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牛家大院的少爺，是個好孩子，小蓮只是個丫頭，你們不適合在一起，回去吧，回去吧……”

“你是誰，是人還是鬼啊？”牛玉琳大喊道。

“哈哈哈，我是誰，你當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誰。爲了維護牛家大院的尊嚴，我只有把你勸回去，好孩子，聽話！”

“你不說你是誰，我不會回去的。”

“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一個孤魂野鬼，再也進不了牛家大院了。孩子，你娘沒有和你說過，你有過一個二姨娘嗎？”

牛玉琳從牛青月的嘴裏確實聽說過，他曾經有過一個二姨娘，名叫白蓮花。不過，在他很小的時候，二姨娘白蓮花就被三姨娘宋可楚推入水塘淹死了，這才使得三姨娘被嚇瘋。此時，牛玉琳知道自己遇到白蓮花的鬼魂了，渾身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你是二姨娘，你……你不早死了嗎？”

“不錯，我死得冤啊，都是你大娘他們害得我枉死，我要你替我報仇，將來牛家大院都是你的，你不能走！”

“你說什麼，是誰害死你的，我的大娘，你能說清楚點嗎？”

“你爹沒和你說過嗎，他怎麼這麼絕情，牛青月不就是你的大娘嗎，一個狠毒的女人。”

“你沒弄錯吧，他不是我大娘，是我娘啊！”

“你娘！哼，宋可楚纔是你娘，你不是牛家二少爺牛玉琳嗎？”

“我是牛玉琳，三姨娘怎麼是我娘，我自幼一直到現在都是和我娘生活在一起的，你在騙我。”

“我現在是鬼，沒必要騙你，我就是被牛青月利用，才慘死的，是被牛紅和王亮勒死後扔入水塘的，一定是牛青月嫁禍你孃的身上了。那時候你才六個月大，我問你，你娘她沒死嗎？”

白蓮花鬼魂的一席話如晴天霹靂，牛玉琳感覺天旋地轉，原來之前的猜測是真的，三姨娘纔是自己的親孃。

“二姨娘，我大體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我娘已經瘋了，大娘也已經死了，你還抱什麼仇。”

“牛青月死了，牛紅和王亮還沒死，你娘瘋了，都是他們害的，你不想替你娘報仇嗎？”

牛玉琳一笑道：“報仇，如今我都自身難保，回到牛家大院，小蓮一定會被我爹逼着做妾的，我不能失去小蓮。”

“沒出息的東西，爲了一個丫頭，你值得嗎？”

“值得，二姨娘，過去的就過去吧，你殺死了牛紅和王亮他們又如何呢？”

“住嘴，我怨氣難消，我一定要他們死。”

“既然這樣，你找他們去好了，都十幾年了，你爲什麼不去找他們？”

“我怎麼沒去找過他們，有一次我差點就殺死了他們，只可惜功虧一簣，都是你爹那個死東西。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尊金佛安放在大門屏風之內，才使得我再也無法進入牛家大院，報不了這深仇大恨。所以，我需要你幫助我。”

“我不會幫你，那樣的話，會死很多人，我想盡快帶小蓮離開這裏，你的仇你自己解決吧，你找我無非也是想利用我，我不會答應的。”

“你娘你也不管了嗎？如今她瘋瘋癲癲，你走了，她怎麼辦？”

牛玉琳聽罷，留下了傷心的眼淚說道：“我知道的太晚了，對不起她。但我更不能對不起小蓮，我回去會使更多的人傷心受罪，我不但會失去小蓮，恐怕連牛家大院都會失去。”

“你爲什麼這麼說，孩子，你能聽二姨娘的話嗎？我不會讓你去殺人，只要你把屏風裏的那座金佛拿出牛家大院，我就會讓你做牛家大院的主人，娶小蓮爲妻，讓你們過上幸福的日子。”

“你是鬼，我不會相信，你是想利用我爲你報仇，一旦我拿走了金佛，你一定會爲所欲爲，你不是隻爲了殺死牛紅和王亮那麼簡單，你是想毀了牛家大院，一旦你得逞，我爹、我娘、大哥、大嫂和牛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因爲你的怨恨太深了。”

“你……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回不回去幫助我拿走金佛。”

“我死都不會回去，我一定要離開牛家村，去過我想過的生活。”

“你個兔崽子，別怪我不留情面，不聽我的話只有死路一條，我先殺死小蓮，看你回不回去。”

白色燈籠呼嘯着向馬車方向飛來，同時一雙鬼手向馬車上面的小蓮抓去。 我飄浮在半空，被白蓮花鬼魂突然的進攻嚇呆了，本能趨勢我衝在她的前面擋在了馬車前，可我所做的卻是徒勞，白蓮花鬼魂輕而易舉穿過了我，她一用力便將小蓮抓了起來。

“你到底聽不聽我的話，回到牛家大院去！”

那盞才白燈籠晃來晃去，顯然白蓮花的鬼魂發怒了。

小蓮懸在半空，顯得十分的痛苦，她用力掙扎着。

車伕小李子早就被嚇的尿了褲子，翻着白眼癱倒在馬車上。

一陣陰風颳過，牛玉琳止住馬車大喊道：“你放了小蓮，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哈哈哈，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就讓她死，吃了她！”白蓮花鬼魂露出猙獰的面目，一張血盆大口咬向小蓮的脖子，小蓮被嚇得昏了過去。

“小蓮。”牛玉琳大叫一聲，伸手從胸前外衣裏拿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小銅佛，他用力將小銅佛從紅繩帶上拽下來，拼命向白色燈籠打了過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白色燈籠爆開了花，“唰”地一下消失了，隨之是“誒呀呀”的慘叫之聲。小蓮“噗通”一聲掉在地上。

牛玉琳從馬車上跳下來，跑過去抱住小蓮喊道：“小蓮，你醒醒，小蓮！”

突然間，不遠處白光會聚，一盞白色燈籠又冉冉飄了起來。

“你敢傷我，我今天殺死你們不可！”白色燈籠極速飄了過來。

牛玉琳緊緊護住小蓮，瞪眼看着飄來的燈籠。

哪知道一道金光從地上四射而去，白色燈籠立時燃燒起來，白蓮花慘叫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光是從地上的那個小銅佛發出來的，牛玉琳趕緊拿起銅佛，攥在手中，四下裏尋找着白蓮花的鬼魂。

“琳哥，我這是在哪裏，鬼……鬼走了嗎？”小蓮睜開眼說道。

牛琳琳點了點頭道：“鬼被我打跑了，沒事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裏！”牛玉琳攙扶起小蓮趕緊上了馬車。

小李子此時還癱在馬車上，雙手抱着腦袋渾身直哆嗦。牛玉琳用手拉了拉他，嚇得小李子“嗷嗷”大叫道：“別殺我，別殺我！”

“是我，我是二少爺，鬼被我打跑了，沒事了，我們趕緊趕路。”

小李子擡起腦袋，滿腦門子全是汗水，他四下看了看說道：“是你啊，二少爺，可嚇死我了，你們沒事吧！”

“沒事，我們繼續趕路！”

“小的被嚇破膽了，二少爺不要見怪，小的這是第一次見鬼，太嚇人了！”

“沒什麼，我也很害怕，多虧慈仁大師相贈的銅佛救了我們的命。有銅佛在身，鬼怪近不了我們的身，走吧！”

“原來如此，二少爺人好，逢凶化吉那是應該的。駕，駕……”小李子揮動馬鞭子，趕着馬車向前行駛。

“哈哈哈……”黑暗中傳來一陣陣恐怖的笑聲，顯得十分的刺耳。

牛玉琳三個人的神經馬上緊繃起來，牛玉琳手裏舉着金佛喊道：“你到是過來啊，不要再嚇唬人了，我不怕你！”

“你別以爲你有銅佛在身就逃得了，我雖然不能殺了你們，但你們也休想離開牛家村……”從聲音聽得出來，白蓮花的鬼魂一定是受了傷，底氣明顯不足。

馬車“骨碌碌”向前行駛着，四周很長時間沒有了白蓮花鬼魂的動靜，牛玉琳才長出了一口氣，他拍了拍小蓮的肩膀說道：“小蓮，沒事了，你休息一下吧。”

“哦，你也休息一下吧。”小蓮把頭靠在了牛玉琳的肩膀上。

夜深人靜，再加上牛玉琳三個人剛纔的驚嚇，他們感覺到睏意襲來，牛玉琳和小蓮相互倚靠着，雙眼一個勁地打架，不久他們便睡着了。

小李子由於褲子還是溼的，感覺稍微有些涼，他只得兩腿盤起來坐到馬車上，身子靠着車緣，左手摟住車棚的立柱也昏沉沉睡着了。

我也熬不住了，飄浮在半空打起哈欠來。一打哈欠，我感覺我的臉變了行，下巴掉了下來，我急忙用手去託下巴，哪知道一下子把我的腦袋給託掉了，我立刻慌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是個鬼。

我“嗷”地大叫一聲，向黑夜中狂奔而去。

東方露出魚肚白，一輪紅日慢慢升了起來，天亮了。

由於牛玉琳、小蓮和小李子被白蓮花的鬼魂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他們實在是困的厲害，根本沒有察覺到天已經放亮，三個人仍就睡得特別的沉。

馬放慢了腳步，馬車緩緩地往前走着，我也從黑暗的夜色中迴歸牛玉琳的身體中，已經不再是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聽到有人喊道：“籲?，別睡了，下車！”

馬車“咯噔”一下子停了下來，馬車上的牛玉琳、小蓮和小李子被馬車一晃都睜開了眼。

小李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喊道：“這是誰啊，幹什麼攔住我們的馬……”小李子的話還沒說完，有人就在他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一巴掌把小李子打清醒了，當他看到打他的人時，小李子一下子就驚呆了，張着嘴看着馬車四周說不出話來。

牛玉琳把車簾一掀，揉了揉眼問道：“天都亮了，發生什麼事了，小李子……”當他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也愣在了馬車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蓮在車棚裏問道：“琳哥，我們到哪了，馬車怎麼停下了？”

牛玉琳喪氣地說道：“你出來看吧，我們哪也沒到，還在牛家村！”

小蓮笑道：“你說什麼呢？馬車都跑了一晚上，我們怎麼可能還在牛家村呢！”當她從車簾裏探出頭看到外面的場景時，小蓮立時就蒙了。

牛玉琳和小蓮看到馬車旁站着牛家大院的管事王亮，他正拉着馬的絲絛，打罵車伕小李子的人也是他。當王亮看到牛玉琳和小蓮從馬車上探出頭時，他嬉皮笑臉地說道：“二少爺，您帶着小蓮離開，怎麼也不和小的們打聲招呼！您可把小的們害慘了，您這是要去哪裏啊？”

牛玉琳知道大勢已去，他根本沒有理會王亮的問話，向馬車四周看了看。

“琳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

“別怕，一定是昨晚我們遇到的那個鬼用了鬼打牆，才使得我們根本沒有逃離牛家村。”

“那怎麼辦啊，老爺把我們抓回去，我們豈不……”小蓮想到被抓回牛家大院的後果，心裏十分的害怕。

“沒事，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不會委曲求全的，我爹奈何不了我。”

此時，有十幾個家丁將馬車圍了起來，大路上站滿了牛家村的人，他們都看着馬車指指點點地說着什麼。

“二少爺，小的問您話呢！您隨小的們回去吧，老爺和大少爺都急死了！”

“你給我閃開，我們要離開這裏，聽到沒有？”

“二少爺，您這不是坑我們嗎，您走了，也不能把小蓮帶走啊，您去哪兒都成，只要把小蓮交給我們！”

“呸，你一個奴才敢和我討價還價，你到底閃開不閃開？”

王亮把臉一沉道：“二少爺，小的也得活命不是，您還是回去吧，老爺怎麼也是您爹啊，認個錯就沒事了，別連累我們這十幾號人啊！”

“少說廢話，小李子，趕車，我們走！”

“小李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私自將馬車趕出牛家大院，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趕緊給我滾下來，不然，你就別想活了！”

小李子拿着馬鞭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了看王亮又看了看牛玉琳。

“你愣着幹什麼，把馬鞭子給我！”牛玉琳說着就要去搶小李子手中的馬鞭子。

王亮見牛玉琳要來硬的，他不敢去拉扯牛玉琳，一把把小李子從馬車上給揪了下來並對家丁們喊道：“把這個不忠的家奴給我捆起來，押回大院交由老爺發落！”

三個家丁躥上來七手八腳把小李子給捆了起來，押到了一邊。

王亮拉着馬的繮繩，和牛玉琳就這樣僵持着，雙方誰也不肯讓步。

就在這時，有人喊道：“玉琳，你這是要幹什麼？怎麼離開家裏都不說一聲，趕緊給我下車。”喊話之人正是牛家大院的大少爺牛玉華。

“大哥，我不想回去，這裏是我的傷心之地，你不也希望我離開這裏嗎！牛家大院都是你的，我什麼都不要，我求你了！”

“二弟，哥也求你了，只要你和小蓮回去，爹說了，對你既往不咎，我也希望你回去，牛家大院不能沒有你，你別聽你嫂子胡說八道的。只要你回去，牛家大院就有你的地位，將來牛家大院你做主都可以，爹答應什麼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開口。”

“哥，你怎麼不明白呢，我什麼都不稀罕，只要讓我和小蓮在一起，去爲國家出點力行不行！”

“我不懂什麼爲國家出力不出力的，我只希望我們牛家人本本分分的生活。你這樣做明擺着和爹做對嗎，他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人，你偏偏要帶走，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牛玉琳一笑道：“哥，你別說了，是我不孝嗎？你們都知道我和小蓮兩情相悅，不可能被拆散，可爹呢，偏要娶小蓮爲妾，這不是要害她，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嗎！我死也不會回去的。”

“小蓮只是個丫頭，根本配不上你，牛家的二少奶奶應該是大家閨秀，至少是知書達禮，門當戶對人家的小姐，怎麼可能是一個丫頭呢，這幾年你的書是不是白唸了！”

“你這是迂腐思想，封建意識，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我不要包辦的婚姻！我向往自由的愛情。”

“好了，我也不和你爭了，你讓鄉親們評評理！”牛玉華轉身對圍觀的牛家村人喊道：“各位鄉親，你們給評評理，牛家一個丫鬟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牛家少爺，還不知廉恥慫恿牛家少爺和她私奔，你們說這是不是有失倫理道德？”

圍觀的牛家村村民被牛玉華這麼一忽悠，七嘴八舌說開了。

“就是啊，一個丫頭怎麼能作出這種事，真是敗壞我們村的風氣！”

“不守婦道，這種女人應該進豬籠！”

“聽說這個丫鬟很會哄人，說不定作做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

聽着衆人的議論，小蓮哭着喊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牛玉琳看着傷心的小蓮說道：“鄉親們，你們不能不明事理啊，我牛玉琳從沒有做過對不起牛家村的事，大家是知道的。我和小蓮確實是相互自願的，沒有受到任何的欺騙，小蓮是無辜的，是我要帶小蓮走的，事情不像我哥說的那樣……”

牛玉華見牛玉琳要講出事情的真象，怕衆人知道後，一來對牛家大院名聲不好，二來自己留住小蓮的計劃會失敗，他不等牛玉琳說完，向王亮等人一示意道：“玉琳被小蓮迷惑太深了，你們把他們拉下車帶回去，有什麼後果我承擔。”

王亮正愁沒機會報復牛玉琳呢，他見牛玉華髮了話，對一旁的家丁們一擺手道：“按大少爺說的做，我們上！”

“呼啦”一下子，十幾名家丁一起衝了上去，把牛玉琳和小蓮從馬車上給拖了下來。無論牛玉琳怎麼掙扎和喊叫，家丁們都死死地抓着他，跟着牛玉華向牛家大院走去。 大路上站滿了圍觀的人，他們都好奇地看着牛玉華等人的行爲舉動。

牛玉華對此感到十分的不安，他放慢腳步走到牛玉琳身邊說道：“玉琳，你安靜點好嗎？這麼多人看着，還嫌不夠丟人嗎？”

牛玉琳“哼”了一聲道：“哥，你既然這樣做了，還怕丟人嗎，我沒什麼好怕的，我就是想讓全村人知道咱家的醜事。”

“你真是氣死我了，那你別怪我對你不留情面！王亮，你把他的嘴給我堵上，擡着他走，趕緊回大院裏去！”

王亮假裝爲難的樣子，按着牛玉琳沒有動。

“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還不快點！”

“大少爺，這不太好吧，將來二少爺一定會記小的仇的！”

“你少囉嗦，我讓你做就做，出什麼事有我扛着，你怕什麼！”

“是，是……”王亮連連點頭，之後，他對抓着牛玉琳的幾個家丁說道：“你們把二少爺扶好了！”說完，他從馬車轅子上拽下來一塊很髒的布，用手搓了搓對牛玉琳說道：“二少爺，對不住了，小的這也是沒辦法！”

“你這狗奴才，我不會饒了……”牛玉琳還沒罵完，王亮就將那塊髒布塞進了牛玉琳的嘴裏。一股油漬和噁心味直抵牛玉琳的咽喉，嗆得他直乾嘔。

我實在忍受不了那股難聞的氣味，“噌”地一下脫離了牛玉琳的身體，停在半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我逃離的剎那，一股陰風從王亮和衆家丁的身上掠過，使得他們感到莫名其妙地不舒服。牛玉琳也一下子癱軟了。

王亮愣了一下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一種很怪的感覺，二少爺不會是鬼上身吧？”抓着牛玉琳的家丁一聽，都不由得打了個機靈。

“你胡說什麼，還不趕緊帶他們走！”牛玉華對王亮訓斥道。

“是，是，趕緊走！”

王亮和家丁們將牛玉琳託舉起來，跟着牛玉華急匆匆進入了牛家大院。小蓮也被兩個家丁連推帶嗓地帶進大院裏。

牛玉華帶着衆人進了大院，有幾個家丁留下看守大門並把大門關好。牛玉華向王亮等人擺了擺手，王亮等人便把牛玉琳放在了地上。

牛玉琳站好，把嘴裏的髒拿掉，吐了幾口吐沫罵道：“王亮，你個狗奴才，竟敢往我嘴裏塞這髒東西，我非宰了你不可！”牛玉琳說完，就要打王亮，王亮嚇得趕緊躲到牛玉華的身後。

“你給我住手，這是我讓他這麼做的，你是不是連我也要打啊，我看你是要瘋了！”牛玉華對牛玉琳大喊道。

牛玉琳一甩手道：“哥，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們以爲把我抓回來，我就會聽話嗎，你們別做夢了！”

“不幹什麼，我實話告訴你，是爹讓我這麼做的！”牛玉華有對王亮等人說道：“你們把小蓮這個臭丫頭給我關起來，別再讓她跑了！”

“是，大少爺！”王亮和幾個家丁押着小蓮向跨院走去。

牛玉琳本想去攔阻，無奈被牛玉華給抱住了。“哥，你放開我，自小你都很疼我，現在你能不能幫幫我，讓我和小蓮在一起啊！”

等王亮等人把小蓮押走後，牛玉華放開牛玉琳說道：“哥現在也是爲你好，爲了牛家大院的尊嚴。我是對你好，那是因爲爹孃寵着你，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但是，你把小蓮帶走，傷了哥的心，你知道哥是多麼喜歡小蓮，沒有小蓮，我睡不好覺，吃不好飯。你長大了，怎麼不替哥想想呢！”

“哥，你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你不已經有嫂子了嗎，爲什麼還惦記着小蓮？”

“別提那個母老虎，要不是因爲我顧及牛家大院顏面，我怎麼會娶她。哥看上小蓮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和爹都要與我爭，又爲了什麼？”

“哥，你清醒一下好嗎！小蓮根本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我。爹更是不講道理，哪有逼着小蓮做妾的！”

“玉琳，你怎麼不明白，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肯聽哥的話呢！爲了你，牛木、牛鬆和牛財都被爹快打死了，他們被吊在後院當做所有下人警示呢。我都害怕了，不敢再要小蓮了！”

“爹怎麼能這樣做，這事和他們無關，都是我讓他們做的，我去找爹評理去！”

“算了，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爹不會饒了你們的。我告訴你吧，既然我得不到東西，只能毀了它，別怪哥無情！”

“你到底想怎麼樣，要加害小蓮嗎？”

“我不想和你說什麼，走，和我到爹那裏去說吧！”

牛玉華拉着牛玉琳來到牛記恩的房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