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鬼從我大一進入宿舍樓的時候嚇唬過我,那時候我差點被嚇死,驚天動地的尖叫,把整棟宿舍樓都嚇壞了,還以爲我是得了什麼病,後來好多人看我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一樣。之後我每天都要會宿舍路過這裏,每天她都要嚇唬我,還是同樣的招式,我漸漸的都免疫了,更別提現在了,我好歹也是見過百鬼夜行的人了,還怕她。
不理她,我徑自去了我們宿舍,途遇到幾個同班女生,向我打招呼:“童瞳,終於回來了,不搬出去住了嗎?”
“沒有,我回來拿點東西,你們來學校真早呢。”我客氣的說着。
同學都習慣我這樣的性格了,隨便說了兩句,她們走了,我也去了宿舍,拿了鑰匙打算開門,門卻從裏面打開了,馮妮妮看到我很驚訝:“童瞳?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拿點東西呀。”我笑起來:“你還是這樣,不好好穿衣服,萬一有男生來呢?”
“哎呀,我最喜歡孫遠凡來了,哈哈哈,到時候可以勾引他了!開玩笑開玩笑,咱們遠凡大帥哥的女神可是你呢。”馮妮妮性格活潑,愛開玩笑,沒多少心機,人大咧咧的,抱住我:“你可想死我了,咱宿舍可一直都有給你留着位置哦!夠意思吧。”
“夠意思。”我也回抱她,大學生活,讓我得到了在家庭裏沒有得到過的溫暖,也是支撐着我一路走下來的動力。
“對了,杜雨桐有來過嗎?”我問。
提到杜雨桐,馮妮妮臉色瞬間變了,將我一把扯進了屋子。 宿舍裏只有馮妮妮一個人,她神祕兮兮的把我拉到一邊:“別提她了!”
“怎麼了?”我更疑惑了,以前杜雨桐和宿舍裏的人相處都挺好的啊,而且杜雨桐性格也不差,並不討人厭的。
“你是不知道,她這次回來之後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整天和小混混廝混在一起,濃妝豔抹,用名牌包包,說話也和以前不一樣了,特拽,特眼高於頂,總之整個人都變了,像被鬼附身了一樣!”
被鬼附身?
難道說杜雨桐在逃出來報案的途,被什麼鬼附身了?所以才一直沒去報案,一直沒去救她母親。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又問馮妮妮:“你知道雨桐現在在哪兒嗎?你有她手機不?”
馮妮妮搖搖頭:“她偶爾回來睡兩天,也不和我講話,叫她她也不搭理,反正很怪,我沒她手機號,現在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非要去找她?”
“有點事必須找到她,我先去找了,一會兒回來再聊。”我說着轉身走。
“誒童瞳!”馮妮妮忽然在後面叫住我。
我停下來,回頭:“怎麼了?”
“前幾天我們收拾宿舍,發現你牀底下有個黑色的盒子,我們本來想打開看看如果不重要打個電話給你扔了算了,但那盒子怎麼都打不開,怪的很,你待會兒回來看看吧。”
黑色的盒子?還打不開?
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盒子的?我怎麼沒印象了。
不管了,先去找杜雨桐,一會兒回來再看盒子。
我告別馮妮妮從女生宿舍離開,孫遠凡竟然還在樓下等我,見我出來他迎來:“童瞳,杜雨桐有消息了,在央b座的酒吧。”
沒想到孫遠凡那麼厲害:“謝謝,那我現在過去。”
“你確定要過去找她?”孫遠凡再次跟我:“我知道你和她關係好,但她現在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杜雨桐了,她變了很多。”
“我剛纔聽馮妮妮說了,但我還是要去找她,確認一件事。”我一邊快步的走着一邊回答,其實不太希望孫遠凡跟着我,畢竟待會兒,可能要面對厲鬼。
只有厲鬼才能強行附到人的身。
但孫遠凡卻說:“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去酒吧,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說不放心的人應該是我吧。(┬_┬)
沒法阻止他,我只好和孫遠凡一同打了輛車,前往央大街。
路孫遠凡跟我說,他之前看到杜雨桐在樹林裏和一羣混混打情罵俏,本着同班同學的義務,他去阻止了,卻反被杜雨桐罵了一頓,杜雨桐以前別說罵人了,連大聲說話都不會,孫遠凡當場愣住了,杜雨桐罵完他之後,和旁邊一個小混混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接吻,還發展到動手動腳,最後孫遠凡實在看不下去,離開了。
聽着孫遠凡和馮妮妮的描述,我越發能肯定杜雨桐是被厲鬼附身了,心下也越發着急,我知道此時在我項鍊裏不能出聲的寧紅欣阿姨更着急,厲鬼怨念深重,附到人身體裏會侵蝕人的內臟,很有可能會死的。
“你那麼早回學校來,是僅僅爲了……找她?”孫遠凡忽然這樣問我。
我愣了一下,看他:“是啊,怎麼了嗎?”
“我還以爲你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我更疑惑了:“什麼其他原因?”
孫遠凡別開視線,支支吾吾的說:“我還以爲,你,唔,跟同學打聽到,我這幾天來學校,所以,想要……咳,來見見我。是我想多了。”
“……”這想的也太多了吧。
“從你大一剛進我們班的時候我注意到你了,你看溫軟乖巧,性格好,爲人好,和同學之間的關係都不錯,但我發現,你其實對所有人都很疏遠,帶着距離感,而且從不過多的談家庭和你自己的事,說來你也別生氣,我通過你宿舍的朋友一直在打聽你,她們竟然也不怎麼了解你,甚至你在哪裏租房子都不知道……”
我從不知道孫遠凡竟然能跟我說那麼多話,一開口停不下來,越說越深情,到最後已經變成了表白:“童瞳,我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你了,觀察了你兩年,我不是頭腦發熱一時衝動,這兩年我一直沒談戀愛,也一直在問自己爲什麼會喜歡你,你也不是特別漂亮身材特別好,但我心是放不下你。”
這真的叫表白嗎?這確定不是間接打擊我嗎?
我在心翻個白眼。
大一的時候,元宵節放孔明燈,那時候孫遠凡在追我了,他讓馮妮妮她們把我叫去學校廣場,然後他放了一天空的孔明燈,每個孔明燈都寫着‘童瞳我喜歡你’,把全學校都轟動了,導致第二天孫遠凡的朋友也好,喜歡他的人也好,全都涌來找我,跟參觀動物似的。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帶着一些陰晦的東西,我因爲眼睛和體質的原因,會受到一定影響,這是我不太想和人羣過多接觸的原因。後來我見到孫遠凡都是繞路走的,再之後我搬出宿舍去外面租房子,與他沒有太多交集了。
“童瞳,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孫遠凡打斷我的神思。
我當然有在聽,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都拒絕過那麼多次了,他還是要表白,我最沒法應付的是這種事情了,所以纔不願意和他單獨待在一起。
唉,愁人。
剛好,車子到了,我也找了藉口趕緊從出租車裏離開,本來想付錢的,孫遠凡不讓,搶着付了,時間緊迫,我也不想在這種事情計較了,和孫遠凡匆匆進了b座酒吧。
酒吧吧檯那兒蹲着只鬼小孩,在啃着什麼血淋淋的東西,聽到動靜回頭過來看我,雙眼的地方是兩個坑,沒有眼睛,手裏啃着的是隻活老鼠,尾巴還在甩動,見我在看他,衝我威脅的齜了下牙齒,牙齒尖銳,像是什麼動物的牙齒。
孫遠凡朝吧檯過去,距離鬼小孩很近,差點要踩到他了,鬼小孩衝他的腿張開了牙齒。 孫遠凡的腿距離鬼小孩的嘴半步,我忙從後面用力拽了他t恤,將他拉的倒退了兩步。
“怎麼了?”他停下來問我。
我用餘光瞥見鬼小孩這個空檔,抱着活老鼠跑走了,這才鬆開孫遠凡:“沒事,我是想說謝謝你幫忙。”
“這有什麼的,童瞳你對我不至於這麼客氣吧,好歹怎麼說你也是我喜歡的女孩子啊。”
我扯了下嘴角,岔開話題:“我們去問問那酒保吧。”
孫遠凡沒再說什麼,我和他去了吧檯找到酒保,孫遠凡問酒保有沒有一個女孩和一羣混混樣子的男人進過這裏,酒保想了一下,說:“在三樓包房。”
孫遠凡的消息果然沒錯,我和他相互看看,道謝之後便徑自了三樓。
酒吧是個人鬼混雜的地方,因爲這裏又亂又嘈雜,頭頂晃着要瞎眼的燈,人會戴着面具在這裏開party,鬼藉着面具混在人羣當,和人纏在一起,大多數鬼都沒惡意,大概是飄蕩久了,想和人一起熱鬧熱鬧。
不過算戴着面具,我也能看到面具下那一張張流着血的臉。
“真是太亂了。”孫遠凡說了句,音箱的聲音震耳欲聾,他必須要扯長了嗓子才能讓我聽到。
我也不喜歡這種地方,完全沒法想像杜雨桐竟然會來,她被附身了那麼久,只能希望不要出事好。
很快到了三樓包房,孫遠凡先是敲門,但裏面太吵,怎麼敲都沒反應,孫遠凡乾脆直接拉開了門。
裏面的人全看了過來。
這裏至少有十個男人,杜雨桐在沙發,被一個染着黃毛帶着耳釘的混混抱在腿,那混混的手在杜雨桐雙腿間,另外一個混混正倒了酒給杜雨桐,順帶摸她的臉,杜雨桐濃妝豔抹,端着酒杯,在男人懷裏盡顯妖嬈。
我站在原地,完全驚住。
不可能。
不可能的吧……
我竟然看不到杜雨桐身有厲鬼!
“杜雨桐!你怎麼墮落成這樣了!”孫遠凡是好心,開口呵斥道。
“你誰啊?”其一混混來,嘴裏還嚼着口香糖:“你們找小雨桐做什麼?”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爲什麼杜雨桐身沒有厲鬼附身?爲什麼這房間裏連一直鬼魂都沒有?難道說厲鬼知道我們會來,提前隱藏起來了?不對,如果是這樣,那杜雨桐應該早昏迷了,不可能還坐在這裏!
“杜雨桐,你最好的朋友來找你,你這樣熟視無睹?”孫遠凡越過那混混,直接叫杜雨桐。
“我說你這人找死是不是?”小混混揪住孫遠凡衣襟:“敢這樣對我們老大的女人!”
我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退後兩步,看了眼外面長廊,長廊有兩隻女鬼戴着面具正在和男人調情,我能看到她們短裙下的雙腿正在流血,還沒有皮肉。
我再次看回包房內。
杜雨桐身,依舊沒有任何厲鬼附身的痕跡,房間裏依舊沒有半隻鬼魂。
我的眼睛沒有問題。
所以,有問題的是……
杜雨桐!
“寶貝,這兩人跟你什麼關係?”包房裏那胖子黃毛對杜雨桐說話。
“他們啊……”杜雨桐看向我,我也正在看她,她脣角勾起:“他們是我的同學,一羣土包子,掃興,老公,把他們趕走吧。”
縱然不想承認,但是,我們之前的所有猜測,全都錯了。
杜雨桐壓根沒有被厲鬼附身。
“不可能的,雨桐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寧紅欣阿姨控制不住的大叫起來。
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杜雨桐臉色瞬間僵硬,從黃毛身跳下來:“你們聽到了什麼?你們聽到什麼了嗎?”
幾個混混同時搖頭,都莫名其妙的:“什麼聲音?”
之所以混混沒聽到聲音,是我把寧紅欣阿姨放了出來,寧紅欣阿姨出來之後成爲了鬼魂,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聲音。
“你們這兩人真心好煩!滾!”杜雨桐忽然變得暴躁,甚至完全不理我:“老公,讓他們滾!”
黃毛看向我們:“聽到沒有,我老婆叫你們滾,趕緊滾,別讓我們動手。”
說着,他手下幾個混混朝我和孫遠凡逼過來。
孫遠凡擋在我身前。
我偏頭看裏面,寧紅欣阿姨衝到杜雨桐跟前‘雨桐,桐桐,小桐’的大聲叫喚着,在杜雨桐眼前拼命晃動着雙手,可惜杜雨桐看不到她。
混混要把我和孫遠凡趕出去,我對杜雨桐開口道:“杜雨桐,我來找你只是爲一件事,你知道你媽媽在哪裏嗎?”
很怪,提到杜雨桐的媽媽,杜雨桐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甚至連那黃毛眼神也有些不對起來。
“你找我媽做什麼?”杜雨桐問。
我更確定了這其有蹊蹺,想了想,說:“前幾天你媽媽給我打電話,說是你生病了,讓我來看看你,我去學校找你沒找到,打電話給你媽媽,她說你在這裏,我們來了。”
杜雨桐瞬間臉白了,手的酒杯沒拿穩,掉到了地,砸出一聲清脆的響。
“不,不不不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我媽媽怎麼可能會給你打電話?”連說話她都說不利索了。
我眯起眼,進一步質問:“你這話說的真有些怪,你媽媽爲什麼不可能給我打電話?還是說,你和你媽媽之間,發生了些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杜雨桐徹底發狂了,朝我衝過來,孫遠凡擋了她,她扯着孫遠凡衝我吼:“童瞳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你說!你給我說!”
杜雨桐這反應……
“老大,酒來了!”有個混混從我們後面推了一車酒過來,看到我和孫遠凡愣了一下:“你們誰啊?”
“啊!是他!”寧紅欣阿姨忽然尖叫起來。
他?
寧紅欣跑過來,想要掐住這個混混脖子,奈何她是鬼,身體從這混混身穿了過去,她一臉怒氣的指着這混混對我說:“是這個男人!小童童,我是被這個男人殺死的!” 什麼?!
寧紅欣阿姨是被眼前這個混混殺死的?!
我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這什麼眼神,見鬼了嗎?!”這混混說着推了我一把:“閃開,別攔路。”
“餵你給我小心點,別碰她!”孫遠凡衝來,拽住我,將我帶到一邊。
混混推着推車進去,笑嘻嘻的對杜雨桐說:“嫂子是大方,這麼貴的酒說買買,還買一車,跟着嫂子混,果然有吃有喝,大家說對不對!”
其他混混附和着,七手八腳往推車裏拿酒。
“是拉菲,一瓶至少千,這十多瓶,要萬的。”孫遠凡小聲對我說:“杜雨桐家不是很窮嗎?怎麼能出手那麼大方。”
是啊,杜雨桐家那麼窮,她哪裏來的錢呢……
只希望我此時的猜測,能是錯的好。
“杜雨桐,你要有什麼事你跟我講,我們可以幫你,別再和這些混混鬼混了。”我對她大聲說道:“你媽媽也在等你回家,要她看到這樣的你,該有多傷心。”
“別和我提我媽!”杜雨桐大叫起來:“童瞳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瞞着我們?”我反問。
她噎住,臉色鐵青。
黃毛從沙發起來,對我們說:“既然是雨桐的朋友,剛纔確實是我們失禮了,我是雨桐男朋友,我和她是真心相愛,你們可能是誤會我們了,大家進來坐下慢慢談,把誤會解開好,如何?”
態度突然變得那麼好,難不成這其有問題?
“我想起來了!”寧紅欣再次大叫:“這個黃毛男人!當時我和雨桐被帶了麻布袋,之前我無意間看到後面有個人,是這個挺着肚子的頭髮是黃色的男人!絕對沒錯的!是他!這些人是綁架了我和雨桐的男人!雨桐,雨桐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
原來如此。
聽完寧紅欣阿姨的話,我已經八九不離十的猜到結果了。
讓人絕望而殘忍的結果。
“童瞳,我確實是有事,剛纔之所以我對你態度差,是有原因的,既然我老公都這樣說了,我也不瞞你了,我們坐下談吧。”杜雨桐的態度也跟着軟了襲來。
態度變化那麼大那麼快,肯定是有詐的,此時我和孫遠凡是站在外面,如果有事只需要逃走便可,他們追不到,算追來,也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們沒有生命危險,黃毛和杜雨桐一個勁讓我們進去坐下來慢慢談,一旦進去,很有可能出不來了。
杜雨桐跟我關係在班是最好的,但並不代表我會信任她,只是……寧紅欣阿姨在旁邊求我,求我一定要讓她知道真相,求我留下來,到了現在,她還抱着或許杜雨桐是有苦衷的希望。
我嘆了口氣,對孫遠凡說:“要不,我們進去坐坐。”
孫遠凡皺眉:“童瞳,你是很聰明的女孩子,你確定要進去嗎?”
我在出門的時候在兜裏裝了幾張宋子清的符咒,應該可以應急,況且……我大概想好了逃跑策略,對他點頭:“孫遠凡,你相信我。”
他看看我,不再多說:“好,我信你。”
能有人相信你,我很感動的,和他一同走進了包房。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才進去,黃毛示意他的手下關了包房門,堵住了出口。
我冷笑:“不是說要坐下來好好談談嗎?我看你們不是想談談,而是想殺人滅口吧。”
對於我的震驚,孫遠凡露出驚訝的神色。
“童瞳,我真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會知道我們的事。”杜雨桐變了臉,變得兇狠:“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你找到了我媽媽的什麼線索?還是說你已經報警了?”
“報警?我報什麼警?”我看着她:“爲什麼提到你媽媽你會說我們報警?是不是你和這些混混做了什麼事,你才那麼緊張我和孫遠凡的出現,以至於把我們堵在包房裏,那幾個混混都拿起刀了,至於麼?”
孫遠凡順着我說的看過去,驚呼:“真有刀!你們當真想殺我們!童瞳,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到底怎麼回事?
問這句話的,我想,還有寧紅欣阿姨吧。
她一直在自己的女兒身邊,想抓住女兒肩膀質問這一切,卻徒勞的只能抓到空氣。
她問不出的話,我來替她問好了:“杜雨桐,你是不是夥同這些混混,殺了你媽媽。”
“什麼?!”孫遠凡驚悚出聲:“不可能吧!親手殺自己母親?!”
而我只是定定看着杜雨桐。
杜雨桐臉色一陣陣的變,雙拳緊緊握着,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