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沒事呢,帝臨就是個瘋子,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我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服,“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薄冷,我就是個罪人!”
“我不許你這麼說!”薄冷徑自吻住了我,堵住了我所有的話語。
我抱緊了他,除了哭泣外我沒有一丁點的辦法。我真的好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差勁,越是關心自己的人反而被自己給害死了,自己越想保護的人,結果卻怎麼都保護不了。
小冷源,舅舅,拉拉……他們三個是我至親之人,我怎麼能讓他們落入到帝臨的手裏呢?
我怎麼能這樣……
薄冷鬆開了我,以手拭去了我眼角的淚水,“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而是想想怎麼去救他們,而且我覺得……”
他說到這裏突然一頓,目光頓時在房子裏掃視了起來。
我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莫名,當下揪緊了他的衣服,“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這裏其實並沒有打鬥的痕跡。”薄冷淡淡道,語氣聽上去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張了張嘴,看着滿屋子的狼藉頓時否認了他的話,“怎麼可能,這裏亂成了這樣,明顯是……”我忽的想到了什麼來,“當時我跟蘇憶動起手來也並沒有將這裏毀成了這樣,怎麼現在……”
“你聽我給你分析,當時帝臨已經順利得到我分身的靈魂,當時就該直接帶你離開的,所以之後留在這裏的人是蘇憶。”
“你的意思是蘇憶帶走了他們?”我想都沒想直接道。
可薄冷卻搖了搖頭,“也不盡然,她畢竟是你的堂姐,血濃於水,而且那時候她還希望藉助你我的力量把夏摯救回來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爲難你舅舅他們。雅兒,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
他說到這裏時,竟然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來。
我越是見他這麼吞吞吐吐我心裏越是着急,“你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呀!”
“你對你舅舅到底有多少的瞭解?”薄冷的一句話直接將我拋進了深淵當中。我通身一個寒蟬,完全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我沉吟了許久才悠悠問道,“你的意思是……薄冷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懷疑他就是……”
“不,不可能的,你懷疑誰都可以,你絕不能懷疑他!”我不等他說完直接否認道,“薄冷,你是不是也瘋了,你怎麼能懷疑我舅舅呢?他是我親舅舅,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雅兒,不是我要懷疑他,而是他真的值得懷疑。”薄冷見我完全聽不進他的解釋,立刻將我一把按住了,“你仔細的想一想,到底你跟他相處的時間到底有多久?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你舅舅了。”
“薄冷,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需要你告訴我關於那琅彩的一切,也許我們一開始就被他給矇蔽了……”薄冷一字一句說着,很明顯不是在騙我。
我垂着頭,思考了很久,終於開了口,“我只知道這世上除了你,他是另一個會真心實意對我好的人。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父母,留在蘇家的那幾年裏我過的都不開心,葉赫家的人不待見我,始終都不肯接納我。後來是我舅舅接我離開了蘇家,跟舅舅生活的那些年裏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我不知道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有什麼可以騙我的。”
“可如果他不是那琅彩,而是帝臨呢?”薄冷質問我。 “這根本不可能,他不是我舅舅還能是誰?”我直截了當的否決了薄冷的觀點,“他是什麼人我比誰都要清楚。薄冷,你懷疑任何人都是可以的,可你不能懷疑他!”
不,我絕不會相信這個的,那琅彩養了我這麼多年,我跟他相依相守那麼多年,我敢說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的。
如果他不是我舅舅那他是誰?
“雅兒,你冷靜點,我現在只是有一點懷疑,並不是說他就是帝臨。”薄冷見我激動不已立刻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知道他對你來說很重要,你是我妻子,小源是我的兒子,你們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我不能看着你們被欺騙!”
“他不會騙我的!”不,我怎麼都不會相信的,“薄冷,你既然懷疑他,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懷疑他!”
“好,我告訴你,我爲什麼會懷疑他!”薄冷知道我是那種會鑽牛角尖的人,他見我執意維護那琅彩也不由得動了怒。
看着薄冷如此認真的樣子,我的心不禁顫了一下,我很害怕從他口中聽到那些關於那琅彩就是帝臨的證據,如果他真的是帝臨,那他豈不是騙了我那麼多年?
“別這樣。”薄冷擦了擦我臉上的眼淚輕聲安慰着我,“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可如果不結露的話,那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危害,你不是一直在自責嗎?如果他真的是帝臨,你還要繼續維護他嗎?”
“不……”
“所以,現在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薄冷拍了拍我的後背,“我需要從你口中瞭解他,最好的結果就是我猜錯了,這樣我們誰都能放心。”
“可是你說的那些話讓我不禁……好,你有什麼想問我的,你就直說吧,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
“好,首先是第一個問題,你的父母到底是怎麼樣的人?”薄冷將我扶到了一個半倒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努力平復着情緒,想了想纔將記憶中父母的形象描述了一遍,“說真的我也記不清楚他們是什麼樣子了,我父親姓蘇,作爲蘇家的男丁一旦成年之後就會送走入贅到別人家,本來蘇家跟其他三家祝由世家是存在着聯姻關係的,可我父親愛上了我母親……也就是這個原因我在蘇家纔會遭到冷淡的。後來……我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我父母就失蹤了,蘇家的人對我其實也不能算很差吧,多少因爲那種原因我在蘇家過的很不開心。又過了幾年,那琅彩就在接我了。”
“幾年,有具體的時間嗎?”薄冷對我的描述很是懷疑。
我想了想只能搖頭,“我實在是記不清楚了,可能是年紀太小的緣故吧。”
“那你憑什麼就認爲來接你的一定是你舅舅,你在葉赫家待了多久?”薄冷繼續問道,“你似乎很少提起過在葉赫家的事情。”
“不清楚……”我依舊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小時候很多事情都記得不是很清楚,在蘇家學習的事情倒是能記得一些,可是在葉赫家的反而記不清,只知道待過一段時間。”
“我有一種感覺……不知道對不對。”薄冷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麼話想告訴我。
“你直說就是。”我迫不及待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吧,我會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的。”
“我懷疑你所回去的葉赫家只是那琅彩給你編織的一個虛假環境,你們是不是很快就離開了葉赫家?”薄冷後半句話又是一句實話。
我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在葉赫家也沒有得到多好的照顧,後來我舅舅就帶着我離開了。上初中高中我都是住校的,就在那段時間我舅舅說是在泰國認識了一個朋友,要去那邊做生意,之後便將我一個人留在了國內。高中畢業因爲那件事所以我又在舅舅的建議下去了泰國……”
我該交代的事情差不多都交代完了,我並不覺得我前二十多年的歲月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跟普通人一樣過日子罷了。
“你在國內這段時間裏他有回來看望過你嗎?”
“這個倒是沒有……說來也是奇怪,他那段時間最多是給我打電話,從來沒有回來探望我一次,我每次問他是不是太忙了,他總找藉口。我本來以爲他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直到我出事,他這才讓我去了泰國,所以我對他沒能回國看我這件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照你這麼說的話你們期間有好幾年沒有見面的機會,都這樣了你就沒有半點懷疑嗎?比如他出事了,或者是……”看樣子薄冷沒想到我會這麼白目。
我扁了扁嘴,也覺得自己不夠心繫,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學生,而且每個月舅舅寄來的生活費也是有限,所以沒想過要去泰國找他。
加上他每個月都會給我打電話,所以我還不至於去懷疑他吧。
“你舅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販賣小鬼的?”薄冷終於說到了重點上。
我依舊搖頭,“去了泰國之後我才知道他接觸到了這一行,認識泰國不少高僧大師,反正東南亞那邊流行這些東西,我也沒什麼好懷疑的,重點那玩意兒掙錢。誰管那麼多了……”
“你呀……”薄冷徹底無語了,“真不知道你這個性是怎麼養成的,我真是要敗給你了。”
“薄冷,我也不是故意的嗎。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你說我舅舅都一把歲數的人了,居然能保持這麼多年的容貌,一點都看不出變老的跡象。”說起這件事來,可能是他身上唯一值得懷疑的吧。
“算你腦子還不笨,還知道這一點。”薄冷忍不住調侃起我來。
我嘆了口氣,“我雖然不相信他騙我,可也不能證明我是沒有腦子的人。如今聽你這麼說,我心裏也有些懷疑了。我舅舅這個人的個性太過放蕩不羈,而且拉拉……關於拉拉的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
“怎麼說?”
“我也養過幾年的小鬼,我總覺得拉拉跟別的小鬼不一樣,他身上的鬼氣很重,但是又不像別的小鬼那些邪門。依照我舅舅所說的,拉拉已經是一個16歲的少年了,可在此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有一個這麼大的孫子。他對拉拉真的很好,就是血融於水的那種好。”
“看來那琅彩身上的疑點真的是太多了,我原本以爲身邊最沒有懷疑的人就是他,直到在蠱寨見到他的時候,我才覺得怪異。”薄冷摸了摸下巴,顯出了幾分疲倦來。
我見他如此不由得擔心起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安芷跟王懸他們那邊應該沒事,我們可以先去那邊休息的。”
“不用了!”他揮了揮手,捏了一下鼻樑,“先不忙這個,我不把事情調查清楚,我心裏始終積壓着一塊大石頭。”
“可咱們也不能急於一時,而且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情況是不是咱們猜想的那樣,如果不是……”
就在我準備勸說薄冷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接通一聽那頭傳來了安芷的聲音來。
“太好了,我終於聯繫上你了!”安芷鬆了口氣,立刻把電話遞給了什麼人,很快我就聽到了那琅彩的聲音。
“小雅,你沒事吧?”
“舅舅?”我一叫,薄冷頓時提高了警惕看向我,旋即朝我使了使眼色。
我怔了怔這纔回過神來,“舅舅,你在安芷家裏?”
“是啊,自從那晚發生了那麼恐怖的事情,我就帶着小源跟拉拉來到了這裏,我想這裏多少是安全的,一方面跟安芷聯繫你,之前你的電話都打不通的,現在好了,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既鬆了口氣,可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舅舅,你們現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我們現在就來,有什麼話咱們見面再說。”
我匆匆掛上了電話詢問薄冷的意思。
薄冷點了下頭算是同意了我的看法,“現在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先不着急探一探你舅舅的底細,我們首先要確保的是小源他們的安全,而且不能把安芷跟王懸扯進去。”
“我知道分寸!”
打定主意之後我們兩個便出發去了安芷家,等到了安芷家見到他們幾個都相安無事的樣子,我頓時鬆了口氣。
不過安芷跟王懸一見到薄冷反倒是吃了一驚。
畢竟薄冷之前是鬼的樣子,如今變成了有血有肉的人他們不吃驚纔怪呢。
於是安芷什麼都顧不上了,圍着薄冷就問東問西的,薄冷隨口含糊的應付了一句,可視線始終都在那琅彩的身上。
我知道他這是在懷疑他,如果那琅彩是帝臨的話,知道他給薄冷設的局失敗不說,甚至還讓他徹底復活了,一定會表露出什麼的。
只是看着那琅彩的表情似乎完全不在乎這個,他反而更在乎我是怎麼逃出來的。
依照以往的習慣我可能會什麼都告訴他,不過這一次我自己也長了個心眼,只說是運氣特別好。
不過就在這時我身上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月竹的混沌珠竟然在這個時候有了反應。 隨身攜帶的混沌珠一直都很安靜的躺在我的口袋中的,甚至在我進陰脈的時候,原本身體裏的聻也被陰脈中的鬼氣給吸引走了,可月竹的混沌珠卻一直很安靜,怎麼現在……
我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總不能是有什麼東西在指引着她?
就在我準備將這件事告訴薄冷的時候,卻見他暗自對我使了使眼色,似乎是不想讓他們察覺到異樣。
於是我只好將混沌珠又往口袋伸出放了放。
就在這時安芷提醒了王懸一句,“你這個死人頭愣着做什麼,他們剛回來肯定是餓了,趕緊去準備飯菜啊,你想餓死他們啊!”
“是是是,我現在就去準備!”現在的王懸簡直就是一個妻管嚴,什麼話都聽安芷的,看樣子她這是馭夫有術啊!
我忍不住調侃了她兩句,不想安芷臉一紅,將我拉扯到了一旁,“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什麼事?”見她神神祕祕的我不由得好奇起來。
“那個,我懷孕了,我想讓你跟薄冷當我們孩子的乾爸乾媽,你不會不答應吧。”安芷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一下子就紅了。
我張了張嘴,被她這個好消息說得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等等,你這就有了啊!你太快了吧!”
“哼,說起來還要怪你那個青梅竹馬,壞心眼的傢伙!”瞧她嘴上說着王懸的不是,心裏樂的跟開了花似的。
“好了,我也沒說不答應啊。先恭喜你們了,回頭我跟薄冷這個做乾爸乾媽的肯定要給未來的乾兒子準備一份大禮的。不過……”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聊天的薄冷跟那琅彩,我立刻將她拉到了角落裏。
“怎麼回事?”安芷見我此舉不由得詫異起來,“有什麼話還要偷偷摸摸的說,我去,該不是你也有了吧!”
她一驚一乍的讓我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我猛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兒子不是在那嘛,就是生孩子的過程跟你們不一樣罷了。”我指了指那頭跟拉拉玩耍的小源。
安芷表情古怪的點了下頭,“也是,你家兒子是滿特別的,不過蠻乖的,我挺喜歡他。等等,先說正事,你拉我到角落裏做什麼。”
“我問你,我舅舅是自己帶着小源跟拉拉來找你的,還是說你跟王懸去找他的?”我沉了沉聲音,不敢把話說的太大聲。
安芷眨了眨眼顯得有些莫名,“怎麼了?你舅舅自己帶着孩子過來的,當時他還受了傷,我跟王懸差一點就被他給嚇死了。本想送他去醫院的,可他堅持不去,我跟王懸也沒好多說什麼。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你舅舅第二天跟沒事人一樣了……”
“當真!”安芷的一句話讓我如夢初醒,難道說那琅彩身上真的還藏着祕密?
“那雅,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該不是還懷疑你舅舅怎麼樣吧。我覺得他挺好啊。”她朝那琅彩努力努嘴巴,“他就是說話不好聽點,人不是挺善良的嘛。而且對小源跟拉拉都很好。”
“不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措辭有些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安芷解釋我心裏的疑惑,不過一想到薄冷的那番話,我決定還是不跟她說這些了。
安芷的好奇心比一般人要重,如果我再說下去她肯定會追着我刨根究底問下去的。
偏巧這時候在廚房忙碌的王懸喊安芷去打下手,這才讓我勉強鬆了口氣。
我一轉身回頭不偏不倚又看到了薄冷跟那琅彩,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兩人都是有說有笑的,就跟一般舅侄兩個說話一樣。
看他們這樣一時間我決定先不去打擾他們。
“麻麻?”就在這時小源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隔了這麼長的時間沒見到他,我還真想念他,而且到現在爲止我都沒有好好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怎麼啦寶寶?”一見他抱着我的腿,我立刻將他抱進了懷裏。
小小的腦袋蹭着我的脖子,肉嘟嘟的小手軟綿綿的摸上去很是舒服。
“麻麻,你跟爸爸去哪兒了啊,我怎麼好久都沒有見到你們了,我還以爲你們不要寶寶了。”小源囁嚅着聲音,委屈的小表情讓人看上去從心底心疼。
我咬了咬脣,將他往懷裏又抱了抱,“對不起呀,媽媽不好,媽媽一直在忙別的事情纔會忽略寶寶的。以後不會了,以後不管爸媽去什麼地方都一定把寶寶帶着的。”
“放符裏嗎?”小傢伙眨了眨眼,表情十分認真。
“呃……”我啞然,竟沒想到小傢伙是這麼想的,想來他一定是害怕我把他放在符裏吧。
“舅老爺說,你們要忙一些大事情所以纔不管寶寶的,其實寶寶可以保護自己的,寶寶也有本事的。”小傢伙說着便舉起了自己兩隻小拳頭來,“你看,寶寶自己有力量的,別人不會欺負寶寶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這樣說我心裏不僅沒覺得開心反而覺得自己很沒用。
從知道自己有了他之後就沒有想過好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肚子,想來薄冷是知道他在我身體裏不安全才會將他從我肚子裏拿出來放在符中寄養吧,如今他成了嬰兒的模樣,卻告訴我說他不需要我的保護,他自己能保護自己。
這是一個孩子該跟母親說的話嗎?
我這算什麼母親啊!我竟然怎麼愛護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
我真是太沒用了!
“媽媽?”小源見我不說話,不由得用小手摸了摸我的臉頰,見我流淚立刻安慰起我來,“你別哭,寶寶看到會難過的。媽媽,笑起來。”
“嗯,我不哭,我笑,我笑給寶寶看!”我抽了抽鼻子,努力笑了起來。
小源見我不哭也跟着我笑了起來,“太好了,媽媽不哭了!媽媽不哭咯!”
“好寶寶,你是媽媽,是爸爸最愛的!是媽媽不好,是我不好,以前都沒怎麼關心你,我以爲……”我一直以爲只好薄冷好好的就行了,別人怎麼樣跟我沒關係,如今想來是我太自私了。
“好啦,我說你們也是的,什麼好不好的,趕緊過來給我吃飯!”安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見我們母子二人哭成這樣,不由得調侃起了我們來。
我跟小源破涕爲笑。
小源一把揪住了安芷的衣角,“姨,你要給我生個妹妹,我要娶她當媳婦!”
安芷聽到小源這麼認真的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好好好,阿姨給你生個小媳婦好不好,你這個小色鬼!”
“小源纔不是色鬼,爸爸是!”小源的一句話憋的薄冷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嚨裏,當場就看到他黑着一張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吼完了便一把從我懷裏把兒子給提了起來。
我一手捂着臉,着實不想看他們一眼,說真的因爲兒子這句話我不由得想到跟薄冷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他不就是一個披着畫皮的死色鬼嘛!
在鬼車上非禮我不說,一轉身就把我給睡了!
兒子說得根本就是實話嘛!
“哈哈,看來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啊。”王懸這個死人頭也端着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正好聽到了這些話。
於是他們兩夫妻逮着我跟薄冷就開始拷問起了我跟他的情史。
本來還不想說,結果薄冷跟倒豆子似的把那些糗事全部說了出來。
難得的,一頓飯吃的分外開心,看着一桌子的人,我這纔想起來這樣的場景不就是我一直期盼的嗎?
只是一擡頭看到對面正跟王懸喝酒的那琅彩,我多麼希望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疑點,他依舊是那個關心我,愛我的舅舅。
可我明白,自從薄冷對我說了那些話之後,一切都不會回到從前了。
吃完飯之後,安芷給我們一家三口安排了房間。
這一夜,我們終於像一家人一樣躺在一張牀上,小源睡在我們中間,薄冷給他講故事,而我的手一直拉着薄冷的手。
暖暖的,有力的反握着我。
直到小源睡着了,我才小聲開了口,“白天你跟我舅舅都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問他還記得月竹嗎?”薄冷動了動身體往我這邊靠了靠。
我一時間有些不明白他的話,“他跟月竹畢竟有段情,你怎麼突然這麼問他?”
“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或許一開始我們去蠱寨時月竹就已經認出他是誰了,不然爲什麼她不纏王懸,反而要纏上他?你還記得今天月竹的混沌珠差一點失控嗎?”
“嗯,我記得……可這件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