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也不知道是幾年級的男學生撇了撇嘴:“剛剛訓導主任說了,這是屬於學生的個人事件,沒有必要報警。”
釋彌夜皺了皺眉。她可不認爲尤美琳會自殺,明明都跟她約定好了要在晚自習下了果汁好好的“調教”她的,怎麼會在中午就自殺了。
“她絕對不是自殺!”釋彌夜面‘色’凝重。
那個同學白了她一眼:“誰都知道,這尤美琳好好的怎麼會自殺?她家世好,在學校又有地位,最近又沒受什麼打擊,怎麼可能會自殺!”
釋彌夜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不過是學校怕尤美琳她爸爸鬧的太張揚,所以乾脆就直接推到自殺上了!”那個同學聳聳肩。
似乎是察覺到釋彌夜在看自己,那個男生扭頭一看看了一眼就是一驚,隨即嘿嘿一笑:“大嫂,原來是你啊!”
“大嫂?”釋彌夜的臉一黑。
“啊,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南宮叡,是高二二十三班的,是白魅大哥的小弟!”男生搓着手,“以前趙老師在二十三班上課的時候,就是我負責盯梢的。”
釋彌夜一怔:“這麼說,你也是……”
南宮叡難爲情的撓撓頭:“我那也沒什麼大用,就是,隱身,隱身,還是有時間和次數限制的隱身……”
釋彌夜的嘴角‘抽’了‘抽’,隱身?那不是偷窺什麼的都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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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叡似乎猜到了釋彌夜心裏所想的,立刻愁眉苦臉的喊冤:“大嫂,我發誓我沒有去偷窺過‘女’廁所!”
“我只是覺得你的妖力適合偵查,又沒說什麼?”釋彌夜無辜的看着他,“而且,請叫我的名字,別叫我大嫂!”
潘錦繡沒有釋彌夜那麼兇猛,直到現在才氣喘吁吁的擠了進來,一見到尤美琳的死狀,立刻尖叫一聲躲到了釋彌夜的身後。
“小夜,我們趕緊走吧!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潘錦繡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腦子裏又浮現出了那個恐怖噁心的人頭。
“嗯,錦繡,那我們就走吧!”釋彌夜心裏雖然疑慮重重,但是她也不想在這裏多呆,畢竟她若是想看的話,在這學校裏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她只是咋聽到尤美琳自殺的消息太過震驚了纔會這麼急的跑過來。
釋彌夜拉着潘錦繡的手,衝着南宮叡點點頭,轉身擠出了人羣。
回到宿舍裏,釋彌夜趴在窗臺上,看着那顆茂盛的桂‘花’樹,聞着幽幽的桂‘花’香,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的感覺,好像意識正在一點點的偏離她而去……
“小夜,你還趴在那裏幹什麼?要拿些什麼東西趕緊帶着!馬上就要上晚自習了!”
彷彿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聲音,卻一下子把釋彌夜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到釋彌夜仍舊是一副傻呆呆的樣子,潘錦繡有些奇怪:“小夜,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在想尤美琳自殺的事!” 物流大玩家 釋彌夜總算是收回了思緒,重重的嘆了口氣。
“她這種人,自殺了就自殺了唄!”潘錦繡撇撇嘴,“她不是還想要在晚上收拾你嗎?你那麼在意她自殺的事情幹什麼?”
“我懷疑,尤美琳不是自殺的。”釋彌夜又是一陣恍惚,她不由得使勁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
是不是上次被白魅鬧的事造成的後遺症?
“她不是自殺?”潘錦繡有些詫異的開口,不過馬上又撇了撇嘴,“那她也是活該,誰叫她經常欺負人的,說不定就是被她欺負的過分的人受不了才殺了她的唄!”
“可是那是一條人命。”釋彌夜皺眉。 潘錦繡也察覺到釋彌夜語氣裏的不悅,聳了聳肩:“小夜,你關心那麼多幹什麼?如果尤美琳真的是被人殺死的,那她家裏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她爸爸可是縣教育局的局長。”
釋彌夜深深的嘆了口氣。
“好了啦!小夜你怎麼跟聖母一樣的?明明那個尤美琳就是想要欺負你的人!”
釋彌夜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叫聖母啊!她雖然想要欺負我,但是未必能欺負得到我啊!像尤美琳這種人,給個適當的教訓就行了,怎麼也不應該殺了她……”
“小夜你就別‘操’心了!是不是自殺的,自然會有人判定。如果真的是被人殺死的,自然會有警察找出兇手。”
釋彌夜有些訝異,她倒是沒有想到潘錦繡會說出這樣一番平淡但是卻現實和真是的話。不過她立刻又苦笑了一聲。
如果,兇手不是人呢?
隨意的收拾了一下,釋彌夜和潘錦繡說說笑笑的往教室走着。剛走到‘操’場,就看到一羣男生堵着另一個男生,其中幾個還推推攘攘的,把被堵着的那個男生從這個人這裏推到那個人那裏,然後又推回來,再次推過去,口裏還不斷的羞辱着他。
天‘色’很暗,那個被欺負的男生低着頭,釋彌夜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表情,或許是心裏不甘,或許是感覺恥辱,但是他仍舊是低着頭,任憑那些男生把他推來推去的。
“甲乙高中的校風一直這麼差嗎?”釋彌夜皺眉。
潘錦繡拖着她緊了兩步:“你別管了啦!甲乙高中才剛升上重點高中,校風的確是有待整治。那些男生好像是高三學部的,但是被他們欺負的那個男生就不知道了,看他的穿着,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吧!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高中生吧!”
釋彌夜偏頭看了看,但是她並沒有打算管閒事,這畢竟是在學校裏面,那些男生也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來的,而且馬上就要開始晚自習了,這些男生也應該會有遲到的困擾的。
釋彌夜心裏怨恨白魅,也不想管白魅現在是什麼情況,更不打算進夜晝去看看情況,她巴不得就把白魅鎖在夜晝一輩子。
白魅現在就坐在夜晝裏釋彌夜的‘牀’上,面前就放着那個有着奇怪‘花’紋的蛋。
這個蛋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他的九條尾巴不停的拂動着,爪子也試探‘性’的去敲了敲蛋殼。
沉悶的聲響讓白魅確定了這個蛋一定能孵出個什麼來。
白魅伸出爪子在蛋殼上比劃了一下,然後狠狠的往蛋殼上劃去!
這顆奇怪的蛋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輕而易舉的抵擋住白魅的攻擊。
白魅若有所思的收回爪子,這顆蛋的表面很明顯就施加了防禦‘性’的法術,一旦受到猛烈的攻擊之類的力道,就能自動進行防禦。
白魅抓起那顆蛋,顛了顛,往空中一拋,卻沒有伸出手去接。
蛋重重的砸在地上,卻又是一道白光閃過,那顆蛋在地上滴溜溜的轉了兩圈,毫髮無傷。
白魅嘆了口氣,尖利的爪子點在蛋殼上,無聊的看着蛋在自己的爪子下面打轉。
下了晚自習,釋彌夜洗漱完畢,忍不住又趴在了窗臺前。
晚上的時候,尤美琳家裏已經來人了,在校長室大鬧了一場,尤美琳的媽媽哭了整整一個晚上,死活都不相信自己‘女’兒是自殺的。
尤美琳的爸爸直接就把自己‘女’兒的遺體送往了縣醫院的冰庫,等待着明日一早警察局的人來驗屍。
甲乙高中最近出了太多的事,先是一出詭異的連環的班‘花’死亡事件,接着又鬧出了學生自殺,這次還牽扯到了教育局局長的‘女’兒。甲乙高中去年纔剛剛升上重點高中,這樣一鬧下來,只怕會對甲乙高中的聲譽造成損害,不管這次尤美琳的事件,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給甲乙高中帶來壞的影響是不可避免的。
桂‘花’樹仍然飄着幽幽的香味,絲毫沒有受到亡者之氣的污染似的。
釋彌夜嗅着‘花’香,正準備回自己‘牀’上去歇息,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又眼‘花’了?釋彌夜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砰!
好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沉悶而不詳。
釋彌夜不安的探出頭,立刻就被驚呆了。
桂‘花’樹周圍是用磚頭砌了一個圈,做成‘花’壇的模樣,白天尤美琳就是踩着‘花’壇沿上吊的。而現在,在尤美琳上吊的同一個地方,一具屍體正歪歪斜斜的倒在那裏。
藉着昏暗的路燈光,釋彌夜看清了,那是一個‘女’生,她的後腦就磕在‘花’壇沿上,猩紅的鮮血和慘白的腦漿濺得到處都是,那雙眼不甘的睜着,嘴巴還張的大大的。
因爲是後腦着地,所以倒是爲她保持了生前那‘豔’麗的容顏。
釋彌夜立刻擡頭看向‘女’生宿舍的天台。
兇手一定還在上面!
只是她才一擡頭,眼前卻突然一黑,隨即各種五彩繽紛的光影出現在她眼前,如夢似幻,卻讓她什麼都看不清。
釋彌夜猛烈的搖着自己的頭,卻沒辦法從那一片光影中掙脫出來。她的手死死的摳住窗櫺,想要張口呼叫,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
一聲尖利的驚叫終於把釋彌夜從‘迷’離的幻境中扯了出來。顧不得其他,釋彌夜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又探出頭。
聲音的來源是一樓,想來是桂‘花’樹附近的宿舍聽到動靜所以探頭去看才發現了這一慘狀。
潘錦繡也好奇的湊過來:“小夜你又在看什麼?還不睡覺?這樓下的人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大半夜的跟嚎喪似的!”
“錦繡,留點口德。”釋彌夜打起‘精’神,“如果你想看屍體的話,可以過來看看。”
潘錦繡唬了一跳:“小夜,你別嚇我啊!她們不會真的在嚎喪吧?”
釋彌夜苦笑了一聲,指了指樓下。
全宿舍的人都湊了過來,然後有事一陣驚叫聲。
釋彌夜抓着潘錦繡的手,讓潘錦繡在發現她不對勁的時候掐醒她,這纔敢又往樓上看過去。
天台上空無一人,就算有人,耽擱了這麼一陣,能跑的也都跑掉了。只是釋彌夜認定了這件事一定是鬼怪所爲,也許真的是被尤美琳她們欺負過的人的鬼魂做的也說不定。
釋彌夜收回視線就看到潘錦繡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小夜,你說你擔心你會有些不對勁……你沒事吧!最近是不是‘精’神壓力太大了?果然是周‘玉’燕和尤美琳讓你很擔憂嗎?”
“不是的,只是最近太累了。”釋彌夜又瞥了一眼樓下,那具屍體孤零零的躺在那裏,學校方面的人只怕纔得到消息,還沒來得及趕到,“錦繡,你認識那個人嗎?”
“哪個?你說剛剛跳樓自殺的人?”潘錦繡聳聳肩,“太黑了,看得不實在。”
穿書後愛豆對我窮追不捨 釋彌夜一拍腦袋,她還真是糊塗了,這裏是三樓,樓下的燈光又昏暗,潘錦繡是絕對看不清的。
“哎呀,那是鍾曉梅!”倒是宿舍裏的另外一個人驚叫了起來。
潘錦繡愣了一下:“鍾曉梅?你怎麼看出來的?”
“哎呀,你看,她穿的那條水藍‘色’的‘花’‘褲’子,今天我遇到她了,她還跟我炫耀來着!這種誇張的顏‘色’和圖案,學校裏只怕沒有幾個人敢穿吧!就算有,也不可能跟鍾曉梅撞衫的,她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逼’着那個人回宿舍換掉的!”
釋彌夜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潘錦繡。
潘錦繡只好給釋彌夜解釋:“鍾曉梅是高二七班的,他們班的老大呢!脾氣特別不好,所以整個高二年級,只有七班沒有班‘花’,因爲沒人敢評,評出來了一定會被鍾曉梅教訓的。而鍾曉梅自己長的不怎麼樣,所以也好意思厚着臉皮自稱班‘花’。”
釋彌夜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曾經囂張跋扈的‘女’生——現在,她也不過是一句冰涼的悽慘的屍體而已。
“不過錦繡,甲乙高中的學生你是不是每一個都認識啊?”釋彌夜倒是對這個比較好奇。
潘錦繡立刻得意的‘露’出一口白牙:“不說全部,至少百分之八十我都能叫出名字!”
潘錦繡在甲乙高中呆了一年,雖然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但是她跟每一個人都能聊上幾句,人緣一直很好。
學校方面的人很快就來了,這次他們沒有像下午的時候‘亂’動地上的屍體,顯然,他們也有些猶豫着要不要報警——一天之內兩個學生自殺,甲乙高中就是想要隱瞞,也瞞不下來了。
如果只是一個尤美琳,明天檢驗出來真的是自殺的話,跟尤美琳的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就可以了,畢竟尤美琳再學校里名聲一直不太好,她爸爸礙於自己的政治生涯,也不好太過張揚。可是一旦出現了第二個自殺者就沒那麼好‘交’待了,尤家完全就可以把尤美琳的死全部推到學校身上。
就是因爲你學校沒有對學生盡到應盡的責任,纔會造成學生心理壓力過大自殺。
警察來的也‘挺’快,沒一會,就把鍾曉梅的屍體給‘弄’走了,現場也被圍起來,又是檢查這個又是檢查那個的,隨後鍾曉梅的室友們也被班主任叫走了,顯然是被警察叫去問話了。
很快,高二的每個班主任都被叫到了‘女’生宿舍。
出了這樣的事情,班主任自然要出來安撫學生的情緒。
陳琛雖然不是班主任,但是她還是匆匆的趕來了,身後牽着狐翛翛。
她徑直的就進了307,看到釋彌夜就把她往外面拖。
整棟宿舍樓都鬧嚷嚷的,學生們的情緒很‘激’動,恐懼、不安、焦慮,還摻雜着一絲半點的幸災樂禍,所以幾乎沒人能睡着。
陳琛把釋彌夜拖到了三樓的一個角落,才壓低了聲音:“剛剛安格‘女’生出事的時候,你有看到什麼嗎?”
釋彌夜搖搖頭:“沒有,上次我被白魅害的太慘了,到現在一想要用妖力就會頭昏眼‘花’,甚至出現幻覺,所以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是今晚鐘曉梅,我應該是第一發現人,她在我眼前掉下去的。”
“你知道死的人是誰?”陳琛倒是吃了一驚。
“我們宿舍裏的人認出了她穿的‘褲’子。”
陳琛嘆了口氣:“今天一天就死了兩個,這甲乙高中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說完,陳琛還怪異的瞅了釋彌夜一眼。
釋彌夜翻了個白眼:“陳老師該不會是覺得我是類似於某個戴眼鏡的小孩吧,走到哪裏哪裏就死人?”
“這倒不是。”陳琛苦笑了一聲,“我是覺得這兩起自殺事件未必就是自殺,而且也未必就是人做的。我只是在想,如果白魅在的話,那些東西應該不會這麼囂張。”
釋彌夜撇撇嘴:“我倒不認爲,畢竟這學校裏的鬼又不知道白魅沒在。”
“你錯了,他在沒在是能感覺到的!”狐翛翛脆生生的開口,“那是一種威嚴感,因爲感覺不到,所以就知道他沒在。”
釋彌夜嗤了一聲:“我覺得你們一開始就理解錯了。白魅他根本不會約束這些鬼的,陳老師你不是也說過嗎?白魅對這些鬼,比對人親切多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白魅在的話,事情也會變得簡單的多……算了,還是讓他好好的養傷吧!我倒是希望這件事真的不是鬼做的。”陳琛蹙着眉,“尤美琳和鍾曉梅平時品行都不良,說不定就是那個學生積怨過多才動手殺人的。”
陳琛又叮囑了釋彌夜幾句,讓她自己注意安全,才帶着狐翛翛離開。
釋彌夜心事重重的躺倒自己‘牀’上,閉上眼,腦子裏卻全是剛剛看到的鐘曉梅的死狀。
兩個‘女’生相繼自殺,還都是平時胡作非爲的兩個‘女’生。這事說出去,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縣公安局太遠,釋彌夜看不到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也只能等待公安局通知學校的時候才能知道尤美琳到底是怎麼死的。
鍾曉梅不可避免的,是墜樓而死,根本不可能查出來是自殺還是他殺,但是尤美琳到底是不是自殺,應該很快就能檢驗出結果。
潘錦繡已經打起了小呼嚕,釋彌夜側了側身,閉上眼,睡覺了。
漫天是紛飛的桂‘花’雨,鼻子裏是幽幽的桂‘花’香,‘女’生宿舍後面的那棵桂‘花’樹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釋彌夜疑‘惑’的走過去,站到‘花’壇沿低頭一看,就被‘花’壇裏猛烈的罡風吹得頭髮全部飄飛了起來,一棵嫩芽勢如破竹般從泥土裏冒出來迅速的長成了一棵茂盛的大樹,枝葉舒展,繁‘花’綻放,幽幽冷香撲鼻而來。
釋彌夜‘迷’醉的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釋彌夜嚇的一個‘激’靈,忙不迭的從‘花’壇上跳了下去。
眼前茂盛的桂‘花’樹上,掛着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每一具的眼珠都不甘的凸出了眼眶,眼白也因爲充血而變得鮮紅,嘴巴無望的張着,口涎順着舌頭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渾身更是散發出失禁之後的惡臭,卻又馬上被幽幽的冷香蓋過。
這一具具的屍體,竟然每一具都長着尤美琳的臉!
釋彌夜看清之後就尖叫了一聲,驚惶的後退了幾步,卻發現腳下軟趴趴的,她低下頭一看,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她踩着的,根本不是水泥地的地面,都是腦袋摔的‘亂’七八糟的,只有臉還完整的鐘曉梅的屍體!
放眼看了過去,‘女’生宿舍樓和旁邊的教師宿舍樓通通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遍地的鐘曉梅的屍體!
釋彌夜一邊尖叫着,一邊又踩到了‘花’壇沿上。還沒等她站穩,突然感覺腳脖子一緊,‘花’壇的泥土裏伸出了無數隻手,帶着泥土新鮮的土腥氣和屍體的腐臭味,向釋彌夜抓來。
刺耳的聲音把釋彌夜從噩夢裏驚醒,卻是起‘牀’鈴打響了,慘白的日光燈照在釋彌夜的臉上,刺得她趕緊閉上了眼。拂了拂揣着一下猶自狂跳不停的心臟的‘胸’口,努力的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她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夢裏的場景若是發生在現實裏,釋彌夜都不會有那麼害怕,可是在夢裏,她感覺自己是那麼無助,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屍體,還有那幽幽的桂‘花’冷香。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釋彌夜坐起來,穿好拖鞋,剛要站起來,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又向‘牀’上倒去。
好難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似乎,是生病了。
潘錦繡也‘揉’着眼睛下‘牀’了,看着倒在‘牀’上的釋彌夜,立刻就驚叫起來:“小夜,你怎麼了?”
“好像是生病了。”釋彌夜話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暗啞的可怕,咽喉痛的不行,彷彿她真的在夢裏嘶嚎慘叫過一般,“錦繡,我好像很不妙。”
潘錦繡趕緊坐到釋彌夜的旁邊,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天啦,小夜,你在發燒!”
“是嗎?”釋彌夜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溫度的確很嚇人。
自從兩年前她得到夜晝和妖力之後,就再沒有生過病了,這次的高燒來勢洶洶的,讓釋彌夜立刻就和白魅吸她妖力的事情聯繫到了一起。
“小夜,請假吧,你在宿舍裏好好休息休息!”
“沒事。”釋彌夜掙扎着坐起來,“只是有點高熱,一會去醫務室拿點‘藥’就好了。”
“真的不要緊嗎?”潘錦繡還是有些擔心。
釋彌夜點點頭,扶着‘牀’站了起來,在潘錦繡擔憂的目光中慢慢的走進廁所,用冷水洗了洗臉,才清醒了一些。
一路被潘錦繡扶着去了教室,整個早自習她都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趴着睡過去了。
下了早自習,潘錦繡見釋彌夜還趴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叫她。
佳沫兒倒是回頭看了釋彌夜一眼:“她那個樣子估計是不會去吃飯了,我給她帶點吧!待會你回來去醫務室拿點‘藥’吧!看她的樣子,似乎病的還‘挺’嚴重的。”
潘錦繡嘆了口氣,往外面走了兩步,又回頭猶豫的看了一眼佳沫兒:“那個,佳沫兒,你要跟我一起去吃飯嗎?”
佳沫兒愣了一下。
她從高一開始就對周圍的人抱有一種冷淡的疏離感。她不像釋彌夜,會感覺到寂寞,所以纔回到甲乙高中,她是不喜歡和周圍的人‘交’往。
她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態度,所以就算是一個宿舍的人,關係也沒見有多密切,只是平時在校外遇到了,只是會點點頭打個招呼的‘交’情。
對於潘錦繡,她也沒有別的感覺,從進學校開始,她的心裏就只裝了一個唐海桐,現在,也算是多了半個釋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