而過,曹操身形化為一團黑霧,快速消失在宮殿上空。
此時。
行軍三日,楚軍已經抵達汝州城下,楚帝,呂布,趙雲,羅世信,楚崖等人勒馬而立,視線全部匯聚在汝州城上。
「皇上,攻下汝州城,將真正進入北魏腹地,距離神都洛陽只剩下最後兩座城池。」
「奉先,可知汝州城守將是何人?」
「回皇上,汝州城守將乃是曹操族子曹休。」
呂布出言說道,楚帝輕輕頷首並未多言,下令三軍就地安營紮寨。
「皇上為何不下令直取汝州,反而要在此安營?」
呂布不解,出言詢問,只見楚帝輕笑一聲,縱身躍下馬背,道:「許褚,張遼,袁崇煥等人兵敗雕龍關,逃入汝州城,眼前的城池估計早已精密部署,我軍現在發起攻擊定然損失慘重。」
「先安營紮寨,入夜佯攻一次,試探下虛實!」
呂布,趙雲,楚崖,李元霸紛紛下馬,下令三軍就地安營。斗轉星移,風雲變幻,轉眼間夜色已經籠罩大地。
皓月當空,群星璀璨,夜風清徐而過,荒野上古樹沙沙作響,楚帝從大帳中走出,看著遠處散發著昏暗燈光的汝州城。
「世信,龐德,一個時辰后,你二人帶領一萬士兵前往汝州城,試探下城池防禦如何。」
「子龍,元霸,奉先,楚崖,蘇烈,典韋你們六人輪流鎮守,其他人都早些去休息,明日汝州城下又是一場大戰。」
諸將領命離開,楚帝折身返回大帳中,開始沉浸在修鍊中,少頃,楚帝聽到大營內響起隆隆馬蹄聲,他知道定是羅世信和龐德楚軍前行汝州城。
午夜時分。
龐德和羅世信帶兵返回,兩人進入大帳向楚帝稟報,得知汝州城防禦部署后,楚帝下令讓二人下去休息。
下半夜。
楚帝並未休息,他翻看了孫子兵法,同時推演了攻取汝州城的方法,直到晨光穿過大帳灑落在地面時,他才從推演戰術中退出。
「稟皇上,汝州城敵兵異動!」
「唔!」
「難道汝州城敵兵還敢主動出擊不成?」
楚帝面帶疑惑,起身向大帳外走去,同趙雲一起凝神向汝州城方向看去。
汝州城下,戰鼓四起,馬鳴長嘶,滾滾狼煙衝天而起,煙塵凝聚如長龍一樣,席捲天穹之上。
「這汝州城敵兵在搞什麼把戲,故布疑兵?」
楚帝喃喃自語,收回目光,朗聲道:「子龍,傳令大軍開拔,攻打汝州城,朕想看看曹休有何能耐!」
一個時辰后。
整齊劃一的楚軍在楚帝和諸將的帶領下,朝著汝州城不斷逼近,馬蹄隆隆,旌旗獵獵,萬軍齊頭並進,聲勢浩大,驚天動地。
此時汝州城上,曹休立於城池之上,微眯眼眸眺望城外楚國大軍:「就是這些楚軍擊敗許褚,張遼,的確訓練有素,進退自如,看來是一股不容小覷的悍卒。」
「賢婿何須懼之,我軍兵精將廣,大陣已經開啟,楚軍膽敢入陣,只有一死。」
說話之人,面如傅粉,兩道黃眉,身長九尺,腰大十圍,手執兩根囚龍棒,凌厲的精芒向城下看去。
「有岳父大人相助,小婿自然不懼楚軍!」
曹休雄渾之聲響起,側目注視身旁楊林,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楚帝不知曹休早在兩日前就請來楊林助陣,更不可能想到歷史中有萬夫不當之勇的大隋靠山王楊林,重臨戰爭大陸身份會植入城曹休的岳父。
楊林善使兩根囚龍棒,本是二品帝國將領,后因百國大戰失敗,帝國滅亡,他帶領族人在汝州城外生活,從此不再上戰場殺敵。
若非曹休一再苦苦相求,他是絕不會出山,但既然答應曹休退敵,他並不是隻身一人前來,同時找來昔日好友,雙槍老將定彥平。
「賢婿,下令大軍提高警惕,防止楚軍突襲,到時步入南闕城後塵,我這就出城助定將軍一臂之力。」
楊林堅定的聲音響起,輕輕拍了下曹休的肩膀,移步向城池下走去。
這兩日曹休親眼見楊林和定彥平推演一字長蛇陣,深知此陣法威力強悍,楚軍如果進入其中,絕對九死無生。
浩浩蕩蕩的楚軍兵臨汝州城下,楚帝抬首向前看去,只見城池下高台聳立,戰鼓如雷,數萬兵甲執兵戈而立,騎兵皆是勒馬,一副躍躍欲試,等待和楚軍決戰的樣子。
「皇上,這曹休擺下的是什麼陣法,看來他是早有準備。」
趙雲銀甲長槍,側目詢問,楚帝並沒有出言回答,凝神注視著高台上兩名將領,眼眸中騰起震驚之色,緊接著自語道。
「靠山王楊林,雙槍老將定彥平,難怪會出現一字長蛇陣。」
楚帝剛剛注意到眼前陣法就覺得有些奇怪,絕不是曹休可以擺出的大陣,現在知道楊林和定彥平的存在,他心中的疑惑瞬間化解。
「皇上,這是什麼陣法?」
趙雲再次開口詢問,楚帝側目看了他一眼,道:「一字長蛇陣。」
「長蛇陣運轉,猶如巨蟒出擊,攻擊凌厲,全陣分陣頭,陣尾,陣膽,陣形變幻之時,真假虛實並用,暗藏殺機,入陣危險萬分,稍有不慎將會葬身陣中。」
「這陣法真有這麼強悍,末將願上前破陣!」
李元霸扛起雙錘,自告奮勇,拍馬出列,想要進入一直長蛇陣,楚帝知道在李元霸眼中,沒有什麼不是一錘不能解決的。
「元霸莫急,曹休請來高人擺下此陣,真以為就可以擋住吾楚大軍?」
「此陣對於他人或許威力十足,望而卻步,可對朕來說,破陣只需分分鐘時間。」
楚帝霸道浩瀚的聲音響起,趙雲,呂布等人紛紛側目詢問,希望楚帝告知破陣之法。
「子龍,奉先,元霸你們三人看看此陣,如果你們殺入陣中,擊蛇首,蛇尾動,將會將你們捲入其中,到時分身乏術,越纏越緊,到最後只能葬身其中。
「擊蛇尾,蛇首動,張開大口撕咬,一樣威力十足,不敢掉以輕心。」
「擊蛇膽,蛇身橫撞,首尾相顧,絞殺纏繞,到時數萬大軍將會把你們包圍,數萬柄長槍襲來,絕不可能輕易躲過。」
「所以要破長蛇陣,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兩翼機動能力,也就是兩翼的騎兵,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顧。到時,揪其首,夾其尾,斬其腰,你們三人可聽明白了。」
「明白!」
「帶領兩支步兵阻止兩翼騎兵運動,使其無法發揮其機動靈活的能力,再以強悍的騎兵對其蛇腹的步兵發動喊強悍衝擊,使其陣形散亂,無序。」
「一舉擊潰步兵方陣,將長蛇陣切割成為三塊,如此一來,長蛇陣各自為戰,無法再以三方配合作戰,陣勢不攻自破。」
趙雲出言說道,楚帝將實現停留在呂布,李元霸身上,只見李元霸苦笑一聲,尷尬道:「似懂非懂,不過不重要,只要讓兩翼騎兵無法移動就行,這個皇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