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口中我男朋友的樣子,可不就是我已經死了的前男友楊銘嗎?
從看門大爺的口中我還得知,從楊銘死的那天起,他就一直跟在了我的身後,只是我沒有看見罷了……
一想到這裏,我頭皮都麻了,難道說前天晚上鬼壓牀壓在我身上的人就是楊銘嗎?
可看門的大爺卻在這時意味深長的道了句:“習主席前段時間不是才說年輕人要懂得節制嗎?你看你男朋友那臉白的,該給他買點羊鞭補補身子了。”
我一聽這話,被噁心的不行,可我怎麼沒聽過習大大說這話?
習大大說的難道不是年輕人要少熬夜嗎?
大爺說完這句話臨走時還不忘拍拍我的肩膀,一臉我是過來人的模樣揚長而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看着這位大爺的背影心裏隱隱有些發酸,只感覺這位大爺年輕的時候一定特別有故事!
這段小插曲過後,我在小區裏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卻還是沒發現那張陰契的蹤跡,就在我正打算回家的時候給那位男網友發了一條微信,問他:“是不是楊銘這幾天一直都跟着我?”
可我等了好久,還是沒等到男網友的回覆最後只能作罷。
這位男網友的名字叫雲琛,也不知道是真名還假名,在警察局裏根本沒查到這個人,而他微信的網名更是有意思,叫什麼午夜再見,一聽就特別滲人。
雲琛讓我在三天之內找到那張陰契,可這三天卻過的快的不行,我不但沒有找到陰契,就連之前在枕頭底下發現的黑白照都不翼而飛了。
眼看着最後一天就要到來我的一顆心就亂的不行,奇怪的是這幾天雲琛沒有回覆我微信,就連楊銘也像消失了似得,沒有再出現在我生活之內。
入了夜,我緊張的躺在了牀上,什麼時候睡着的我已經不知道了,半夢半醒之間,卻又感覺有什麼東西輕輕壓在了我的身上,那冰冷的觸感直接將我喚醒……
我的眼皮很沉,根本睜不開眼,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任何力氣僵硬的不行,我只能眼睜睜的感受着壓在我身上的人對我的凌辱。
難道是三天一到我沒有燒掉陰契,楊銘直接找上門來了嗎?
就在這時,我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燥熱的不行,一個冰冷的吻直接印在了我的脣上,把我嚇的瞪大了雙眼。
睜眼的剎那,我卻猛地發現!
壓在我身上的人好像不是楊銘…… 印在我脣上的那個吻一開始只是淺吻,到後來竟然帶着幾分啃咬,我被他吻的有些失神,可他卻在我失神的下一秒猛地鬆開了我,右手捏起我的下顎,雙眼微咪:“你想勾引我?”
我被這道聲音嚇的瞬間拉回了理智,卻在剎那間,被眼前男子眼中的殺意嚇的不輕……
我萬萬想不到,壓在我身上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位神祕的男網友雲琛!
“嗯?”雲琛的聲音響起,強迫我與他對視,可他的氣場太過強盛,我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正想別開眼,他卻咬牙切齒的蹦出了三個字。
“一。”
“二。”
“三……”
我被他這暴怒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顫抖着脣問了句:“怎……怎麼了?”
雲琛的眉間一緊,閃過幾分厭惡,嘴裏再次蹦出三個字:“手、拿、開。”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我這才猛地反應過來,我剛剛竟然情不自禁的將手摟在了雲琛的腰間……
只是瞬間,我臉紅的就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可雲琛卻像沒事人似得直接從我身上站了起來,彷彿剛纔壓我,強吻我的人,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望着雲琛正打算解釋些什麼,雲琛卻在這時開口:“婚契不用找了。”
我一聽頓時有些詫異,可又因爲剛纔的事情不敢看他,他見我這副模樣忽然俯下身子,將臉貼在了我面前不到五釐米的距離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被他這笑意嚇的頭皮都麻了,可他卻在這時輕輕將脣放在了我的耳邊問了我一句:“你以爲,我對你有意思?”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猛地搖頭,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結巴,聽在雲琛的耳邊卻只得他一聲冷笑。
冷笑過後,雲琛沒有動而是保持着俯下身子將脣放在我耳邊這個動作,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雲琛忽然笑着問了我句:“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說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感覺雲琛說話時吐出的氣息纏繞在我耳邊弄的我有些癢,還有些難受,想要推開雲琛,卻又不敢碰他。
而云琛卻在這時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望着我輕輕吐出一句:“我只不過需要你的陽氣。”
我一聽這話,嚇的臉色瞬間一變,問雲琛:“你……你是鬼?”
“不是。”雲琛淡淡回了我一句,說完這句話便朝着窗外走去,似乎正打算離開,我連忙開口問他:“不是鬼,那是什麼?”
我話音落下的剎那,雲琛的腳步瞬間一停,卻沒有回頭,而是幽幽留下一句:“知道太多的,最後都死了,想活命就少廢話。”
隔着時光愛你 末了,還提醒了我一句:“別忘了你欠我一個條件。”
這句話說完,雲琛竟然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去,要知道我住的可是六樓,這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殘!
可看雲琛這樣子,卻半點不像普通人,我又想不通他到底是誰,爲什麼出現在我的身邊,和我前男友楊銘有什麼關係?
而且,我竟然忘了問之前我被鬼壓牀那次壓我的人是不是他了!
我望着窗邊發呆了好久,直到手機再次響起了震動這才被拉回了理智,本以爲給我發消息的人會是雲琛,卻沒想到竟然是楊銘,而楊銘給我發來的消息更是把我震驚的不行:“你竟然拒絕了我的婚契?”
我一見這條短信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剛纔雲琛讓我不要找婚契是因爲他已經幫我處理好了嗎?
可我這口氣纔剛松下去,楊銘接下來發的東西卻把我嚇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發來的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有一張紙,可不就是在警察局裏我看到的那張寫着幾個陌生名字,還有我的名字,只不過我的名字被塗掉了大半,旁邊寫了楊銘二字的那張作業紙嗎?
寵寵欲動:老公別太壞 而他發完這張圖片之後,下面還回了我一句話:“桃之,你知道嗎,我是替你死的!”
桃之是我的名字,我姓沈,隨媽姓,聽我媽說我的八字屬陰,多災多難,又出生在桃花遍地開的季節,桃木克陰,所以我的名字裏有桃字,而我之所以叫桃之,則是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中的桃之。
我一見到楊銘發來的這句話嚇的臉都青了,可警察局裏的那個陳警官卻在這時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去警察局一趟。
要知道現在可是深夜十二點,沒有重要的事情警察根本不會這麼晚讓我去警察局的,不由得我小聲的開口問了句:“有什麼事嗎?”
可這陳警官卻沒在電話裏告訴我,而是非常着急的讓我趕快過去,別問太多了。
我一聽他這語氣,頓時也有些緊張了起來,連忙換了身衣服直接跑了出去,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見到了那位看門大爺,正想着躲他一下,他卻熱情的主動和我打起了招呼。
“小沈啊,這麼晚出去和男朋友約會嗎?”
我被看門大爺這句話嚇的渾身一僵,顫抖着脣問看門大爺:“那個……我男朋友還跟在我的身後嗎?”
沒想到,看門大爺竟然回了我一句:“對啊,可不就站在你後面嗎?”
看門大爺話音剛落的瞬間,我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反應過來的瞬間,大叫一聲,就像個火箭似得猛地朝着外面跑去,看門大爺見了,嘴裏還不忘嘀咕一句:“現在這些孩子年輕氣盛精力都這麼好嗎?”
昏婚欲愛 什麼時候跑到警察局的我已經忘了,雙腳踏入警察局的瞬間,我只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就像解脫了似得,把我叫來的陳警官見我這副模樣,連忙上前問我:“你是怎麼了?”
我對他擺了擺手,口中還在不斷喘着氣:“別……別提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陳警官沒立刻回答我,而是等我喘完了氣,這才告訴我:“之前來自首說自己殺死楊銘的人死了。”
我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直了,連忙開口問陳警官:“怎麼死的?”
可陳警官卻有些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句:“死的有些奇怪,他竟然是被嚇死的。”
就在陳警官話音落下的瞬間,我只感覺自己呼吸都驟停了半拍,面如死灰,顫顫的問了陳警官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警官嘆了一口氣,拿了張照片給我,是一張眼球放大的照片,也不知道是誰的眼球,眼球裏竟然映着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可不就是我前男友楊銘麼?
而他在照片裏的模樣,簡直和我夢到的那鬼樣子一模一樣,甚至還要駭人……
“這是死者做屍檢時,法醫在檢查他眼珠時發現的。”
陳警官看了我一眼,隨後不緊不慢的說着,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可他語氣裏那滿滿的不可置信,卻還是暴露無遺。
我在一旁聽的更是震驚的不行,難道陳警官的意思是,這位來自首的殺人兇手是在監獄裏,被已經死了的楊銘嚇死的嗎?
這個想法很荒謬,可我卻更荒謬的信了,甚至還被嚇的渾身發抖,腦海中不斷迴旋着楊銘對我說的那句:“下一個……就是我了。”
他這句話剛從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陳警官卻在這時拿出了一個被裝進塑料袋裏的作業紙。
這張作業紙和之前那張不像是從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可上面的字……卻是我的名字!
就在我疑惑的剎那,陳警官對我道了句:“這張紙是在死者的手裏發現的,發現時,被他緊緊攥在手心裏差點拿不出來。” 我一聽這紙條竟然是從死者手裏拿出的心裏猛地一驚,連忙讓陳警官將之前那張紙拿出來進行對比。
可這不對比還好,一對比我卻發現,這張紙條上的字跡和之前那張一看就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這是怎麼回事?
而陳警官自然也發現了這件事,不由得問了我一句:“你以前有結什麼仇家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陳警官聽完顯然是不信,疑狐的看了我一眼,沒在說話,可我這話卻是真的,我除了和楊銘分手時鬧的比較僵之外,是真的沒有過什麼仇家了,而且他也不算是我的仇家。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陳警官讓我回去小心點,說我很有可能是被人給盯上了,要是出什麼事,讓我給他打電話。
我一聽他這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心裏不由感嘆現在的人民警察都挺靠譜的。
離開了警察局,已經是接近凌晨一點鐘了,站在警察局外面風一吹,看着外面這寂靜的街道我猛地打了一個冷顫,莫名的有些害怕,正想加快腳步朝着前面走去,可我才走沒幾步,眼前卻猛地一晃,發現路燈底下,馬路中央正站着一個熟人,穿着黑灰色壽衣,一臉蒼白的望着我,那張臉……
可不就是我的前男友楊銘嗎?
見到楊銘的一剎那,我嚇的渾身一軟,正想逃,可我卻發現,我渾身上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了似得,動彈不得……
而楊銘卻在這時,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來,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簡直和婚契上那黑白照的表情一模一樣。
“你……你想幹嘛?”
我的身子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站在原地看他站在我面前,伸出那蒼白無比的手撫摸在我的臉上:“桃之,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我一聽他這話,噁心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卻又害怕的不行,楊銘輕輕的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伸出一隻手拉着我,還笑着對我道了句:“桃之,我們回家。”
他的手很冰的不行,在觸碰到我肌膚的一剎那,把我凍的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我很想逃,可我卻發現此時的我根本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我就像是被楊銘控制了似得,跟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一路上我拼命的想擺脫楊銘,可全都無濟於事,而我這些小動作落在楊銘的眼裏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根本不放在眼裏,嘴角更是掛起一抹嘲諷。
眼看着我被楊銘帶離了市區,周圍荒無人煙一片漆黑,我害怕的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狠狠一咬牙,直接喊了楊銘一聲,問他到底想帶我去哪?
楊銘聞聲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着我,還噁心的再次將手撫在了我的臉頰之上,十分溫柔的說了句:“桃之,我這麼愛你,當然是要娶你過門啊。”
我一聽這話,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被嚇的不行,臉色一白,顫抖着脣問楊銘:“我……我好像沒有害過你吧?你爲什麼死了還要找我?”
想不到的是,我這句話剛一說完,楊銘看着我的目光瞬間陰狠了起來將他這張鬼臉映襯的更加恐怖:“桃之,我是替你死的,你怎麼可以獨活?”
“什麼意思是替我死的?”我一聽楊銘這話,心裏咯噔一聲,連忙開口問道,可楊銘的臉上除了冷笑,還是冷笑,看了我很久之後,纔對我回了句:“沈桃之,我早就知道你裝傻充愣特別厲害,可你居然能忘了,當初是你求我替你去死的嗎?”
楊銘的話音剛落,我直接懵了,根本不知道楊銘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不斷的開口詢問,可楊銘看着我這模樣卻更篤定我是裝的,無論我怎麼問,連句話都沒有回答我……
眼看着我被楊銘帶到了一條小路上,周圍長滿了雜草不說,黑的我甚至都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越是這樣,我心中的恐懼便越是瀰漫,可就在這時,眼前竟然出現了一棟老房子……
這老房子十分的古老,有點像明國、清朝時期那種大戶人家的建築,門外還掛着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在風中搖曳,燈籠下站着兩個穿着小馬掛的人,小臉白的就像塗了幾斤麪粉似得,小嘴紅的就像塗了血似得非常嚇人,直到走進一看,我這才發現,這兩個穿着小馬掛的哪是人啊?明明就是扎出來的紙人!
而這兩個紙人在我和楊銘靠近之後竟然還動了,不但主動爲我們打開了老房子的大門,對着楊銘的態度還畢恭畢敬的。
見到紙人竟然復活,我着實被嚇了一跳,可看到門上貼着那紅彤彤又詭異無比的喜字,我更是被嚇了一大跳!
大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我的身旁忽然颳了一道冷風,把我吹的一個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可這噴嚏纔打完,擡起頭的剎那,我被嚇的渾身發軟……
眼前這老房子的院子裏,不但掛着一盞盞詭異的大紅燈籠,還擺滿了一桌桌酒席,酒席上放着的菜餚全是類似掃墓的那種貢品,酒席上坐着的“人”全都穿着壽衣不說,那臉蒼白的可不就和鬼一樣麼?
見到我和楊銘進來,桌子上站着的這些“人”紛紛起身,卻被楊銘一個擺手全都坐了回去,之後楊銘直接將我送進了一個房間裏,讓我自己換上嫁衣化好妝,讓我乖乖的等他來娶我。
說完這句話,楊銘直接出去了,還不忘幫我將門給關了起來,而就在他出去的一剎那,我身上的束縛也接觸了,自己竟然能動了?
此時的我非常害怕,很想逃,可卻又害怕自己逃跑要是被抓回來會死的更慘,環顧了四周,發現這個房間的裝飾非常精緻,一看就是精心裝飾過的,門窗上都貼了紅豔豔的喜字,牀單底下更是灑了紅棗瓜子,意思可不就是早生貴子嗎?
一想到這,我渾身打了個冷顫,難道說我今晚真的要和鬼呆一個晚上,還要和他……
狠狠的深吸一口氣,拉回了不少理智,目光一閃,卻見到了在椅子上擺放整齊的嫁衣,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楊銘想娶我,是鐵了心的!
可不說別的,就說楊銘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爲了一個老女人劈腿就算了,怎麼可能爲我去死,而且活着的時候都沒說過想娶我,死了就想娶我?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把我嚇的不輕,隨後楊銘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問我好了沒,還讓我快點,我一聽到他這聲音渾身的冷汗都被嚇了出來,連忙回了他一句在換衣服了,可話雖是這麼說,心裏想的卻是自己該怎麼逃脫這裏呀!
忽然,我的手機發出一聲震動,我連忙將手機點開一看,卻發現竟然是雲琛給我發來的消息?
雲琛問我想不想逃,要是想逃的話就按照他說的去做,我一見他這消息心裏詫異的不行,他是怎麼知道我被楊銘帶走的?
不過我也沒多想,直接問他:“我該怎麼做?”
不一會,雲琛便給我回了消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讓我穿起嫁衣先假裝嫁給楊銘,之後在讓我聽他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看完雲琛給我的消息,回了一句問道。
可我沒想到的是,楊銘竟然在這時推開了房門,猛地衝上前搶過我的手機,眉間猛地一緊,怒斥一句:“你在和誰發消息?”
我見到楊銘的一剎那,心裏咯噔一聲……
糟了! 我慌的頓時直接站了起來,想要去搶手機,可楊銘卻在這時推開了我,用那兇狠無比的表情瞪着我……
我被他這表情嚇的頭皮都麻了,可等他在將目光轉向手機的時候,手機的屏幕已經黑了,見狀,我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更是氣的不行,直接把我的手機給砸了!
隨後,楊銘猛地上前,一手掐起我的脖子,惡狠狠的對着我道了句。
“別想逃,乖乖換衣服,等着我娶你,否則……”
說完這句話,楊銘直接放手,我順勢落在了地上,他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我在他關上門的瞬間,猛地撲到已經四分五裂的手機旁邊,想將這手機拼湊起來,可屏幕都碎成了渣子,差點沒把我的手給劃傷,我唯一一個可能逃跑的機會都被葬送了……
難道說,我今晚真的逃不了,只能嫁給楊銘了嗎?
想到這,我的眼底蓄滿了淚花,這麼多天強忍下去的淚水是再也忍不住全都涌了出來,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泣了好久,可楊銘的警告聲卻在這時再次響起,我一聽他這聲音氣憤的都想找把剪刀自刎了!可他是鬼,我就是死了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吧?
最後我只能含着淚,將那件大紅色嫁衣穿起,帶上鳳冠坐在鏡子面前爲自己化妝,而後狠狠一咬牙,推開了房門。
在推開房門的一剎那,院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了我的身上,而楊銘更是紳士的上前伸出手,帶着我朝着喜堂走去。
這個院子很大,周圍掛滿了紅色,張燈結綵非常喜慶,就連此刻的楊銘都穿着一襲紅色新郎官的衣服,可這院子裏陰風陣陣,我非但感受不出半點喜慶,甚至還滿是恐懼……
我會願意穿上嫁衣出來,並不是害怕楊銘屈服了,而是因爲手機被摔碎之前雲琛的那句話。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可以相信雲琛一次,他應該不會害我。
楊銘的手很冷,握着我的時候不斷有陰冷的氣息從他的手中傳遞過來,凍的我臉色發白不說,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可楊銘卻在這時輕輕俯下頭在我耳邊對我說了句:“乖乖配合,不然受苦的還是你。”
他說這話時語氣相當輕柔,可這輕柔中卻帶着滿滿的威脅,而他看着我的目光,更滿是假惺惺的寵溺,令人作嘔!
眼瞧着我已經要被楊銘帶到精心佈置的喜堂之上了,我的一顆心瞬間亂的不行,我好希望雲琛可以過來救我,可我又清楚,我和人家雲琛非親非故的,他能幫我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來救我?
更何況,從院子裏坐着的那些鬼物對楊銘畢恭畢敬的態度都可以看的出來,楊銘大有來頭!
就在這時,一位看上去較爲年長的老鬼拿了一隻紅繡球過來,繡球的一端讓我拿着,另一端讓楊銘拿着,隨後推到了高堂的邊上。
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老鬼將這隻紅繡球拿給我的瞬間,我是多想把它直接甩楊銘臉上讓他滾,可我卻又不得不將這口氣嚥下。
而楊銘見我如此配合,更是給我投了一抹算你識相的目光!
剛剛拿繡球的那位老鬼應該是楊銘請來的主婚人,在我們接過紅繡球之後,稍整幾分便開口喊道:“一拜天地。”
我一聽這聲音,嚇的一顆心都快要從心臟裏跳出來了!
可楊銘那陰狠的目光卻更加恐怖,我最後只得咬着牙配合了他,可即便是配合了他,我還是被嚇的渾身發抖,眼瞧着婚禮儀式都要舉行完了,而云琛還沒有出現,難道說……
我現在只能靠自己了嗎?
送入洞房的時候楊銘沒有送我,而是派了兩隻紙人將我帶入了房間,紙人離去之後,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楊銘估計在外面陪客,並沒有時間搭理我,而我幾乎都快將這個房間找遍了,卻還是沒能找到一件能夠防身的東西。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心中的恐懼也更甚,我害怕和楊銘結成陰親,更害怕自己今晚失身於他……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貓叫,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我聽的一清二楚,仔細一聽,好像是從窗外傳出的?
見狀,我小心翼翼的打開窗子,卻發現這窗外竟然長了一顆桃樹?而那隻發出叫聲的黑貓此時更是站在了桃樹上望着我,眼睛發綠有些嚇人,可看上去卻非常通靈性。
聽到貓叫本來就有些奇怪,可看到窗外的這顆桃樹我卻是震驚了!要知道我媽之所以給我取名沈桃之,可不就是因爲桃樹克陰,用來壓我八字裏的陰氣嗎?
想到這,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伸手將桃樹上的桃枝扯下藏在了袖子裏,扯下桃枝的瞬間,一顆心頓時在胸腔內忽上忽下躁動的不行,甚至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而這黑貓倒也奇怪,在我折下桃枝的剎那,竟然對着我搖了搖尾巴朝着房檐上跳走了。
黑貓走了之後,門外忽然傳來了響聲,像是有人即將要進來,嚇的我連忙將窗子關上,正想跑到牀邊坐下,門卻吱呀一聲直接被人打開了,隨後楊銘的聲音猛地從我身後響起:“你站着做什麼?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