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迪和星澈二人的道路側面是一個小巷子,屬於學校監控系統拍攝不到的死角區域。
星澈看了看前面的道路,微笑,甚至露出了一個酒窩,雙臂抱胸點了點頭。不過接下來的場面可能和星澈想的不一樣。
當任迪繼續路過前面的道路,突然一股氣流倒鉤將任迪鉤進了小巷子。四個臉上伴着冷酷,頭髮上用了不少髮膠的年輕男學生。用着一臉冷笑的面孔看着任迪。
“喲,新同學,最近哥哥手頭上有點緊張,借點錢。”
任迪臉上帶着一絲畏懼,恐慌地說道:“我沒。”
咚一記重拳,錘到了任迪眼眶上,把任迪打在了牆角,一個男學生點燃了一個煙,悠閒吸了一口,然後一口煙氣吐在了任迪臉上。用貌似輕柔的語氣和任迪說道:“刷卡也行。”
一個刷卡機從他的背後拿了出來。任迪沉默的將口袋中一張現金卡遞交了過去,這章現金卡是任迪臨時篡改的,裏面的數額沒有大的非常過分。
幾個年輕學生滿意的卡里面的錢刷走,然後揪起任迪的領子往巷口一推,順便一腳踹在了任迪的屁股上。丟垃圾一樣將卡片丟給任迪,帶着不屑的語氣說道:“窮鬼。”
任迪撿起了卡片,迅速朝着路邊離開了。背影是倉皇的,和失敗者沒有兩樣。
“這就完了……”星澈看到這一幕腦海處於當機中,甚至產生了一種“是不是自己剛剛陪的人是一個騙子,現在這個騙子被拆穿了”的感覺。
星澈沒有發愣多久,這時候那個氣流鉤子朝着星澈鉤過來,在一瞬間,一層層念力體系,在星澈周圍構成了層層防禦。星澈的先天是實打實的,整個氣流鉤子撞到了最外層的防禦,直接被震碎。
一層念力波以星澈爲中心擴散到周圍,一顆大樹硬生生的碰到了,這層堪比爆炸衝擊波的震波,咔嚓一聲直接碎裂,而牆體上一寸寸裂紋增生。
星澈冰冷的朝着小巷中人仰馬翻的幾個年輕人望過去。在她的右側,無數細小晶體聚合形成了一個長八米的一條圓弧刃,圓弧就像通明的冰片漂浮半空中,鋒利的邊緣讓人背部生寒。
這種刀刃是非常鋒利的,人類用金屬做刀尖,是因爲金屬有硬度的同時還有韌性。不至於在切割的時候受到劇烈震盪碎掉,而現在有念力穩住這種晶體刀刃,不會因爲震盪發生碎裂,其黑曜石一樣的鋒利利刃,在力量的驅動下,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鋼鐵切斷。
寒芒聚散體外,這是先天的標誌。而震盪星澈準備推動圓弧的時候,一個灰塵大小的界面輕輕的點在了圓弧上,毫不費力的貫穿了圓弧兩側的念力保護,就像榔頭砸碎大型瓷器一樣,整個圓弧變得粉碎。星澈親眼看到這個非常微小的顆粒毀滅了自己凝結的結構。這種摧毀在星澈眼中是無比驚豔。正常先天之間的較量必然是相同的凝結結構相互轟擊。而不是這種輕描淡寫,猶如輕手輕腳拂過解除武裝。
星澈冰寒的目光立刻從小巷中的那幾個驚駭未定的倒黴蛋收了回來,看着任迪倉皇離開的方向,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看不到任迪。(任迪在障眼法中。)
正當星澈準備尋找任迪的時候,星澈耳邊出現了任迪的聲音——停手,鬧得太大了。
星澈迅速撤離,在星澈撤離十幾分鍾後,學生會的安保部,到達了這裏一位位年輕俊傑看着斷裂的大樹,以及牆壁上的裂紋,沉默不語。
在校園的另一個區域,星澈跟在任迪身後走了一段時間,終於忍不住問道:“爲什麼?你剛剛爲什麼那麼做呢?明明可以輕而易舉。”
任迪說道:“在我起源時期,也就是我的學生時代,遇到那些強人,我只能那麼應對。是不是看起來很Low!”
星澈懵逼中,在她的童年中完全就是天之驕子被衆星捧月的感覺。她的天資讓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任迪繼續說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是我,整個過程中我獲取的東西會讓我在社會承擔不同的責任,面對不同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我。變不了的。現在我想用我來看看這裏各個位置上到底是什麼情況。”
本來面目是什麼?星澈沒到這個境界不懂。如果力量讓你有恃無恐,帶着傲慢的心態觀察世界,你並非以本來面目觀察世界。
任迪所證明只有一件事情,過去起源時期的自己,在這個崇明星上是不是會喜歡這裏?會不會承認這裏。
從穿越至今,任迪一口氣咬定自己從未變過。自己走到現在不是一個強大的結果,而是不變的本來自己,在完成過程,由於還在活着,這個過程依舊在繼續沒有固定的結果,沒有終點。
星澈看了看任迪說道:“你不生氣嗎?”
任迪說道:“爲什麼要生氣,不就是被打了一次嗎,很多人都打過我,然而時代一直在變化。打過我的人不一定是勝利者。更何況現在崇明星下面的時代發展處於我的控制下。”
星澈說道:“你是?”
任迪說道:“過去的我是現在的我的基礎,過去的我不適合這裏,那就讓這個校園變成適合過去我的環境。嗯,之所有有空出來打架。
我認爲是作業少了,掛科比例太少了,校園處罰紀律太少了。校園這一塊我準備嚴格治理學校,超能力是一個標準,學業文化課程單獨畫出來一個標準。按照標準定期測驗進行考覈,每次考試成績全部公開操場版面上,平時生活嚴禁過量消費,每個人的校園卡日消費不得超過定額……”
任迪一條一條說出來後星澈臉上尷尬地問道:“這個,你也不準備動用能力嗎?我是說,單靠我的戰力,可能無法推行。”
任迪說道:“我會用的,現在的我在這個位置上,我會盡全力鎮壓反對者。其實在我歷史上,我這類人在非變革時代是看起來很懦弱,但是一旦到了劇變的時代,覺得有必要付出,驚天動地的力量會爆發。
血腥,殺戮,不講理的快刀斬亂麻重新奠定秩序,有時候往往是在過去平和時期,被打的沉默者。我的世界的沉默者從沒人把他們當成死人。沉默有時候是沒到說的時候。然而每個人都戰慄他們說話的可能。這就是過去的我,和你過去看到的沉默者有所不同的地方。活着和死了的差別。”
任迪爲什麼老是被這個世界的人打?除去力量的任迪在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中國很長一段時間的歷史,農民爲什麼老是被欺壓?那是因爲總有士大夫認爲自己帶天子牧民的教化很成功了,農民敬服王道,能夠安於困苦,不再展現不服教化的反抗了。
然而每一次農民起義的巨大破壞,讓儒家建立教化的王道幻想徹底被粉碎。農民從未死去,在和平時代,認爲沒有必要的時候,會忍受,會被欺壓,會承受剝削,看似沉默不發聲,但是不代表不會發出聲音,一旦這些人覺得有必要發聲的時候,無論高低貴賤,所有人都命運都會變化。
歷史殘留的民族性,在任迪身上烙印的真的很深。覺得沒必要動手的時候,忍受。然而有必要的時候,每一步都是徹底爲了掀翻歷史線而發力。
試問這個位面,幾人能辨識任迪本來面目。——沒幾人辨識。如果真正辨識的話,任迪表現爲過去的狀態時就不會經常被打了。雅格和任迪歷史不同,這個世界沉默就是沉默,貌似不會自己發聲。 在聖牆學院外面,隱形光罩消失,任迪和星澈顯露了出來。
看到任迪準備探索下一個目標,星澈問道:“不是要看人文嗎?”
任迪說道:“看過了很不成熟,整個學校沒認清自己在社會的責任。需要強制改造,所有的細節我都想好了。比如說校服,也該換換了。”
任迪的掌心浮現了光幕,綠白相間校服模板出現在。星澈臉上的露出怪異欲言又止的神色,說道:“我問一下?”
任迪:“說!”
星澈:“你是不是遷怒整個聖牆學院的學生了?別誤會,我不是說你設計的校服不美觀,只是前後風格相差太大,我害怕學校的學生接受不了。”
任迪頓了頓:“通風,透氣耐磨,沒有不適用的花哨,很適合學生時代的樸素風格。至於接受不了,我會一個學校一個學校的勸說,所有學生接受。必要的時候,有必要變換說服方式。”
星澈臉上僵硬了,這貌似不是遷怒聖牆學院,貌似是整個崇明星的學校都有大麻煩了。
任迪說道:“下一個目標吧,給社會是爲了進步,探索更廣闊,更精細。此爲人類發展的最高目標。而學校作爲社會的一部分是爲了提供有知識,能夠適應社會的人才。學校現在太安逸了,傳播知識的效率應該更高一點。學生的心思太雜了,太容易被迷惑了應該更加純粹一點,這是第一個問題,下面我們去第二個目標點——工廠。”
接下來十二天,任迪從二十五家工廠,匆匆看了一下,結束了對工廠的監察。相對於學校的單純,社會生產有着很明確的分工,有采礦,製造,重工,輕工。如果單單看紡織廠的情況,是無法判別採礦業的情況。所以任迪花費了很大的功夫,去看了看各個生產車間。當然這樣的看也挺片面的。
最後一個工廠檢查目標結束了,兩人從化工廠走出來後解除了隱形狀態,任迪說道:“通知這個星球各個實驗部門,我要看看這個星球的科技發展水平……”
星澈問道:“不繼續隱藏身份調查了嗎?”
任迪說道:“不用了,通知他們吧。”
任迪有一句話沒說——其實只要工業工程師能夠提供足夠精確準確的數據,下面的科研就算任迪身兼數職,在一千年也足夠了。
任迪現在倒是很奇怪,科研時間沒有十萬年也有兩三萬年了,這幫科研人員到底在研究什麼?
鏡頭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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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會場上,一個個透明的屏幕閃爍着,一個個有關人體投影,以及一系列動態圖的數據在上面顯現着。一位位穿着白大褂,氣場十足的研究者信心十足紅光滿面的介紹着自己的科研成果。任迪明白了,都明白了。這是能力者劃分等級的人類社會,一切是爲能力者的能力服務的。
不是說這幫人研究的不對,只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壓力太大了。整個崇明星的科技並不是發展的慢,而是被其他方向分散了注意力。
這就像中國某種家長,從小逼着孩子多才多藝。鋼琴啊,芭蕾舞,書法啊,各種有逼格有文藝氣息能和想象中上流社會打成一片的技能都逼着孩子學。恨不得全部精通。但是孩子實際精力是有限的。任何一項技能想要學好都需要付出真心和絕對的苦工。學好一項技能,必須以其他可能爲代價。
崇明星就是這樣的,他們有着複雜的基因,比地球人類複雜的基因。任迪在研究內科技的時候,人類的基因已經是萬分困難了。整個核鋼位面整個種族的基因調試,整個種族抱着殘破基因,繁衍時代以上,數百條基因鏈在自然繁衍中將一個個錯誤的基因檢驗出來,終於破解了人類化學物質基因鏈的代碼。
核鋼位面在研究這個內科技,是爲了能夠如正常人一樣思考,如正常人一樣有勞動的權利,思考的權利。是的目的只是爲了正常生存,勞動和思考而已。但是沒有對碳基基因有着其他功能性的期待,視野並沒有侷限在基因上。因爲隨着微型納米機械時代的到來,人類之軀開始凌駕碳基生命體。
但是這個世界呢,有比地球人類複雜得多的基因鏈條,更加高能的基因鏈條,整個崇明星的科技研究高能基因,總結更加科學有效的,能讓高能基因活性化的修煉方法。總想讓基因更加高能化一點,哪怕一段基因上多塞一個重原子核也是好的。這樣的修煉者出生下來就有了比其他人微不可察的起步優勢。
數萬年的時間整個雅格的科技界就在這種更強,更高能,更優異的研究目標下,猶如着了魔一樣吸了毒一樣大量的天才腦子往這裏投入思考的時間。爲了血統的力量而研究。
如果二十一世紀各國科學家不去研究導彈衛星戰艦,反而研究運動員肌肉強一點,更強一點。強到能夠一拳破掉戰列艦裝甲,一躍能夠超音速。那畫風是何等崩壞。地球科技沒有走這條路,因爲性價比不高。
然而現在由於這個世界的統治者需要,研究方向全部集中在這裏了。而恰恰這些高能基因的研究要比地球人類的四個鹼基組合的基因鏈難多了。而性價比很高,能大幅度的提高自己種族內的優勢,而這個世界一個文明都非常巨大,內部的比較往往比外部的比較要重要。
如果說鐵塔星上修煉還有隱士這種存在,幾千年一代代弟子的修煉經驗傳承造就隱士這種世外高人。而在現在雅格這個時代,完全是科學化數字化的修煉了,身體各項元素,各項電流。甚至年輕修煉者何時在什麼調製的環境下修煉最佳,攝取的高靈物質的量該精準到多少毫克。都有研究。這種科研服務叫做靈練實驗。服務於修煉者的。
現在這一位科學家正在向着任迪殷勤的介紹着:“執政官,你看,這是我在三個月的發現,一種新的靈氣藥品,適合c類,e類,f類體制新月期(一個修煉階段,相當於大昂的內氣初期。雅格這裏分的相當細)在休息的時候後,增加百分之三的血液溶靈量,其中對卡米達型靈素溶靈效果最佳。”
伴隨的他的介紹是,一系列心電圖,體內溫度波動圖。還有體內碳十四增生幅度。
一大堆科學術語,溶靈量,就和牛奶含氮量是一個概念,血液重核元素含量,卡米達型靈素,則是一種含有三號和四號重核穩定元素的有機物。類似維生素一樣的東西,不過地球上的維生素不含有這麼高能的元素。
任迪對這些專家說的東西是處於無知狀態的,無知就是無知,任迪的基因鏈就是正常的地球人基因。本來看這個星球的科技研究,任迪本以爲是工業機械之類東西。
任迪靜靜地聽着這些科學博士們,闡述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心裏嘆了一口氣:“這裏的科技界,想要搞出核聚變,就等同於重視文科的民國教育弄出來神州宇宙飛船的難度。”轉科研重點,可不是花錢多建設幾個實驗室,而是工業要轉,工業生產製度要轉,學校制度也要轉,牽涉到了國家發展戰略。
任迪打斷了身邊的科學家的發言說道:“也就是說,學校現在那邊的學生的作息,日常生活安排。也和你們的研究相關。”
一位四十歲但是頭髮全灰的男子說道:“是的,大人。我的實驗項目爲四十七個家族服務。”
任迪敲了敲桌子。氣氛變得沉悶了起來,站在任迪身後的星澈。明白任迪在想着什麼。 修仙兵王在都市 通過這些天的詢問,星澈已經基本明白任迪想幹什麼,準備整個這個星球上的工業。
而現在這裏的情況讓任迪很難辦。各個利益階層盤根錯節很難扭轉方向了。
任迪擡起頭說道:“現在告訴各位,我到這個星球的目的。本人主攻重工業科技。到達這個星球的目的是爲了提升碎星軍團重工生產科研研發水平。與各位有衝突,科研經費調配上有衝突。”
這是一位會議上的一位老成的聲音響起來:“執政官閣下能夠坦誠相態。我們倍感榮幸。”
這個聲音一發生,整個科研會場全部安靜下來,一位六十歲的白髮老人站了起來,從周圍在場科研者的表情來看,這位老人是崇明星的科研領域德高望重的人物。
老者的名字叫做朱遠,在召開科研會的時候,任迪對名單照片都看過一遍。
朱遠看了看任迪,隨後又看了看星澈說道:“星澈少校,聖牆學校的事情得罪你了。那幾個學生我已經給他們記大過了。呵呵,您的凌空圓刃凝結的單晶結構,在資料庫中有備份,我冒昧猜測,那時候是你來了吧?”
每一個人的毛髮都是獨有的,而每一個先天強者操作的細小單晶凝結實質性殺傷。而組成這些實質殺傷的單晶在顯微鏡下也有獨特的結構的,每一個先天的操作的單晶都和指紋一樣是獨一無二的。任迪點碎了星澈的殺招,但是細碎猶如沙子顆粒的單晶散落在現場。剛好被盛強學院的研究們順藤摸瓜的找到了。
星澈點頭說道:“那時候是我。”
朱遠說道:“那就好,您的堂妹星容正入學聖牆。她的天賦很優秀呢。我們給她配備了最好靈練監測。”
朱遠繞過任迪直接和星澈說話,一方面是通過星澈這個任迪身邊的強者動搖任迪一些決定。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告訴任迪,發展重工是重工,但是他們這裏的科研經費絕不是輕易動。他們是在服務這個星球上真正的權利階層,這個星球上是那些是十一等人種的家族統治的。這是一股很龐大的力量。
星澈面帶難色的看了看任迪。任迪雙手交叉,淡淡地說道:“真的很難辦呢。”
朱遠點了點頭應聲道:“是這樣的,大人可有別的解決的方法。對了如果大人看得上聖牆的話,不妨將您看中的俊傑,薦入聖牆。”
任迪說道:“不用了,我孤家寡人一個,五天之內,你們把今年的實驗預算上報給我。我重新分配。散會吧!”
會議結束後,星澈對任迪問道:“大人,您決定下一步這麼做?”
任迪說道:“這個星球很麻煩,先幫我斷掉所有不牽涉到非十一等人種的預算。”
星澈說道:“這樣太苛刻了,他們不會答應的。”
任迪說道:“一個星球每年七十位先天誕生。十一等人種的標準是三代內穩定出現先天。這麼一大批人一個一個說服太麻煩了。如果折騰過狠,陳儒很難做。我準備和他們妥協,不過妥協的標準,絕不是我剛剛提的標準。”
星澈剛鬆一口氣,被任迪下一句話又弄得心跳起來。
任迪繼續說道:“如果是剛剛那個標準,我的重工計劃要慢到什麼程度?”
星澈小心地問道:“你的妥協到底是怎麼妥協?”
任迪說道:“異能鍛鍊,我會允許留在教育體系中,異能研究的科研項目也會在我的經費撥給項目中。但是別的不需要的東西該剪一剪了。”
星澈問道:“減什麼呢?”
任迪說道:“這個星球的金融業誰控制的惡……”
星澈說道:“陳家,將軍的家族。”
任迪說道:“這個就在減的範圍內。你家的產業分佈在哪裏。”
星澈有些苦笑的爆出了幾家鋼鐵公司的股份。任迪說道:“食品,重工業材料,能源,土地礦山產業,政府控股率要達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星澈嘟嚷道:“大人你這是搶劫。能不能,能不能用別的方案。這樣的話非常失人心。”
任迪瞥了星澈一眼說道:“人心?你覺得先天強者的人心,在陳儒和我面前到底值價多少呢?”星澈沒有回答,或許是不想回答。
任迪說道:“現在賭氣想走,完全可以走,不過你們吃了虧最後,碎星重工發展起來,又要收買人心的時候,吃了虧賭氣走了,再次回來會和新加入的人一個待遇。”
任迪看着低着頭的星澈緩聲地說道:“你不會認爲,到時候政策重新開放,陳儒和我一個先天都招不到吧。”
聽到任迪的話,星澈恍然意識到自己面前的是y大宗師強者。陳儒是x型大宗師。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在以後陳儒和任迪聯手的勢力發達了,一定有大量的家族傾家蕩產也要加入,不過那時候是錦上添花了,而現在應該任迪顯然是有所需的,如果現在堅定的站在這一邊,是雪中送炭,只要站在這個有前途的體系內,作爲堅定的嫡系,未來絕對不會被虧待的。 在太空軌道上,陳儒看着來自崇明星上最新的情報,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深淺。陳儒對任迪的態度,並沒有那麼迎接任迪時那麼桃園結義模樣的寫意。陳儒說將崇明星交給任迪,但是一直在關注任迪的舉動。
任迪有前科,有整垮大昂和鐵塔的前科。跑到崇明星上會弄什麼幺蛾子。陳儒是沒有底的。而且和任迪交過手後,陳儒對任迪沒有絕對掌控的感覺。把任迪弄到自己的地盤上利益巨大,風險也同樣巨大。等同玩火。
陳儒現在的部分情報是星澈遞交的。陳儒知道任迪也知道星澈會傳達這份情報。雙方心照不宣的默契,由星澈作爲中間人傳遞消息。
陳儒對任迪的現在的行爲還處於理解狀態。任迪的行爲並沒有觸犯陳儒的紅線。相反陳儒對任迪的行爲很放心。
第一任迪是在準備做事情的。而不是消極怠工。
第二任迪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收買人心。相反這個做黑臉的行爲。恰恰是陳儒有時候想做,卻顧慮重重的。作爲一個勢力的領袖,必須要保證自己作爲這個勢力中的中心。有的事情需要做但是不能急着做,治大國如烹小鮮。
地球上自古以來,史書上,英明果決的皇帝,往往有黑點滿滿的臣子。皇帝將自己的和臣子們的主要矛盾,轉移變成臣子和臣子之間的矛盾,比如善用酷吏的武則天。她用酷吏,卻並非站在酷吏一邊,等到酷吏積累的仇恨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沒等下面發作的時候就先下手把酷吏弄死了。和酷吏斷絕了關係,然後再次提拔另一個人,讓其變成酷吏繼續吸引仇恨。
任迪和陳儒之間絕對不能說是君臣關係。力量層次的相近,決定了陳儒在自身利益紅線外,必須對任迪敬三分。
而且任迪主動承擔矛盾,陳儒某種程度是應該慶幸的。這個世界上要什麼都是有代價的,科技前進是要代價的,血統在進化中昇華也是要有代價的。陳儒想要更先進的戰艦更強大的科技也是要有代價的。
再退一步,就算任迪個人要一個星球的財政,礦產,工業,這些實物財富,一點都不過分。在其他星球上,一個宗師的身價,可以是幾個星球。至於大宗師,雅格文明中還沒有給大宗師出過價。陳儒還犯不着爲這點小事和任迪有衝突。更何況名義上,任迪要這些東西還是做正事。
碳原子號,陳儒從抽屜中拿出紙和筆,親手寫了一封信件。在這個電子時代,陳儒作爲宗師(實際是大宗師)親筆信,代表着這道的命令不可違背。親筆信代表是強調,實際上命令已經通過電波先行一步到達了崇明星。
四個小時後,崇明星上陳家的高層在得到的命令後迅速忙碌了起來,通過七次回覆確定這個命令的真實性後。
陳煜——陳家的現任家主,在陳儒晉級宗師之前就是家主。在陳儒晉級宗師後,依然承接家族事物。陳儒並沒有換掉陳煜,陳煜也非常識趣,畢竟宗師的力量根本容不得反抗。
在花園中陳煜和家中的幾個元老見面了。在這片鳥語花香的環境中,陳煜開場說道:“最近,崇明星有事情發生,新來的執政官可能會沒收我們家族在這顆星球上的大部分產業。”
一位元老說道:“哼呵,我聽說了,很不知道天高地厚。”
陳煜說道:“配合他。”
所有人的動作停了一下來。陳煜看到這一幕說道:“我說配合他,無條件配合。”
一位元老臉上抽了抽說道:“這個?爲什麼?”
陳煜手指指了指上面說道:“冕下(陳儒)說的。”
又是一陣沉默。
有人問道:“那個人有什麼特別的嗎?冕下還說了什麼?”
陳煜說道:“我多次發送信息,確認這道命令的真實性。冕下說了這樣一句話。”
陳煜看了看每一人緩緩地說道:“冕下說,要像尊敬他一樣尊敬新來的星球執政官,各個家族如果有損失,冕下擔保這些損失,會在其他星球上給予彌補。”
嘩啦一聲,一尾魚從水面上翻滾着,只不過這水花聽起來格外響亮。在寂靜過後。這一位位家族元老紛紛開始思考。
這些人都是先天境界,壽命至少在七十歲以上(先天總壽命可以到達四百),都是老成精的傢伙。從話裏面,能品味到一些意思。
地球上二十一世紀美元這張紙就是錢(1971年8月15日美元和黃金脫鉤)因爲有美國用國家信譽爲其擔保。二十一世紀在國際上用哪家的貨幣就相當於給哪家交保護費,這是二戰美國打出來的秩序,只要一日美國未在大規模國家較量下落敗,不服也得憋着,所以中國的外匯儲備,基本上只算美元,不算歐元,保護費給一家交就行了,歐盟德法不夠格。二十一世紀,只有美國的證明自己的武力能夠作爲世界貨幣的擔保。至於中國的貨幣,在東亞地區,解放軍夠得着的地方是很硬通貨的。在別的地方就遠不如美元。
而現在陳儒願意爲這個新來的執政官對各個家族的在這個星球上的經濟損失做無限擔保。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陳儒錯誤投資,第二種可能,任迪也有爲一個星球經濟做擔保的相應能力。
一位元老問道:“新來的執政官看起來歲數並不大的樣子。”
陳煜說道:“這個就用不着我們操心了,這是冕下找來的人。”
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一條條行政干涉經濟的命令從星球行政署中發佈。在行政命令上,大量的礦山企業在被政府贖買的範圍內。強制無條件的贖買。
民國時期,時期中國三大勢力阻礙了國家的發展,第一是財閥,財閥控制了國家生產資料,第二是軍閥,軍閥控制了國家暴力系統。第三是學閥,學閥控制了國民思想基礎。在崇明星上,軍閥的事情用不着任迪管,最高暴力機制掌握在陳儒手裏,不可能失效。至於後兩個閥。
讓任迪覺得有趣的是,財閥那地方,是優先開始服軟的。陳家帶頭,配合的清點了賬目,交給政府。然後很多家紛紛看形勢,開始一部分一部分,在計劃節奏中的清點股權。
在清點的時候是有一段時間的。這是在意料之中的。
同樣還在意料之中的是學生那邊熱鬧起來了。任迪同步辦法了各個學校的學制改革。所有學校不准許私自招收學生,按照分數線分配生源,所有的學校分數線,由政府對學校的科研成果考覈來確定。
這條政策關鍵在於,從此以後學校沒法做學閥了,必須跟着政府的指揮棒,參與社會運轉。學校不是清淨之地,必須相互之間競爭比較,失敗者生源差,政府財政補貼差。無論是名還是利都吸引不到更好的老師,建設不了更好的實驗室,從而導致惡性循環。成功者生源好,然後則是良性循環。
政府作爲裁判,學校相互起跑。這就是大政府主導下社會加速,學校是社會運轉一部分,被迫按照政府的指揮棒跑。若是政府是各個勢力妥協出來的服務型(聯合國型)政府,好吧學校有極大的自主權,可以不鳥政府。
工業發展需要整合社會力量,整個社會力量,必然需要更改制度,更改制度必然需要觸犯各方利益。
這就是任迪覺得這個世界沒法演變的原因。
按照任迪自己的歷史線,是大政府形成,然後從上到下,每一個人的權力都被大政府的給約束規範,形成公平向上的環境。下面的人被法律監督做好民責,上面的管理階層接受監督,遵守好公僕的管理責任。上下所有人平等,國家文明最高。
任迪確定了一件事,雅格文明最上層建築,宗師的力量是無法削減的。最頂級階層的權力沒法削弱。
中間階層也取得了太多權力,付出的責任太少。想要在這個條件下,完成碎星軍團的強大,可以走秦商鞅變法的模式。
徹底將先天可能形成的社會中間層組織給按下來。能有更多的社會資源來完成國家戰略。任迪這些行政命令若是被執行,從此以後,整個社會只有以宗師爲核心的國家機器一個整體,對一個個家庭的單體。
地球歷史線,君權被資本權力擊敗。是因爲資本家相對來說更加尊重民。君權是直接讓平民徭役,資本家好歹給報酬。因爲資本家的相對尊重,給了資本家取代封建集團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來源於沒有死去,沒有徹底對命運麻木到了關鍵時候會咆哮的大衆。
而這個雅格,任迪回溯雅格漫長的歷史,已經至少幾十萬年沒有下層的反抗了,確切的說下層那些沒有異能天賦的人羣已經死了。資本的力量無法興風作浪,現在雅格的決定力量是修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