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饞了。
這太正常不過了。
食物,其實是講究色香味,其中又以‘色’最爲重要。
在天朝的時候,聽說那些無聊的科學家們做了一個這樣的研究。
就是什麼樣的食物,才能讓同樣的顧客出現最佳的食慾。
而實驗證明,這食物……並非是什麼樣的,而是怎麼做的,讓人意外的是,排名最前面的,並不是最出名的法式料理。
而是島國的幾種飲食,這讓人大跌眼鏡,但隨後研究人員發現。
之所以那些食物會引發食慾,並非是食物本身的功效,而是……它們都是當着客人的面,用很嫺熟甚至堪稱藝術的手法做出來的。
於是,科學家又讓法式料理的人,當着客人的面親手做出一份,果然,食慾的效果提升了三成。
有些食物是不能做給人看的,有些……卻應該給人看。
比如這膾,在唐朝的時候,膾都是主廚一邊在現場切制,客人一邊吃的。
再加上……這種東西他們根本沒有吃過,會有……‘遐想’。
到底是個什麼味道?
腦海中有了這個印象,就會分泌口水。
有了口水,嘴裏就會感覺到缺點東西,所以……會變得更想吃。
一邊看着國王在吃,王昃又弄出來一些讓人送去給公主。
這次沒有冰雕的餐具,而是普通的宮廷用具。
本來看着自己的父親,美美的一片一片吃着,惱怒王昃竟然不給她也來一份的公主,正琢磨是否上父親的碗裏抓一把的時候,屬於她的食物出現了。
海國公主對於王昃是信任的,而在食物方面,更是如此。
接觸了那麼長時間,她就沒見過王昃做出過一件難吃的東西。
不但好吃,而且是絕無僅有的好吃,每一次都會刷新她對食物的印象。
果然,這次,她又被‘擊敗’了。
微微歪着頭,有些幸福的看着王昃,就好似……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樣。
看得王昃一下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趕忙晃了晃腦袋。
雙手拍擊幾下,一排侍女端着放滿了餐具的盤子從裏面走了出來,依次來到王昃的面前。
總裁的獵物 長刀紛飛,一塊塊的魚肉被切成了美麗的花朵,輕放在小盤之中。
一杯杯美酒被倒進杯子,彷彿……是映襯着那有些發綠的天空。
客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光讓我們看,不讓我們吃,那絕對……鬧死他們!
這是個極爲緩慢的過程。
有些人等得心急,想往前面一點,早點從侍女手中接來食盤。
但前面的人又怎麼可能肯?
免不了了,這幫人本來就很深的矛盾,再次加深了。
弄到一半,國王那邊的膾和酒早就已經吃完了,連個半飽都沒有。
於是就讓侍女過來再取一些。
神醫寵妃 結果……
王昃卻不給。
還大言燦燦的說道:“一日,一食。”
那意思就是……今天就這麼多了?
國王大恨。
但也不好對乞兒說些什麼,歪了歪頭,發現慢條斯理吃東西的公主盤子裏面還有很多。
很狡黠的笑了一下,對女兒說道:“其實這個東西,要放在冰制的盤子裏才更好吃一些的,而且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要喝那麼多的酒。”
說着,就伸手去‘搶’了。
公主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將侍女撥到一邊,轉過頭,給國王一個後腦勺,繼續吃。
不孝啊!
國王心中繼續大恨。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所有賓客才都得到了一份膾和酒。
一吃,錯愕,一喝,驚爲天人。
一個個看向王昃的表情都不同了。
至於那神殿大帥哥,則是很欣慰的笑了笑。
自己當初的決定真是沒錯啊,這種人才,不往神殿領還要怎麼樣?
所以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長輩在嘉獎晚輩,看起來很是奇怪。
王昃撇了撇嘴,又等了幾分鐘,等大家都吃過喝過之後。
突然輕輕敲擊兩下酒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後。
輕聲說道:“大家晚上好,希望對於剛纔的飲食還算滿意。”
下面的人拼命的點着頭,有些更是直接喊道:“很滿意,再來一點吧!”
王昃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繼續說道:“其實對於該用什麼東西來招待各位,我們海國一直是很糾結的,我們自認爲高級的東西,在各位貴客的眼中可能一文不值,但我們若是拿出了普通的東西,又怕怠慢了諸位貴客,所以……我個人突發奇想。
便用這海國特有的,只有皇室纔可以吃到的高級飲食,來招待大家,本來還顯得有些單薄,但這僅僅是開胃菜,還希望大家不要見怪纔好。
接下來,便進入正題,請大家敞開肚子,品嚐我們海國最高級的飲食。”
說完,又拍了兩下巴掌。
然後一大堆侍女再次端着更大一些的食盤走了進來。
大塊的肉,大缸的酒。
確實是傳統意義上,海國的那些最高級的東西了。
在王昃沒來之前,公主就是吃的這個,而且吃的很開心很幸福,只是現在……她每到吃飯的時間,都會準時出現在王昃的身邊。
至於這些……她看都不想看。
果然,肉看起來很足,但吃起來……也太正常了。
酒也很多,但喝起來……也太平淡無味了。
到都是平常的東西,也都是吃過見過的東西。
平常吃的也特別的美味。
但跟之前吃到的東西一比……這個……差距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紛紛瞄向那個巨大的魚。
明明……只在中間挖出一個小洞而已嘛,用掉了還不足十分之一吶,爲啥……就不給了?
有好吃的,還不給大家,這就有點過分了。
而且那個酒,那個才叫真正的酒嘛,十分的醇香,沒有酸味,沒有苦味,也沒有其他怪異的味道。
而醇香之中,回味還是濃厚的穀物香氣,讓人喝完了之後都忍不住再咽幾下口水。
可明明還有大半缸吶,爲什麼就不給了?
而且……最可氣的,是大家都看到,王昃自己正坐在那裏,切下幾片,就沾着調料吃幾口,然後喝喝小酒,還不是‘調皮’的把沾好了醬汁的膾塞進身邊兩名侍女的嘴中。
過程中還要在她們的嘴脣上撫摸兩下。
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太過分了!
好啊!
有好東西你自己獨自吃?你他孃的也不怕被撐死!
還給那些侍女吃?
侍女也能吃這種只有我們貴族才能享用的東西?!
該死,這種舉動就是該死了!
說實話,連海國國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是說好了……是宮廷食物的嗎?爲毛老子就一小盤,而抱着你的那兩個侍女就不限量?
憑啥啊!
一大羣人,帶着各種各樣的威壓,緩慢而又沉重的向王昃走了過來。
王昃一愣,喝了口酒,把嘴裏的膾順了下去。
勉強笑着說道:“這個……諸位貴客不享用我們海國的美食,爲何……爲何都走到我這裏來了?”
“明知故問!”
神殿大帥哥很生氣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只給我們這麼一點,然後你自己把這所有的東西都吃掉?!”
王昃撓了撓頭,看着大家好像都是這個想法。
他趕忙很無辜的說道:“這個……這個東西本來就不能多吃,每個人一天只能吃那麼一盤的,而且……我是在想啊,如果……如果說你們吃習慣了,可離開這裏,就再也吃不到了,這難免是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不信你們問問國王,其實他也沒吃過太多的。”
修真之屍心不改 神殿大帥哥被這個蹩腳的理由差點‘擊倒’。
憤怒的問道:“那你自己又吃這麼多?還……還把此等好東西給侍女吃?!”
王昃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嘛……因爲我確實……每天都可以吃到這種東西的,而且比這個好吃的也有,她們是我的侍女,現在我的行動還要靠她們抱着,自然……她們就相當於我的腳,自然也可以盡情吃了。”
這哪裏是解釋?
這根本就是吃果果的炫耀!
神殿大帥哥臉都被氣綠了。
可就在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王昃卻突然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啊……其實我這樣做吶……也是爲了你們好啊,你們是來這裏……嗯嗯,應該說是來工作的,偶爾參加一次宴會還行,但是卻吃了我們海國最好的東西,而且是你們上頭都沒有吃過的東西。
比如你,神殿中的人肯定都沒有吃過,你卻吃過,被他們知道了……我怕會給你穿小鞋啊。”
神殿大帥哥一愣,支吾道:“這……這不可能,怎麼會爲了這麼無聊的理由和想法,而降責於我吶。”
王昃嘿嘿一笑說道:“不管他們會不會是小心眼,但是遇到了好東西,你們就沒有一個人準備……那些回去送到他們手中嗎?比如自己的親人,比如自己的頂頭上司,來了海國一趟,不弄點手信帶回去……好像不太好吧。
所以你們可別怪罪我啊,我是在爲你麼着想,我要多吃點纔有力氣啊,有了力氣,纔可以……呵呵。” 雖然熱情招待了劉備,又折了兩位上將,還是沒能影響袁尚將荊州冶所設於長沙城,趙范沒有讓失望寫在臉上,但心裡的不平衡時時猛戳自己的脊梁骨,那個痛啊。
劉備則不同,經過一番掙扎,不僅沒有流離失所,也不至於妻離子散,真要是遠遁西川,劉璋那種勢力之人未必能待他如何,反倒是袁尚,拉著他的手又回到了親密無間稱兄道弟的日子。
「二哥守江陵,三哥守零陵,子龍領桂陽,霍峻屯兵江夏,大哥和我坐鎮長沙,你看這樣安排如何?」劉備服軟之後,袁尚在長沙城盟主府內特設宴席,將相關人士一一請來,當場布置荊州防務,將他們兄弟三人拆個七零八落,純粹是為了避免扎堆。
「四弟安排極為妥當,讓他們各守一城,荊州便可安然無憂矣!」玄德喝得滿臉通紅,此時周圍坐著的都是擁戴人家的文武,他們兄弟三人縱有以一敵百的本事,卻不能忽略民心所向。
關羽、張飛只顧仰頭喝著悶酒,一聲不吭,他們心裡清楚,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既然盟主讓我等前往守城,敢問能帶多少兵馬?」 安言多年,故染朝夕 張飛突然想到什麼,將酒碗一放,又想和四弟理論一番。
「哎,三哥說到點子上,這幾戰下來,我們的軍馬實在不多,荊南八千人,加上江陵三千江夏二千,再合上這幾天收攏的敗軍,攏共不到二萬人,你們三人各自帶三千兵吧!」袁尚掐指算給他們聽,家窮底子薄,加上荊南的經濟亂成一團糟,難怪曹操打下江陵也不急著過江,他知道荊南四郡的底細。
「還好江陵的敵軍撤退慌忙,來不及燒毀糧倉和武庫,要不然,只怕春耕都沒有種子糧可播了!」龐統生怕破腚的娃不知養家難,故意扯高嗓門說給張飛聽。
「行吧行吧,也只能這樣,反正零陵也沒啥好守的,幾個匪徒而已,聽聞我張飛大名早就嚇跑了!」張飛見他們這般叫苦,也不好再嚷嚷下去,昨夜劉備約兄弟二人談了一晚上,說的最多的就是隱忍克制四個字。
「交州乃蠻荒之地,民眾生性兇猛,經常入侵荊南實施搶掠,張將軍不可大意!」上將邢道榮在日也未能扼制邊民侵犯行為,現在上將不在,劉度日夜膽寒,生怕亂民攻打郡府,見張飛如此輕敵,不得不稍加警示。
「太守大人放心,張飛定能為你排憂解難!」張冀德拍著胸脯吼道,嚇著劉度不敢再接話,生怕惹急這頭野牛,連自己人都敢撞。
關羽冷坐一旁,對自己的防區和所佩兵馬倒沒什麼意見,只是他心裡裝的遠比眾人想象的更大。
「二哥,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張飛一坐下,廳內便安靜不少,見關雲長微閉鳳眼只顧著喝悶頭酒,袁尚不禁想探問一二。
「四弟,不是,盟主大人,你讓我帶三千兵馬駐守江陵城,看這意思,是不想趁勝追擊收復襄陽城了,此番興義兵,不是說要直接打到許昌清君側的么?」見有人問起,雲長剛好將內心的疑惑釋放出來,原來他著眼的是整個天下局勢,並非一城一地的得失。
皇帝被困在宮裡急需接應,身為陛下親授的漢壽亭候豈能在荊州干待。
看來這位二哥不好應付,不過難得他有一片忠君之心,二萬人馬不到,便想打到許昌去,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關將軍,殺伐征戰,打的是後勤,拼的是實力,現在我們手上不到二萬人馬,存糧不足,武器落後,荊南貧瘠之地,又是春耕時節,此時興兵,無異於以卵擊石,智者不為也!」袁尚潤了潤嗓子,看來這位身懷絕技的關二哥需要點撥點撥,同時也讓四郡太守領略一下盟主的本事。
「盟主說的對,我爹在任時都顧不上荊南,更何況襄陽城不在我們手中,荊州的經濟僅存三成不到,要想維持大戰,難吶!」劉琦忍不住加入教育的行列,一個是諸候盟主,一個是荊州牧,都是大官,關羽只能臉紅坐下,不再發言。
劉備見不得結義兄弟被二人左右夾攻,但又毫無辦法,只能輕嘆一聲,接著喝酒。
「盟主,益州使者求見!」黃忠踏著大步從廳外進來,臉上露出喜悅。
「益州使者?」眾人彼驚。
「老將軍指的是帶三千弩兵在江陵城西面安營紮寨的那位女將軍吧?」魏延當即反應過來,這支不明目的軍隊呆了也有些時日,此時曹軍都退守襄陽了,竟然還待在那裡喝西北風。
「正是!」黃忠點點頭,他和魏延的想法不一樣,如果這三千人能併入荊州軍,以其弩兵之強,將如虎添翼,路上他和那位女將軍交談中,對方也有這番打算。
袁尚左右望了望兩位軍師,見他們各自保持自己的表情沒有阻攔的意思,於是朝黃忠擺手,示意請進來。
除了舉止無度的孫尚香,滿廳之人還真沒親見過地地道道的女將,自打這人邁進大廳那刻起,滿廳男人的目光匯成一處,宛如聚光燈下照著的明星,星光閃閃。
她自然先注意正位上高坐的盟軍盟主,天底下除了哥哥馬超自封西涼軍盟主外,這裡坐著的乃是天子親封正兒八經的盟主,天下英難之首,再加上袁尚長得比其它人都帥氣些,無限仰慕之情猶然而生。
「馬雲鷺見過盟主大人!」女將朝前一拱手,颯爽英姿顯露無遺,惹得有些人眼珠子都滾出來了。
「這娘們兒和一般女子不一樣,有點嫂嫂的味道,哈哈!」張飛拍了拍後腦,不想被關羽猛戳一下,馬上嚴肅起來。
「從未聽說成都候手下有姓馬的將軍?」劉備懷裡有張松所獻西川圖,上面不僅標明各處關隘要道,所有守將的姓名一一在列,不可能會漏掉帶三千兵的將軍。
面對劉備的搶鏡,袁尚微微一笑,看來這位大哥一時疏忽,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馬雲鷺愣愣看著劉備,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旁邊這位上了年紀的大叔難道才是真正的盟主?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便是皇室宗親劉備劉皇叔,我家大哥!」袁尚攤開右手,指著劉備的方向隨意道。
「哦,實不相瞞,我乃西涼馬騰之女,馬超之妹是也,此番南下,便是想投奔盟主麾下,一起北伐中原,興復漢室!」馬雲鷺這才愰然大悟,原來是劉備,馬騰時有講過,這人也了不得,據說天下英雄,只有他和曹操可以當,其它人都是草芥。 說着,王昃直接轉身,從下面的冰塊中挑出一個長方扁扁的冰塊。
快速在上面敲出幾個凹槽,放進去醬料,膾,然後又用一塊冰片覆蓋在上面。
手指在四周撫摸了一下,就把兩片冰給封住了。
隨後,又讓侍女拿來一個小酒壺,灌進去一些酒水。
兩者一套,直接交給神殿大帥哥,說道:“你看,這樣一份,就可以帶給很遠的人了,只要速度夠快,就會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