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京城上下,人心晃動。
因爲皇帝張貼出皇榜,說國師昨日在進宮的途中,被奸人所害,假扮國師之人隨同黨羽世子妃年輕狂進宮刺殺皇帝,刺殺未果,倉皇出逃,特張貼皇榜緝拿兩人,並暫時查封相國寺,搜尋真正的國師下落,但凡發現者,賞金千兩,發現其黨羽則,賞金百兩。
這告示一處,天下爲之震動。
很快,皇帝的人,在相國寺搜尋到了衆多酒肉破戒之食物,而且,相國寺裏二十多個道士,也全數消失,這就更加坐實了國師早已被害,且被奸人冒充的事實。
普通老百姓,在皇帝拿出那麼多強有力的證據面前,自然就相信了國師被害的事實。
而稍微有些頭腦的讀書人,亦或者是官場世家大族之人,就算猜透了這其中的貓膩,知曉這是皇帝乘此機會,要徹底把國師這個職位給抹殺除掉。
他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傻得去當那撈不到任何好處的出頭鳥,從而引來殺身滅族之禍端。
皇帝本以爲,名義上搗毀了國師的相國寺,以及給國師下了已經遇害的告示後,定然會引來國師那一方的瘋狂反撲,煽動民心鬧事什麼的,京城以及周圍的幾個縣城,大軍齊齊重兵把守巡邏,可等了足足兩天,卻沒有傳來任何百姓聚衆鬧事的消息。
“事有反常即爲妖。”皇宮裏的皇帝,看外面越是平靜,越是覺得即將又天大的陰謀,即將爆發出來。
整日提心吊膽,惶恐不可終日,精神越發的憔悴。
在暗地下又吐了好幾次血後,終於,在第三天夜裏,祕密宣旨讓燕回進宮。
兩人在密室密談了許久,即將天亮之時,燕回這才離宮。
就在同時,眼看着皇帝即將大限將至的皇子們,嬪妃們,無不打着各自的算盤。
宮中的皇貴妃和五皇子,母子兩人也在密談之後,做出了準備已久的奪宮計劃。
“皇兒,勝敗就在後天了,不成功便成仁,此刻回去後,切莫露出了破綻,你那父皇,就算此刻已經即將油盡燈枯了,但是,猛虎畢竟是猛虎,掌控主宰大燕了這麼多年,眼線遍地,切莫要大意。”皇貴妃望着眸子裏隱隱散發出激動光芒的五皇子,無比鎮定的冷聲提醒着。
五皇子聽聞了母妃的警告,趕緊正了正身子,收斂起臉上喜悅的表情,拉住皇貴妃的手,堅定的低語着,“母妃,孩兒知曉,母妃放心吧!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年,後日一定會一舉成功的,只要我們控制了皇宮,再加上外公的人馬,裏應外合之下必定成功。”
“嗯,回去吧!到你父皇身邊儘儘孝道去。”皇貴妃淡笑着輕拍兒子的手背,微微擡了擡下巴示意着。
五皇子燦然一笑,“母妃,兒子告辭了。”
語畢!
臉上神情頓時悲慼了起來,眸子也黯然充滿了擔憂,轉身走出了屋子。
五皇子離開後,皇貴妃長嘆了一聲,走到軟榻處躺了下去,先前鎮定自若的眸光,這一刻,泄露出了濃濃的忐忑和不安。
這個世上,哪有天衣無縫絕對能成功的事情,她唯一的這個兒子,雖然她苦心調教了這麼多年,可惜,心智卻依舊及不上她半分。
是她錯了嗎?
想到這麼多年,她本來還可以把兒子培養得更加優秀一點,可是,卻一方面害怕兒子太過於優秀遭來禍端,另一方面,則是她的私心以及隱藏着的野心,她從小天資聰穎,心思謀略絲毫不亞於任何一個男人,父親總是說,若她身爲男兒,定然能入得朝堂,位居高位。
可她卻生錯了身子,成爲了只能被困在後宮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並被那低門小戶出來且樣樣都不及她半分的皇后壓了一頭,所以,對於權勢,對於出人頭地,她爲之癡迷。
所以,她在能護住兒子能登上皇位的同時,卻不希望兒子過於強悍,不易把控。
不錯。
她所要的,並不是頤養天年的閒散皇太后,而是能執掌朝政,有着絕對話語權的實權太后。
她本以爲,只要兒子比皇帝別的兒子優秀一大截,如此出挑之下,皇帝定然會選擇兒子成爲下一任儲君,可是,她錯了,枕邊人的心思,她猜了這麼多年,始終都沒有揣摩出他真正的意圖,心底真正究竟最屬意哪一個皇子爲儲君。
想到這裏,皇貴妃太陽穴處不禁突突的劇烈跳動,伸手疲憊的揉了揉。
罷了!
此時已經的情況,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只能搏上一把。
深吸了一口氣的皇貴妃快速起身,“來人。”
“娘娘。”貼身婢女及時的從屋外應聲並踩着碎步走了進來。
“替本宮更衣,等會去面見皇上。”皇貴妃淡淡道。
“是。”婢女趕緊點頭。
片刻後,一件十分素色的衣袍被抱了過來,皇貴妃一看,眉頭一蹙,眼裏頓時劃過一道怒意。
若是她今天真的穿着這素得好似守喪的衣服去面見了病重的皇帝,那麼,今兒她定然不會好過,此事是小,若是耽擱了後日的大計……。
想到這裏,皇貴妃的眸子裏,迸射出利芒,殺氣濃烈而狠絕。
“靜月,念在你侍奉了本宮多年的份上,說吧!你究竟被誰收買了?”皇貴妃清冷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
靜月身子頓時就猶如篩糠一般,哆嗦個不停,隨即面若死灰猛的咚一聲跪在了皇貴妃的身前。
“娘娘……。奴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皇貴妃眸子一寒,走到靜月的身旁,用腳尖勾起低垂着腦袋的靜月,逼其與之對視。
“靜月,就你這點小心思,也想在本宮面前耍弄小心思?你可知曉,方纔你的一句不敢,卻已經暴露了一切?你說的是不敢,卻不是不會,沒有?”皇貴妃豔麗絕美的臉上,勾起譏諷的殘酷冷笑。
靜月頓時嚇得連都動不敢動,眼底劃過驚慌,心虛之色,隨即滿面淚痕,哭求不已,“娘娘,奴婢沒有,真的沒有啊……。”
“說!只要你老實交代,本宮便給你一個全屍體,如若不然,呵呵……。不僅是你,還有你那在本宮孃家的所有家人,一律都會因你的一句話而爲你陪葬送命,你可要想好囉!”皇貴妃收回腳,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悠閒的望着靜月。
靜月怔楞了一下,隨即便好似天塔了一般,衝皇貴妃匍匐哭着爬了過去,“娘娘,奴婢錯了,奴婢真的錯了……。”一邊哭,一邊試圖去摟抱皇貴妃的雙腿。
還未等皇貴妃厭惡的掙脫開來,靜月忽的哭得更加大聲了,“娘娘,奴婢說,奴婢全都說……。其實,是……。”
正待皇貴妃等待着背後指使之人之際,靜月猛的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直直刺向皇貴妃的小腹處。
“賤婢……。”皇貴妃瞳孔一縮,厲聲怒罵。 此時的布魯斯整個人都被廣袤的電場域所籠罩著,看起來就跟個電人一般。
「受死吧!雷罰審判之劍!」
突然,布魯斯睜開雙眼,雙手合十,合於頭頂上方,頓時原本向著四方擴散的雷電場域驟然間彷彿有一股力量在牽引一般,將其拉扯到了布魯斯的頭頂之上。
漸漸的形成了一把雷霆之劍!
那把雷霆之劍懸浮在布魯斯的頭頂之上,有點類似於達摩克利斯之劍,雷霆光輝灑下覆蓋,儼然有一種聖神之感。
「代表雷霆,審判!」
布魯斯運轉雷霆異能,朝著秦穆然凌空劈下,頓時,頭頂上的雷霆審判之劍受到了命令,攜帶著滾滾雷霆朝著秦穆然劈了過去。
「卧槽!這尼瑪開掛呢吧!還真有這玩意兒!」
哪怕是秦穆然,看到這個架勢也是有點感覺不好了,他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圓桌騎士們了,圓桌騎士的異能真的是太特殊了,凝聚出一把雷霆之劍,這尼瑪,怎麼看都感覺太虛無了呢!
不過,此時貨真價實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讓秦穆然也不得不認真的對待,畢竟這把雷霆之劍裡面所蘊藏的力量不是開玩笑的,秦穆然能夠明顯的感覺得到裡面的破壞能力,哪怕是他都不敢硬抗!
「逃!」
這時候,秦穆然的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只不過這個念頭很快便是被他給實施了。
此時的他真的後悔啊,早知道剛才就不為了裝逼而不用破曉刀了,現在可好了,雙拳跟人家雷霆之劍,怎麼打啊!
越是想到這裡,秦穆然腳下的速度越是快到了極致。
當雷霆之劍飛出去的時候,布魯斯的嘴角已經微微上揚,寫滿了勝利者的驕傲,在他的眼中,雷霆審判之劍都已經用出了,殺秦穆然那不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他就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秦穆然被雷霆之劍劈中,一分為二的場面。
只是現在,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秦穆然竟然會無恥到自己的雷霆之劍剛剛發出便就已經不戰而腿,撒腿就跑了!
這…也太不符合夏國人的氣質了吧?不是寧死不當逃兵的嗎?怎麼現在都不這麼玩了嗎?
若是論起速度來,秦穆然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了,當他決定跑的那一剎那,速度便是全面爆發了起來,不要說布魯斯了,哪怕是隊友歐陽嘯和上官飛燕還有秦漢都沒有看出秦穆然逃跑的軌跡,這速度,真尼瑪太快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麼?老大竟然跑了?」
秦漢忍不住驚呼道。
「你懂什麼,老大那是睿智,他的刀還在這裡呢,你讓他拿手跟刀玩啊!你以為是拿手跟槍玩,想射就射?」
董宇豪白了秦漢一眼說道。
「咳!咳!」
歐陽嘯聽懂了董宇豪的話外之音,有些尷尬地握著拳頭放在嘴邊假裝咳嗽了幾分提醒道。
「你真臟!」
秦漢也是聽懂,鄙視地看了眼董宇豪說道。
經過歐陽嘯這麼提醒,董宇豪才想到,原來他們之中還有上官飛燕這麼一個女同志呢,剛才自己講的那個豈不是太有損形象了?
失策!真的是失策了!
當即,董宇豪便是紅著臉,偷偷地觀察著上官飛燕的表情,可是上官飛燕彷彿沒有聽到一般,臉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正在大戰的秦穆然和布魯斯。
「呼!」
董宇豪長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這群人都在想什麼呢!快看吧!別老大真的沒辦法!」
董宇豪岔開話題說道。
隨後,眾人便是將目光再次聚集到了秦穆然與布魯斯的戰鬥之中。
此時,秦穆然的速度快到了極致,整個人已經跑到了血菩提樹的後方,而與此同時,布魯斯的雷霆之劍也是朝著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劈了下來。
「嘭!」
雷霆之劍劈空了,沒有斬到秦穆然,但是他卻是斬到了秦穆然剛剛躲閃到一旁的血菩提樹。
強大的雷霆之力,瞬間便是洗禮了血菩提樹,整個血菩提樹承受不住這種鋒芒,被一劈兩半!
「咔嚓!」
一聲脆響傳來,合抱要四五人粗的血菩提樹愣是被這把由雷電場域凝聚而成的審判之劍給劈成了兩半。
粗壯的血菩提樹直接便是向著兩邊坍塌而下,無數的菩提葉落了下來,儼然好似下了一場葉子雨一般。
「法克!」
看到自己的雷霆審判之劍被秦穆然給躲了過去,布魯斯也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
可是,下一秒,他的眼睛就亮了!不,應該說直接就看直了!
因為,在血菩提樹被劈成兩半的時候,軀幹裡面,赫然插著一把相對於夏國的寶劍有些龐大的寶劍!
「亞瑟王的傳承佩劍果然在這裡!」
布魯斯激動了!
他冒險來夏國,就是為了這把代表著能夠成為圓桌騎士亞瑟王的傳承之劍,沒有想到功夫不負有心人,真的被他給找到了!
「尼瑪?還真的有劍啊!」
秦穆然此時就待在距離血菩提樹不遠處,當看到血菩提樹軀幹裡面的那把寶劍的時候,也是想到了之前那他從那個冰系異能者那邊知道的消息,當即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個健步,便是到了血菩提樹的軀幹處。
「不準動!那是我的寶劍!」
布魯斯已經盡全力沖了過來了,奈何秦穆然這傢伙離的實在是太近了,而且速度還是他的強項,這不,布魯斯才跑到半路上呢,秦穆然已然來到了亞瑟王傳承之劍的身旁。
「你的?不好意思,在夏國,那就是我們夏國的!對不起,你要失望了!」
秦穆然臉上露出了賤賤的笑容,就這個樣子,怎麼看著都是這樣的欠扁。
不過布魯斯雖然這麼喊著,但是他的步伐依舊沒有停下,依舊盡著全力向著傳承之劍的地方奔去,只可以,秦穆然此時已經一手探出,握住了亞瑟王的傳承之劍。
「呵呵!我倒要看看圓桌騎士的寶物到底有什麼厲害的呢!」
秦穆然奸笑一聲,手臂發力,頓時,插在地上的亞瑟王的傳承之劍先是鬆動一番,隨後便是被秦穆然給拔了出來。
寶劍出世,陽光照射在劍體上面,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哪怕是全力奔過來的布魯斯也是眼睛受不了如此強烈的光芒而停下了腳步。
其餘的人則是不由自主地用手遮擋在眼前,防止被強光給刺激傷了眼睛。
「嗡!」
秦穆然握著圓桌騎士的傳承寶劍揮舞了下,不得不說這把劍還是有些分量的,不過為什麼會成為圓桌騎士的寶物,秦穆然不知道,初次的接觸,他並沒有覺察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啊!
「可惡!還給我寶劍!」
布魯斯看到秦穆然拔出了傳承之劍,整個人怒火中燒,周身的雷霆更加的閃爍,雷電場域再次爆發出來,向著秦穆然沖了過來。
「尼瑪,剛才老子手中沒有武器,不跟你計較,現在還來?真當我好惹的啊!」
秦穆然看到布魯斯不死不休地朝著自己殺了過來,整個人憤怒到了極致,手持著亞瑟王的傳承之劍,古武心法瘋狂一轉,丹田之中的內勁加持到手臂上面,一劍,簡單粗暴地朝著布魯斯砍了過去,劍體爆發出光芒,瞬間,凌冽寒冷的劍氣朝著布魯斯直射而去…… 不得不說,作為亞瑟王的傳承之劍,其鋒利程度遠遠超過一般的寶劍。
秦穆然手持亞瑟王的傳承之劍,意氣奮發,浩蕩劍氣攜帶著毀滅的氣勢向著布魯斯碾壓而去。
「以為有了傳承之劍就能夠打敗我了嗎?做夢!雷霆審判之劍!」
布魯斯大怒,周身的雷電場域更加的強盛,在他的牽引之下,再一次凝聚出了雷霆審判之劍,朝著秦穆然劈來的劍氣迎了上去。
「嘭!」
雷霆審判之劍與秦穆然的劍氣相碰撞,但是並沒有出現布魯斯所想的平分秋色,反而是雷霆審判之劍在接觸到傳承之劍的劍氣后驟然潰散,而剩下的劍氣則是以勢不可擋的威勢打向了布魯斯。
「雷電防禦!」
布魯斯的反應也是很快,當即便是綻放出雷電場域,凝聚出一記雷電遁甲,擋住了劍氣。
「嘩啦!」
雷電遁甲被秦穆然的劍氣劈碎,不過劍氣的威力也被損耗了不少,剩下的劍氣沒有意外地劈到了布魯斯,不過即便被損耗了不少,威力依舊是不容小覷的。
劍氣直接便是將布魯斯給打飛了出去,血淋淋的傷口,而霸道的劍氣更是鑽入布魯斯的體內,想要磨損他的生機。
「噗嗤!」
布魯斯調用體內的雷電異能抵抗,勉強才將劍氣消磨,同時一口逆血擋不住地吐了出來。
「怎麼可能!」
這一刻,布魯斯的臉色大變,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秦穆然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呵呵!我都說了你是小垃圾了,你不信,非要我證明你是小垃圾!」
秦穆然放下手中的亞瑟王傳承之劍,淡淡地說道。
「你不可能是暗勁初期的修為!」
布魯斯不相信地說道。
「我就是,不過你信不信,管我屁事!既然來了夏國,那就留下吧!」
秦穆然說著,便是要將布魯斯給留下。
「可惡!」
布魯斯又是一口逆血吐了出來,剛才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遭受到了重創,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是秦穆然的對手。
就在布魯斯絕望的時候,突然,整個洞穴裡面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笛子聲。
緊接著,洞穴的四周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多了吐著信子的毒蛇!
「不好!是那個人!」
董宇豪看到四周密密麻麻令人雞皮疙瘩起一身的毒蛇,臉色一變,想到了一個人。
「你是說那個臭名昭著的天虛魔子?」
秦漢看了看周圍,也是想到了那個在古武界惡名昭著的人。
「沒錯!就是他,除了這個變態沒有人願意養這麼多的蛇!」
董宇豪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