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什麼?!
正目視遠方的君軒羽不覺間被景熙帝這句話驚到了,一晃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狼狽的咳了起來,不是在說南楚嗎?怎麼轉到他娶正妃上了?他父皇這彎拐的也太大了點吧!
身後一群低眉順眼站著的官員此時卻眼睛一亮,悄悄抬頭看著前方的太子,一個個心裡快速盤算起來,這段時間總算聽到點好消息了!
見兒子那張始終不動聲色的臉總算露出屬於年輕人的神色,景熙帝嘴角上揚,心裡得意,雖然這次不小心被算計有點丟臉,但他畢竟是你老子,你還嫩了點!
「就這樣,待此次戰事平定朕就開始給你選妃。」
「咳,還是再等等吧,兒臣不急。」君軒羽有些窘迫的拒絕。
「怎麼不急,東宮只有側妃始終不妥,你也該有個正妃幫你打理後院了。」
「……父皇……」
「就這麼定了!朕也不是那迂腐的人,你若是真有心上人就給朕見見,要是各方面合適也不是不可以做你的正妃。」
話雖這麼說,但景熙帝卻並不看好他兒子心儀的那女子,一直為她用各種理由拖至今日,也不肯帶她來見他,想必也是家世不行,不過兒子若真的喜歡,到也可以寬容寬容,在立完正妃后迎她做個妾室……
太陽升起時,薛古又帶著楚軍兵臨興古城下,卻只見城上掛著一排人頭。
葉渝墨含笑站在城上看著他,一手背後,一手在身前把玩著一個東西。
「薛將軍,墨昨日偶得幾個好消息,頓覺神清氣爽,今日特來與將軍分享一下。你我雖為敵對,但墨心善,也想讓將軍和我一起高興高興。」
老子信你的邪!對敵方是好消息的話那對他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你這是心善?分明是幸災樂禍!
薛古騎在馬上,聽著葉渝墨的話,看著他笑的一臉猖狂,便直接拒絕:「承蒙葉郡守好意,可本將軍卻不願聽!」
說完,對著身後一揮手:「攻城!」
「那真是可惜……」聽著薛古的話葉渝墨也沒動怒,眼見楚兵一個個從隊伍里出來,向著城樓襲來,他身後的興古軍卻沒有抵禦的動作。
只見葉渝墨笑眯眯的將手中把玩的東西提了起來,懸在空中,「墨本想著若將軍等會兒看上這玉后,將它送與將軍,奈何將軍不領情!真是可惜了這玉佩,通體潔白無瑕,五爪金龍也雕的栩栩如生,堪稱大師之作……哦對了,還聽說是南楚皇室之物!」
「停!」
薛古立即喝止前方攻城的將士,在葉渝墨主動的顯露下,他總算看清他手中的東西。
那不是他楚國每個皇子必帶的玉嗎?朝中每個文武大臣都認得那玉佩,是楚國皇室特有的,怎麼會在葉渝墨手裡?
再定睛一看,城上的一排人頭儼然是此次出使夏國的使臣們,心中頓起了不好的預感,好在那排人頭裡沒有四皇子的……
「竟不知郡守的好消息只是得了一塊美玉,若不是你我是敵人,本將軍一早送郡守十塊八塊的,省的郡守這不知哪個犄角旮旯里尋的一塊不知真假的玉,就巴巴的拿到本將軍眼前炫耀,還謊稱是我國皇室之物!」
看到這兩樣東西,薛古雖然心裡已經有點慌,但他好歹是一方大將,面上不露絲毫聲色,仍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不留情的嘲諷葉渝墨見識短淺,藉此激怒葉渝墨以方便打探玉的來歷。
「哈哈哈,」葉渝墨笑了起來,「將軍不必試探,我既得了玉,這玉上帶的人自然一塊得來了,帶上來吧!」
話音落下,一被五花大綁,堵住嘴巴的男子被兩個將士帶上城樓。男子錦衣玉服,南楚皇室打扮,雖然精神憔悴,人也消瘦了許多,但還是能看出是南楚四皇子趙祐璉。
趙祐璉不情願的被人推搡著站在了城樓,眼睛狠狠的等著葉渝墨,眼裡的殺意濃厚的彷彿要溢出來。
「四殿下?!」薛古身邊的一個副將驚呼一聲,震驚的扭頭看著主帥。
「閉嘴!」薛古嚴厲的瞪了那副將一眼,副將立即住嘴,回頭繼續看著城樓上的趙祐璉吃驚。
「葉渝墨!從本將軍第一次與你交手過後,本將便知你是個奸詐狡猾之人,誰知道這玉和人是真是假!」薛古見趙祐璉身份被揭穿,索性不再掩飾,怒目對葉渝墨吼,質疑樓上人的真偽。
「莫庚,將這玉給薛將軍驗驗真假。」葉渝墨將手裡的玉佩交給站在身後的莫庚。
莫庚雙手接過玉佩,從身後拿出一支箭,將玉佩綁在箭上,接過身後將士遞上來的弓拿弓,拉弓射箭,箭支「咻」的一聲,劃破天際,朝著薛古的臉面射去。
這一箭莫庚沒有留餘力,若是薛古擋箭的速度慢上一些,臉上便會留一個深深的血洞。
箭支被擊落後,薛古身後走出一個小將,撿起箭拆掉玉佩呈給他。
薛古接過玉佩,拿著它在陽光下細細的觀看,手在玉佩上到處摸看,以辨真假,同時眼角也在悄悄觀察著葉渝墨的神色。
奈何葉渝墨始終淡笑著站在城樓上,這樣的做派,再加上玉佩檢驗的成果,讓薛古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天上太陽從東方向西方漸漸靠近,前面薛古是真的在檢驗玉佩真偽,後面純粹是在拖時間。
葉渝墨也不阻止,自己在城樓上悠哉的看著南楚這三十萬大軍,悠閑的猶如一個城樓上賞景的公子,任由薛古拖延著時間。
時間一點點過去,薛古實在拖不下去,又看葉渝墨的神情也不似作偽,只得放下手中玉佩,沉著臉直面葉渝墨:「你有什麼條件?」
「好說,」葉渝墨輕笑開口:「我只要將軍你從建寧撤軍就行!」 寶鳳公主是從驛館出嫁的。
可本該歡喜的一天卻沒有一點歡喜的氣氛,反而平靜的詭異。
皇宮延英殿上,一具蓋著白布的女屍呈現在景熙帝面前,屍體瞳孔散大,面帶驚慌,她的心臟處插了一把匕首,脖頸處有一圈青紫。女屍正是本應出嫁的寶鳳公主。
趙佑璉神色既悲傷又憤怒的站在景熙帝正前方,君凌楓、君軒羽、君凌淵等人也在殿內站著。君凌澈惶恐的跪在寶鳳公主的屍體旁邊。
「逆子!」景熙帝對君凌澈怒罵道。
這時卻見趙佑璉臉色鐵青的對他道:「陛下,蔽國本帶著一片誠心想與貴國聯姻,為此還將我朝最受寵的公主嫁過來。現在貴國皇子就是這樣對待我國公主的?還請陛下給本皇子一個交代!」
「父皇,冤枉啊!」趙佑璉話音剛一落下,君凌澈就哭喊道:「兒臣是冤枉的!寶鳳公主不是兒臣所殺的!」
「你還有臉喊!」景熙帝恨鐵不成鋼的說。
「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君凌澈繼續哭喊。
「呵呵!」這時,趙佑璉在一旁冷笑著,他一臉嘲諷的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君凌澈:「按照敬王殿下的話,我皇妹不是你殺的。那她脖子上那個印記是怎麼回事?那個印記可是和你的手印一模一樣!」
看著趙佑璉嘲諷的眼神,君凌澈想到了昨天晚上當真差點殺了寶鳳公主的事,身子不由一縮,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為自己辯解道:「這,這是因為寶鳳公主她出言不遜,本王只是想嚇嚇她。若本王真想殺她,那她還能走出我的敬王府?」
「那可不一定!」趙佑璉身後的一個使臣這時出聲道,語氣諷刺:「你說不定是想把殺害公主的罪名推脫掉,這才在你府內放過公主殿下,然後等到殿下慌張的跑出府,向驛館來的路上殺掉了她!」
「好吧!你若硬要說公主是本王殺害的,那本王也無話可說。但如果公主真的是本王殺的,那請問,本王殺害公主的動機是什麼?」
君凌澈佯裝一臉無奈,問那個出聲的使臣道。大殿上,其他人已經閉口不言,只聽君凌澈和那使臣在這裡爭辯。
那個使臣此時胸有成竹的說:「你殺害公主的動機是因為你不想娶公主,你以為殺了她便可以不用娶她了。據你府里的那些下人說,你自從接到娶公主的旨意后就成日在府里借酒澆愁。而你府里的那些下人,如果不是你示意,他們怎麼會在公主在敬王府因為住不太習慣,責罵了他們幾句,就咒公主在婚前被雷劈死!」
聽到這個使臣這樣說,君凌澈立即抓住他話里的漏洞,反駁說:「那照你這樣說,本王若真不想娶公主,大可以接到旨意后就立即殺了公主,而不是在快要成婚時才殺死她。」
聽到君凌澈這樣的不要臉的反駁,那位與他辯論的使臣立刻氣的滿臉通紅,他反唇相譏道:「你沒有立即殺害公主是因為你那時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後來在聽到下人的議論后才想到,經過一番布置后,你於新婚前夜動手將公主殺死。」
「荒謬!據那些下人說,他們的這些話是在公主的院落前議論的,而本王當時正在自己的院落內。本王的院子和公主院子相隔甚遠,他們的討論請問本王是如何聽到的?難道本王有順風耳不成?」
「你是沒有順風耳,但你一個王爺,在自己王府的下人里安插幾個耳目簡直輕而易舉,那些耳目可以將他們的話傳遞給你!」
「你,你信口雌黃!」君凌澈怒斥那個使臣,在殿上人有意無意的默許下,君凌澈和那個使臣開始當堂對症。
只見君凌澈這時候怒氣滿面的說:「那你說,既然你非認定公主是本王所殺,那證據呢?證據是什麼?僅僅靠這些下人的的隻言片語就認定兇手是本王,本王可是不認!」
經過一番的辯論,君凌澈現在膽子慢慢大起來,他雖然還跪在地上,但臉上剛來時的驚慌早已不見。
「留在公主脖頸處,你的那圈手印就是證據!」使臣說。
「那不是證據,本王留在公主脖子上的那圈手印頂多證明本王傷了公主。這個本王承認,但殺害公主僅靠這點證據,本王不認!」
見君凌澈死不承認,那個使臣不再看他,轉而面向景熙帝譏笑道問:「我竟不知,大皇子竟如此敢做不敢當!真是丟了一朝皇子的風範!」
「父皇!」見南楚使臣這樣說,君凌澈趕忙拱手也對景熙帝道:「兒臣承認兒臣因為和公主發生了一些爭執而不小心傷了公主,但論起殺害公主的兇手。父皇你是了解兒臣的,兒臣如何有那個膽子!更何況那匕首上的記號……」
「夠了!」正當君凌澈還要說,景熙帝一聲怒喝,君凌澈立馬閉了嘴,害怕的雙手撐地俯下身。
見君凌澈不再說話,景熙帝收斂了怒氣,一身威嚴的坐在殿上,神色平靜的看著趙佑璉道:「不知四皇子想要朕給你什麼交代?」
「殺人償命!」趙佑璉不懼景熙帝的龍威,不卑不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父皇――」聽到趙佑璉的這個答案,君凌澈從地上抬起頭,祈求的看著景熙帝喊道。
景熙帝一個茶杯砸到他跟前,君凌澈馬上將頭重新低下。
君凌淵在一旁不屑的看著君凌澈的一舉一動,就他這個大哥這上不了檯面的樣子,竟還敢與他競爭皇位?可笑!
君凌淵的心裡動作景熙帝不知,他砸完杯子后看著趙佑璉,話語一轉說道:「朕理解四皇子失妹之痛,但是此案雖說敬王嫌疑最大,卻沒有關鍵性證據證明是他所為。還請四皇子稍安勿躁,待朕查清事情的所有真相,必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
景熙帝看著跪在下面異常乖巧的君凌澈,哼了一聲,道:「敬王畢竟傷了公主在先,來人,將這逆子押入天牢,事情真相未水落石出前不得釋放!」
在景熙帝發完命令后,一旁立即出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架著君凌澈的胳膊出了大殿。
「父皇!父皇!……」君凌澈一路喊著景熙帝被侍衛架出去。 見到景熙帝只是這樣的處理,剛才那個使臣又開口說話道:「這還有什麼可疑的?事情不明擺著呢!殺害公主的兇手就是你們那個敬王!」
想著先壓下事情,然後大事化小?哼!他偏不如他們的意!
「話可不能這樣說,起碼這事既沒有目擊者親眼見我敬王兄殺害寶鳳公主,那殺害公主的兇器上又沒有任何標誌表示出我敬王兄的身份。所以要真想表明此事是敬王兄所為,起碼要找出證據來讓他心服口服不是?」
這時君凌淵在一旁開口說道。他話里雖說找出證據是為了讓君凌澈徹底認罪,但語氣里為他的辯護之意甚濃。
不過君凌淵也不是真想替君凌澈辯護,他只是想在景熙帝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以顯的自己注重手足之情。
「你……」那個使臣見君凌淵這樣說,立即準備反對他,卻被這時的景熙帝開口打斷。
「好了!」景熙帝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的說:「朕有些累了!還請四皇子你們先回驛館吧!至於寶鳳公主之死,待朕查清事情真相,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還請四皇子多等一些時日!」
「這……皇帝陛下……」那使臣見景熙帝開口送他們,心有不甘的又說。
這次的話卻被他的主子趙佑璉打斷。只見趙佑璉一臉平靜的對景熙帝拱手說:「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擾您歇息了!至於貴國給的交代,還請早日給我們!走吧!」
說完一甩袖子,率先轉身朝殿外走出。那使臣見此,也只得不甘心的跟著趙佑璉出去。
「你們也都退下吧!」景熙帝又對君軒羽等人說道。
「是!」君軒羽等人齊聲應道,轉身退出殿內。
殿內現在只剩下景熙帝和高禾,還有守在暗處的護衛。
「高禾,你覺得敬王是殺害寶鳳公主的兇手嗎?」
景熙帝靠在靠背上問立在一旁高禾。
「這……」高禾遲疑的答,腦子裡在想著回答景熙帝的措辭:「臣覺得,雖然敬王殿下殺害寶鳳公主的嫌疑最大,但敬王殿下一向心善……所以敬王殿下可能是被陷害的。」
「他算什麼心善?」聽了高禾的回答景熙帝忍不住諷刺道:「不過是愚蠢被南楚算計了罷!只是朕沒想到,這楚皇和他的這個四皇子竟然這麼狠,寶鳳公主可是他們的親女兒和親妹妹,卻為了找個名正言順發動戰爭的理由,說殺就殺了!」
聽著景熙帝的抱怨,高禾沒有再說什麼,只眯笑著說了句:「陛下仁慈!」
趙佑璉等人回到驛館后,他身後的使臣並沒有各自回自己的房內,而是跟著他來到書房。
趙佑璉轉身將書房的門關上后,臉上原本的悲傷表情一下不見了。
「事情可都安排好了?」他問那些使臣。
「安排好了!」剛才那個大殿上的使臣回答。
「好,那就通知父皇吧!我們也要撤了!」
「是!」
當日,就有一隻白鴿從驛館上空向西南飛去。
驛館對面是家酒樓,顧棲遲正靠坐在酒樓二樓的窗邊。看到這隻鴿子,他只是一笑過後,便不理它了。專心對著桌上的菜肴。
這家酒樓還不錯,邊吃邊心裡評價著這些飯菜,下次可要叫上太子殿下一起來嘗一下。
那個黑心的啊!顧棲遲搖搖頭,他想起兩年前有過兩面之緣的葉渝墨,不知他們倆到底誰更勝一籌?不過,這次葉家大公子可能要先被算計一下了!
遠在興古的葉渝墨此時不由打了個噴嚏。
「公子受涼了?」正走進來的書薰見此問道。
「不應該啊!興古現在早已經和夏天一樣了!」她看看門口的天,疑惑的說道。
說著,她走到葉渝墨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體溫正常。
那是哪裡出了問題?
「沒事!」葉渝墨揉了下自己的鼻子,輕笑著用手中的棋子敲著桌案。
「本公子可能又被人算計了!」 吃完飯,蔡醫生把飯盒放到桌上就開始讓葉渝汐出去看有沒有病人來。
葉渝汐按照蔡醫生說的出門去看,順手把兩人吃完的垃圾捎了出去。
一出診室門,就看到一個病人捏著挂號單在門口的椅子上坐著等著,面色看起來很痛苦,但他一直忍著,應該是不想這時候打擾醫生用餐。
「你掛的哪個醫生的?」
葉渝汐走到他面前問。
「嗯……」
病人聽到有人在和他講話,抬起頭看了一眼。見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他低頭朝手上的挂號單上看了一眼,然後說道,「蔡亭信主任……」
「那你現在進去吧,老師開始看了。」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剛出來的那個診室給病人看。
「謝謝。」病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對葉渝汐道了一句謝,捂著肚子慢慢起身,挪動著腳步走進診室。
葉渝汐見此看了一下,然後扭頭朝垃圾桶邊走去。
扔了手中的垃圾,他再次返回診室,然後拿著書和本子坐在老師身後聽病人的訴說記病歷。
一天下來,蔡醫生和葉渝汐一共看了五十三個病人,加上中間還被請去其他科室做了兩次會診,以及開會等一堆大大小小的事務。
等到真正可以下班回家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給你。」
脫下白大褂,葉渝汐把早上拎到醫院的那包中藥遞給蔡醫生。
「給我中藥幹嘛?」
蔡醫生看著在葉渝汐手裡就能聞到一股濃厚中藥味的中藥,不解的問。
他又沒病,喝中藥幹嘛?
而且這小子給的中藥,能喝嗎? 想著,他看向葉渝汐的目光接著變成懷疑。他把葉渝汐遞過來的中藥推了回去,「我不要!」
「專門給你抓的。」蔡醫生把中藥推了回來,葉渝汐再次把葯推向他。
「治你的禿頭!」他說。
這句話一出來,蔡醫生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你說什麼?」他瞪大眼睛,右手抬起指著自己的頭頂,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渝汐,「你看我這頭髮,哪禿了?」
他指的頭頂是茂密的頭髮,頭髮不長不短,烏黑髮亮,發質一看就很好。
不過,葉渝汐將手裡拿著的葯放在辦公桌上,伸手在蔡醫生頭頂一抓,然後手向上抬,一下那片頭髮整個就被掀了起來,原來是一頂假髮。
拿下老師頭上的假髮,葉渝汐把假髮放到桌上,看著他那張震驚到失去表情的臉,淡定的再次把中藥朝蔡醫生那邊推了推。
「每天一副,每日三次。吃完的藥渣別扔,用水再煎一次塗抹頭皮。」
說完,就邁開長腿,離開診室。
「林熙池,你小子給我回來!」
在葉渝汐離開診室后,蔡醫生才反應過來,立即高聲怒吼道。但是葉渝汐已經走遠,反而是聽到他發怒的小護士進來察看什麼情況,然而一進來就看到一個散發著成熟穩重的氣息的中年男人,頂著一個地中海。
「蔡主任我什麼都沒看到!」
小護士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說道,此地無銀三百兩。
蔡醫生:「……」
「出去。」
他無力對小護士擺擺手,頗有股自暴自棄的意味。
「蔡主任……」小護士悄咪咪放下捂著眼睛的手,強忍著好奇不去看蔡醫生那顆腦袋,然後小心安慰他:「這脫髮,其實還是能治好的,你要堅強!」 就在葉渝墨悠哉的當著甩手掌柜,將事情全部扔給屬下官員時,一個月很快過去,此時到了七月流火之時。
這一個月是葉渝皖過的最狼狽的一個月,雖然有葉庭仁關鍵時刻的幫助,但到底葉渝皖還小,平常葉渝墨又護的他十分周全,所以難免還是吃了些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