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的確沒錯,她一沒根二沒據的,憑什麼外界的人就能相信她說的話呢,沈珏就不一樣了,他家大業大的,又有大公司在他後面支撐著,無論他在外面做了什麼,都會有人甘之如飴的將他保全。
他們倆根本就沒有交手的機會啊。
蘇菲菲剛要泄氣,轉念就想到了那個叫上官娜娜的人,她上次剛好見過她,人一旦有了弱點,就不再是無懈可擊,沈珏也一樣,上官娜娜就是他的弱點。
她捂著被沈珏扯疼的手腕:「你想跟上官娜娜在一起,這根本就不現實,上官集團的董事長,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的女兒不守婦道,紅杏出牆這件事呢,其次還有山貓,那個人,我之前和他接觸過,腦子一根筋,雖然不是什麼成大器的人,但至少對於上官娜娜,他還是愛惜的很……」
沈珏沒有說話,蘇菲菲便接著說下去:「退一萬步來講,上官老爺子真的為了上官娜娜的幸福,破天荒地同意了他們離婚這件事,你覺得那個一根筋的山貓,會這麼輕易的就把上官娜娜讓給你嗎?」
「山貓,我確實沒有接觸過……」
蘇菲菲伸手搭在沈珏的肩膀上,笑顏如花:「所以,不如我幫你把這個山貓給除掉吧,讓他不能夠成為你和上官娜娜在一起的障礙物。」
沈珏眯著眼睛看著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想幹什麼?」
蘇菲菲火紅的指甲像燃燒的火焰:「過程你就別管了,結果一定讓你滿意就好,至於報酬,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我需要什麼了。」
「只是為了錢?」沈珏半信半疑的問。
蘇菲菲故作可憐的說道:「自從被蘇永天趕出門之後,錢就變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像你這樣從來都沒有缺過錢的人怎麼會明白錢對我的重要性呢?」
在這之後沈珏在想起來這件事,只恨當時自己為什麼沒有一耳光扇到蘇菲菲臉上,更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問問她要用什麼辦法。
上官娜娜這件事情,在趙以諾看來她沒辦法對此加以評論,上官娜娜是自己的好朋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幫親不幫理。
但是她答應過上官娜娜在她還沒把這件事告訴山貓之前,她是絕對保守秘密的,包括顧忘,她也沒有打算要說。
顧忘看出來上官娜娜和山貓兩個人之間存在問題是必然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認定上官娜娜和她之間一定說了什麼。
「她真沒跟我說什麼,你別再問我了。」趙以諾第三次這麼回答的時候,她已經覺得自己這個答案很是無力了。
顧忘這回沒回應她了,他的目光透過玻璃車窗,看向面前的交通燈,踩下剎車的腳步也是緩緩的。
趙以諾無奈的嘆氣,她的手捏著安全帶:「她只是告訴我,她和山貓許多生活上不能適應的事情……」
「不能適應?那天我還跟山貓說夫妻之間是需要磨合和容納的,你沒有把這些話跟娜娜講嗎?」顧忘問。
「我當然講了,可你知道娜娜說什麼嗎?」趙以諾偏過頭來看著顧忘:「娜娜說,感情應該是適合,而不是為對方改變什麼,也不是相互遷就什麼。」
顧忘一時語塞,這番話在他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又好像有些說不通,至於為什麼說不通,他也不能夠說清楚。
「你是不是也和我感覺一樣,想要反駁又找不到反駁的餘地?」趙以諾問他。
顧忘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如果真的不適合的話,當初為什麼要選擇在一起呢?既然在一起了,又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以諾淡淡地回答道:「或許一見鍾情讓兩個人都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吧,但是卻始終沒有讓生活失去思考的能力。」
「那……娜娜是怎麼想的,聽你說的,她好像沒有要好好和山貓言好的意思啊。」顧忘啟動發動機,車子重新在馬路上賓士起來。
趙以諾心裡實在是太虛了,雖然和她沒有關係,但是在顧忘面前隱藏什麼還是有種做賊的感覺,她猶豫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她……她說……她想離婚。」
因為馬路上比較吵的原因加上趙以諾底氣不足,聲音太小,顧忘並沒有聽清她的話:「啊?什麼?」
「離……離婚。」這回趙以諾的聲音終於大了一些。
她明顯感覺到顧忘整個人都抖了一抖,他立即把車停靠在路邊,緩緩踩下剎車,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問她:「離婚?你沒有聽錯吧?」
趙以諾搖頭:「我當時也以為是我聽錯了,但是娜娜真的是這麼說的。」
「山貓同意了?」顧忘問。
趙以諾還是搖頭:「沒有,娜娜暫時還沒有跟山貓談過這件事情。」
顧忘居然笑出聲來,只是那笑的十分勉強和無奈:「山貓不會同意的,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顧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沒有誰規定一輩子就要跟誰在一起,我們作為局外人所能做的,僅僅是尊重他們的選擇而已。」趙以諾這樣說著,她現在能做的,也僅僅是不在顧忘面前透露半個有關於那個沈珏的字。
趙以諾也很疑惑,她這樣做,是保守了她和上官娜娜的秘密,但是真的對得起山貓嗎?對得起山貓為她和顧忘所付出的一切嗎? 「我之前還勸過山貓,我跟他說,無論事情發展成什麼樣子你都不要跟娜娜說離婚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太嚴重了,我們承擔不起。」顧忘的眼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他也同意了,他說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沒想到……現在卻是娜娜把這件事提起來。」
趙以諾注視著他的眼睛,她伸手附上顧忘的手:「或許每個人都有一次不計後果和身不由己。」
趙以諾這話的意思是指上官娜娜和沈珏的事情,同沈珏在一起,上官娜娜確實沒有考慮這樣的後果,而身不由己是指上官娜娜想要離婚這件事,因為在趙以諾看來,沒有人能夠控制自己的心。
如果按耐一個愛著別人的心強迫它去愛另一個人,那麼對於三個人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只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真正的公平存在嗎,還是說要實現真正的公平總是會在無形中傷害到另一些人?
「娜娜那邊,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顧忘,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還是多去勸勸山貓吧,他必須要想開一些,還有,你還要告訴他不要放棄生活……」
顧忘沒再繼續說什麼,山貓如果知道了上官娜娜的想法,他真的不確定他還會不會有勸說他的機會,那個腦子直的轉不過來彎的人,會做什麼樣的傻事,他不敢想了。他擰動車鑰匙,將車子重新從街道邊開走,在這幽靜的道路上留下一道弧線。
每每夜晚,在N大的教學樓頂樓,總是能看到滿天繁星的一角,繁星綴著天空,給這座繁華的城市帶來細微的光,而月亮散發的清輝,雖然照亮不了整個城市,但是總能給回家的人照亮前行的路。
有人說,當你在晚上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因為世界很大,而月亮卻只有一個,所以當你在仰望月亮的時候,也許你思念的人,她也在抬頭看著月亮。
凌辰只有在晚上看著月亮的時候,當晚風陣陣吹到他臉上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這世界的寧靜,好像周圍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很享受這一刻放空的時間。不過今晚顯得有些不同,因為旁邊多了一個非要跟他一起看月亮的人,還美名其曰吟詩賞月。
「今天怎麼會有這樣的好興緻?還知道過來陪著我?」凌辰雙手撐在頂樓的半圍牆上:「她接受你了?」
沈珏右手拿著紅酒瓶子,左手食指和中指提著高腳酒杯:「也可以這麼說吧,但是有些東西好像才剛剛開始。」
凌辰接過沈珏遞給他的紅酒,月光灑在杯子上,像極了紅色的瑪瑙石:「恭喜你啊,也不枉這麼多年一個人在外面闖蕩了。」
沈珏喝掉半杯紅酒:「我常常在想,我的人生要是沒有她的出現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凌辰笑了:「能怎樣,你不會缺錢花的,說不定還能順利的把騰尚繼承了。」
沈珏也跟著他笑,聲音中儘是不屑:「你看我像是一個在乎錢的人嗎?當年離開老頭子,當然是因為我的一事無成讓他瞧不起我啊,我才不要吃他的軟飯過一輩子呢。」
凌辰勾著嘴角,聲音淡然:「你真有骨氣,要是我,大概就主動求著董事長要求繼承公司了吧,至少身份和權利,也不排除還有金錢,真的能幫你得到你得不到的。」
沈珏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他把酒杯里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你真以為趙以諾是因為錢,身份,地位,才不願意跟你在一起的嗎?」
凌辰反問道:「不然呢?」
沈珏搖搖頭:「我恰恰覺得不是,但如果她真是為了錢,那我想問問你,這樣一個膚淺又粗俗的女人,你會願意和她在一起嗎?當然,如果你說因為那個人是她,你會依然愛她,我是無話可說。」
凌辰盯著酒杯:「當然不會。」
沈珏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我不知道趙以諾用了什麼辦法才能讓你對她這麼死心塌地,但是我知道,如果她膚淺粗俗,你一定不會喜歡她,人與人不同嘛,你和顧忘,在趙以諾眼裡,大概也是不同的啊。」
凌辰深吸一口氣,盡量把心態放的平和:「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怎麼就這麼快讓她答應和你在一起的。」
「這可能是我一輩子唯一一件沒有計劃過的事情吧,應該是緣分,然後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沈珏舉著酒瓶繼續往凌辰的杯子里倒,酒水碰撞在杯壁的聲音在夜晚聽起來格外好聽。
「我改變之後,每做一件事,都要在心裡給自己畫一個計劃表,告訴自己第一步要做什麼,第二步又要做什麼,偏偏遇上她的時候,好像做什麼都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根本不需要我在背後瞎計劃些什麼。」
「好像每做一件事,只要有我們兩個人就夠了,然後怎麼樣都很滿足,最重要的是,以她開心為主,因為她開心了,我就開心了。」
沈珏說的很真誠,連帶著凌辰都情不自禁的愣了神,見凌辰半天都沒有回應,沈珏伸伸胳膊肘碰了碰他:「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
凌辰喏喏的重複道:「以她開心為主……?」
沈珏點頭:「難道你沒有覺得當她開心的時候你的心情也變好了嗎?」
「好像有點兒……」凌辰自言自語道:「那你說,我們現在做的,真的對嗎?利用你父親的騰尚,收購顧氏的分公司,看著趙以諾和顧忘頭痛難過……」
沈珏沉默了,因為他一開始只想到這是惡整顧忘的最好辦法,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趙以諾真的愛顧忘,當顧氏遭遇挫折的時候,她一定不會選擇離開搖搖欲墜的顧氏,跑去和凌辰在一起,她會一直陪著顧忘度過難關。
顧忘難過,趙以諾也不會開心,這樣的惡性循環,真的是在幫凌辰嗎?沈珏也不知道,他所能做的,就是幫兄弟完成一切他想做的。 「想那麼多幹嘛,又不會給你錢,來,幹了。」沈珏將酒杯對準月亮:「為了今天這麼好的月色,乾杯。」
凌辰打了一個哈欠,握著酒杯同沈珏的酒杯碰了碰:「說的對啊,不過這是紅酒啊,解憂的話,不應該喝這個吧。」
沈珏搖了搖空蕩蕩的酒瓶:「紅酒是用來慶祝的,白酒才是拿來忘憂的……」
「慶祝?慶祝什麼啊?」凌辰眯著眼,說話時的尾音微微上挑。
沈珏思考了片刻,就指著月亮沖凌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慶祝,今天有這麼好看的月亮。」
凌辰笑了,也不再說話。
清晨。
顧忘是被一通電話打醒的,電話那端是顧氏的經濟分析部部長,他言語急促,語氣十分緊張,接電話的顧忘迷迷糊糊,不過聽到他把事情話說之後,他立即睡意全無,就連後背,都驚起了一身冷汗。
「顧總!!出事了,騰尚再一次收購了我們名下的兩所分公司!!算上之前,已經是第七所了。」
顧忘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不安的咽下一口口水:「怎麼會這樣,之前沒有任何徵兆嗎?」
「完全沒有,彷彿就是一瞬間之間的事,我們的經濟系統也完全沒有收到任何攻破的痕迹,他們做的,實在是太不著痕迹了。」部長的聲音緊張的都變了調,電話那端還有人群在議論的聲音,雜聲很重。
顧忘沉著聲音道:「我馬上過來。」
按斷了電話鍵,他還是沒能從這巨大的信息量中反應過來,只是掀開了被子獃獃的坐在床上。
被子掀開的氣流噴洒在趙以諾臉上,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麼了,顧忘,幾點了?」
顧忘側過身子,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和疑惑:「第七所分公司,也沒了。」
這下連帶著趙以諾都睡不著了,語罷她就驚出一身冷汗,臉上也是同樣的不可置信:「怎麼會?他們不是停止了好一段時間對我們分公司的進攻嗎?」
顧忘連連搖頭:「我們大意了,凌辰上次來找我談話,他告訴我騰尚的目標是整個顧氏,我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錯了錯了,從頭到位都錯,他們只是要讓我們放鬆警惕,這樣才能更好更快的完成他們的目的。」
「不,不是凌辰乾的。」趙以諾喃喃的說道,一旁的顧忘卻如同如夢方醒一般,他拿著手機,在通訊錄上開始翻找凌辰的號碼,嘴裡還念叨著:「對,凌辰,凌辰一定還知道什麼。」
趙以諾看著他撥打電話過去,直到電話響完三十七秒之後,冰冷的女聲告訴他們無人接聽之後,兩個人才面面相覷,對此捉摸不透。
趙以諾從床頭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機,像握著希望一樣,找到凌辰的號碼。
三十七秒后,她抬眼看著顧忘,手中的手機滑落在床單上。
「還是無人接聽。」
顧忘關了手機,上面連連不斷的簡訊提示閃的他頭疼:「不行,我得趕快趕到公司去。」
趙以諾也掀開被子,伸手隨意的把頭髮盤在腦後:「我跟你一起。」
真是人還未到,新聞先到,也不知道這些記者是哪裡得來的消息,居然一大早就把這些刊登在各大網路的首頁。
上官娜娜在等紅燈的當兒,伸手從包里取來一瓶礦泉水,正仰頭喝著水,只聽車載廣播里播放的新聞,差點沒讓她喝的水潵在座椅上。
「時隔多日,顧氏分公司再次接連被騰尚收購……」
騰尚?騰尚!和沈珏有關?他又一次出手向顧氏進攻了嗎?她不敢再想,立即打轉方向盤,調轉車頭朝沈珏的辦公室開去。
而晨練的沈珏收到最新的消息推送時也是一臉疑惑的,收購?難道是凌辰又朝著顧氏動手了嗎,雖然他是騰尚的繼承人,不過這些事情,他早就交手凌辰了呀,不應該是凌辰乾的,他昨晚上還和自己賞月呢。
沈珏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什麼事情,只要發生了,都應該在第一時間去詢問事情的主人公,他應該打電話問問凌辰是怎麼回事才對。
他的電話剛剛撥過去,對面就提示電話正在佔線中,怎麼佔線了,難道除了自己還有別人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嗎?沈珏耐心的掛掉電話,等待了幾十秒之後,再次撥通了凌辰的手機。
這回不再是佔線,而是徹底的無人接聽了。無人接聽?怎麼會呢,難道他接完別人的電話之後,就丟了電話永遠不再用了嗎?
沈珏想不通,他換下晨練的衣服,換上日常的職業裝,剛打開車鎖,就看見遠處一輛亮紅色的賓利開過來,沈珏就站在原地等著車上的人下車。
上官娜娜踩著一雙平底鞋,把車穩穩停好之後一路朝著他小跑過來,額前的劉海被風吹亂了也來不及整理,胡亂的貼在腦袋上。
她手裡握著手機,屏幕也是亮著的。她臉上的表情有點不悅,好像要給他看什麼東西。
「娜娜,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上官娜娜把手機屏幕舉到他面前,還在大口大口喘著氣:「這個……是不是你乾的?」
沈珏一看,果然是關於顧氏分公司被收購的事情,他要是說不是應該沒有什麼人會相信吧,畢竟他和騰尚的關係,那可是千絲萬縷的。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我嗎?」沈珏反問道。
上官娜娜皺起了眉:「都什麼時候你,你還跟我說這些,如果你說不是,我當然會相信你啊。」
一種叫做信任的暖流湧進沈珏的心裡,他想也沒想就用力把上官娜娜摟在懷裡,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貼著她柔軟的發,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道:「謝謝你相信我,我現在告訴你,確實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要去查個清楚呢。」
上官娜娜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查清楚?也就是說,你心裡已經有一個查找的方向了嗎,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聰明不過上官娜娜,連他一句沒有過心的話都能察覺的這麼清楚,在她面前,沈珏自然不會說謊:「還不確定,剛剛打電話給那個人,發現電話打不通了。」
「剛剛打不通,也許現在就打的通了呢?」上官娜娜傳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再打一個吧。」
當又一個三十七秒之後,兩個人最終放棄了打電話這個想法,沈珏關掉手機:「剛剛我是打算過去他那邊找他的,正要開車趕過去,就看見你來了。」
「我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趕過來的……」上官娜娜嘆了口氣:「以諾姐和顧忘哥早上知道這個消息肯定心裡不好受,明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了。」
沈珏看著她焦急的表情,問道:「你很在意他們的感受。」
上官娜娜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點頭:「當然啊,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還沒等沈珏說話,上官娜娜就拉著他上了自己的車:「走,我們一起去找那個做了這件事的人,問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不相信,他的電話打不通,難道人還跑了不成?」
沈珏還想說點什麼幫凌辰打點掩護,他猛地抓住她的手,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坐我的車吧,或者,我開著車載導航,你駕車跟著我就行。」
上官娜娜笑的無奈:「誰的不都一樣嗎?上來吧,走了。」
顧氏,這回顧忘覺得自己是吃一塹長一智了,特意沒有走公司大門進來,而是帶著趙以諾走了公司後門,到了公司才知道,原來大門口也是早早就圍滿了記者,正在守株待兔,就等他們現身呢。
「還好我們躲開了他們。」趙以諾摸摸胸口,驚魂未定的樣子。
顧忘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對於這一切感到十分熟悉:「躲開了又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只是目前,我們根本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趙以諾牽住他的手,試圖給予他的掌心一絲溫度:「會好的,一定會的,我們一起面對。」
顧忘沖她露出一個笑,回握住她的手,就好像兩個共同在南極相互取暖的旅人。
出電梯門的時候,顧忘收到一條來自顧氏最大股東的簡訊,趙以諾也跟著湊過去看那簡訊上的內容。
「十分鐘之後,召開股東大會。」
這簡短的十一個字,看著趙以諾的心咯噔一聲,像是掉進了深淵,她用力握了握顧忘的手,嗓子像是被糖水糊住了一般:「他們……他們不會……?」
顧忘用拇指揉了揉她的掌心,試圖將她的緊張和擔憂一一拂去,他輕聲安慰道:「不會的,我沒有做錯什麼,他們還沒有彈劾我的權利和資格。」
自從那場誤會之後,顧忘就不再像從前那樣霸道張揚,多了很多以前的他身上所沒有的溫和和謙遜,而此刻他的這一句話,讓趙以諾彷彿再次看到了他身上從前的影子,一樣的自信張狂,是那個商業場上無所不能的顧忘又回來了,他說不會有事,她趙以諾就相信不會有事。
這次股東大會的氣氛異常緊張,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表情,所有的人都已經各就各位,就等著顧忘前來。
顧忘今天依然是一身正裝,會議場的氣氛安靜不已,每個人只能聽見顧忘走過來的腳步聲和自己的心跳呼吸。
整個會議室就像是一副黑白灰的油畫,雪白的牆壁,黑色的職業正裝,灰色的瓷磚地板,有稜有角的桌子都彰顯出整個公司一絲不苟的格調。
顧忘拉開椅子,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旁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打開自己面前的文件夾,又默契的提筆握在右手。
「我相信大家一早肯定都看到了,最新的有關於我們顧氏的消息,在我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騰尚再一次我們的分公司伸出了手,這次我們的損失,同之前相加,已經是一筆不菲的資金了。」
顧忘清咳了一聲:「我之前說過不會讓這樣的事況愈演愈烈,如今還是發生了這樣的局面,我在這裡向大家表示抱歉。」
「等等,顧總裁,」坐在顧忘旁邊的一個滿頭白髮的股東突然開口:「就算沒制止騰尚的進一步行動,那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們大家一個說法,關於騰尚,顧總裁的了解有多少?」
顧忘也沒有退縮,直言道:「我確實沒有同騰尚的董事長見過面,但據我的了解知道,騰尚的目標,是我們整個顧氏,我也和他們的財務總監見過面,至於收購背後的秘密,他遲遲不肯透露,只告訴我騰尚想要得到整個顧氏,而這個人,也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夠獲得線索的途徑。」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帶著他來一趟我們這裡,讓在座的各位同他談一談呢?」老股東咄咄逼問。
顧忘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當我在今天早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是他,我當然也有找過此人,只是他停了電話,行蹤不明。」
「呵……」老股東輕笑一聲,滿滿是對顧忘的冷嘲熱諷:「你既然說他行蹤不明,下落不知,又把這個人的存在說給在座的各位聽,你要讓我們怎麼能相信你不是在推卸責任,隱瞞事實呢?」
一旁一個中年股東也應聲道:「就是說啊,現在這個人也聯繫不上,顧總要怎麼讓我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這個人真的存在呢?」
他們居然沒有關注到事情的本質是騰尚想要得到整個顧氏,而去關注這個騰尚的財務總監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顧忘真的無話可說,經過這些事情的發生,他在這裡老傢伙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信譽可言了。
顧忘把身子坐的更直了些,好讓自己看上去更有氣勢:「作為顧氏的股東,你們應該注意的是這件事情的本質,而不是質疑我說話的真假,我不會故意虛構一個人來誆騙你們。」 許是被顧忘的氣勢所壓倒,瞬間會議室里一片安靜。
「對於這次意外,確實是我的疏忽,從現在開始,我會全力以赴……」
「顧總!」突然,老股東再次打斷顧忘的話。
「我們不能任由公司這麼發展下去,在坐的每一個股東都是拿著身家性命在這裡打拚,您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期限?」老股東的眼睛里,凈是滿滿的不屑。
頓時,周圍的空氣凝固了。老股東的這句話,再明顯不過了。若是顧忘在規定期限內沒有解決整件事情,那就只能等著被彈劾。
「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風水輪流轉嘛!」
會議室里,一個個股東的眼睛里透露著狡黠,嘴角勾起的噁心弧度才是他們的真正面目。